关于努尔哈赤“十三副遗甲”起兵

清太祖努尔哈赤靠“十三副遗甲起兵”,在关外驰骋沙场,纵横东北,建立后金,最后被袁崇焕一炮轰死(还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被炮轰了以后感到愤怒,悲愤而死;一种是被炮轰后身上长了一个毒疽,病死)。如此起兵者,也算是一大英雄,下面就让我们看看他如何起兵的。


既然说到了他为什么起兵,就得先从王杲这个人说起,这货“不知其种族…生而黠慧…有才辩…残民以逞…建州诸夷,悉听杲调动”(《清史稿》记载),不知道老王是哪里人,很聪明,会说话,但是做事反反复复,性格残忍,建州的小头领都听从他的调动。


明朝万历时期,老王经常打闪击战,突然大举袭击明军镇守的某一关,待明军把其他地方的人叫来支援,老王又率军跑了,这样子明廷很是苦恼,被老王搞烦了以后,就要出兵征讨老王了。万历三年(1575年)“百万天军”的到来让建州女真惶恐不已,把老王交出去任明军处置。


老王死后,儿子阿台要替他报仇,于是先后勾结海西女真和蒙古诸部来玩他老子的那一套,偷袭完就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儿子还挺聪明的,知道要随时换队友,这样不会被出卖,而且设置流动办公场所,这样明军寻找他所耗费的时间和人力比打十个阿台还要多。但是这哥们还是死了,原因是这样。


努尔哈赤的爸爸叫塔克世,爷爷叫觉昌安。觉昌安把自己的一个孙女嫁给了阿台,又把阿台的女儿嫁给了塔克世(这个辈分……有点不好缕,那么看官来说说努尔哈赤到底是觉昌安的什么人)。万历十一年(1583年)努尔哈赤一家一心向着大明,也就供出了阿台的所在地,李成梁知道后立即出兵,之后塔克世和觉昌安还担任明军的“向导”(实则两人都是明朝将军,随军征战,战死沙场)。这时候要引出一个叫尼堪外兰的人来了,这货是图伦城城主,跑去给明军拍马屁。城破后,明军大举屠杀阿台所部兵卒,最后尼堪外兰一把火烧掉阿台的流动办公所和残兵。塔克世和觉昌安死在这场战争中,说法有两种,一种是父子俩战死;一种说父子俩正在寻找阿台和亲人,被大火烧死。


其实明军也挺惭愧的,毕竟塔克世和觉昌安舍小家为大家,就算是父子俩没死,也会死掉几个亲人,更何况父子二人都死了,于是找到孙子努尔哈赤,于是朝廷“敕书三十道,马三十匹,封龙虎将军,复给都督敕书”,相当于是给努尔哈赤一个补偿。


这个补偿实际上是什么呢,《明史兵制》记载一道敕书“五十人队(兵)”再加上250人左右的人(民),也就是说努尔哈赤得到了1500名士兵和7500左右的百姓,还给努尔哈赤封了一个龙虎将军(正二品。明代的最大官职是从一品,正一品都是追封的,没有活人担任正一品),按道理来说,努尔哈赤不是长子,却如此相待,明廷的确是过意不去。但是努尔哈赤要求明廷交出尼堪外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祖父是怎么死的,但是他偏认为是尼堪外兰害死的。


明廷当然不会交出这个人了,因为尼堪外兰是图轮城城主,是在朝廷挂了职的,也是剿灭阿台之乱的功臣,更何况还是建州女真的领袖之一,如果交出去了,不知道会怎么评价明廷。


努尔哈赤遭到拒绝后,悲愤不已,于是决心自己去剿灭尼堪外兰,为父亲祖父报仇,同时,造反的种子也在他心中埋下。可是他无法与明朝抗衡,于是拿出家里的十三副盔甲,与用户自己的额亦都(开国五大臣之一)等人起兵,做了这1500士兵的首领。


于是努尔哈赤把仇恨发泄到尼堪外兰身上,率兵攻打图轮城,尼堪外兰出逃,明廷一方面“养寇自重”,一方面也不想得罪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出身贵族世家,家里在明朝任职的不少,不是害怕努尔哈赤,而是不想失去这一股力量),于是也就没有出兵帮尼堪外兰,从万历十一年到万历十四年,努尔哈赤都在追杀尼堪外兰,最后尼堪外兰躲到了抚顺,由明廷保护。努尔哈赤一路之下怒杀数十名汉人,伤数兵卒,以示威胁,因尼堪外兰的势力早就被努尔哈赤吞并,所以明廷也就把尼堪外兰放给了努尔哈赤处理。


之后努尔哈赤接连攻克占领图伦、萨尔浒、兆嘉、巴尔达等城,招抚浑河、栋鄂、护河、哲陈、完颜、鸭绿江诸部,一统建州女真。万历二十七年到万历三十五年,努尔哈赤从叶赫族开始动手,慢慢的统一海西女真。


到万历三十六年,薛三才撰写的《请剿奴酋酌议兵食第二疏.剿奴兵食》中“(努尔哈赤)鸣镝控弦之众,不下五六万”。努尔哈赤不再只是一个酋长了,他所统领的女真族,也不再是一个渔猎民族,已然有了一个国家的缩影,徐光启也说:据朝鲜报称:奴寨北门铁匠居之,专治铠甲。向亦闻其铁工所居,延袤数里。

万历四十三年,努尔哈赤经三十三年的征战,统一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三大部。次年,在赫图阿拉称帝,国号大金,史称后金。


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告天发布七大恨,并正式于明朝决裂,以下是七大恨内容:

我祖宗与南朝看边进贡,忠顺已久,忽于万历年间,将我二祖无罪加诛,其恨一也。

癸巳年,南关、北关、乌剌、蒙古等九部,会兵攻我,南朝休戚不关,袖手坐视,仰庇皇天,大败诸部,后我国复仇,攻破南关,迁入内地,赘南关吾儿忽答为婿,南朝责我擅伐,逼令送回,我即遵依上命,复置故地。后北关攻南关,大肆掳掠,然我国与北关同是外番,事一处异,何以怀服,所以恼恨二也。

先汗忠于大明,心如金石,恐因二祖被戮,南朝见疑,故同辽阳副将吴希汉,宰马牛,祭天地,立碑界铭誓曰‘汉人私出境外者杀;夷人私入境内者杀’。后沿边汉人,私出境外,挖参采取。念山泽之利,系我过活,屡屡申禀上司,竟若罔闻,虽有怨尤,无门控诉。不得已遵循碑约,始感动手伤毁,实欲信盟誓,杜非有意欺背也。会应新巡抚下马,例应叩贺,遂谴干骨里、方巾纳等行礼,时上司不纠出口招衅之非,反执送礼行贺之人,勒要十夷偿命。欺压如此,情何以堪。所谓恼恨者三也。

北关与建州同是属夷。我两家构衅,南朝公直解纷可也,缘何助兵马,发火器,卫彼拒我,畸轻畸重,两可伤心!所谓恼恨者四也。

北关老女,系先汗礼聘之婚,后竟渝盟,不与亲迎。彼时虽是如此,犹不敢轻许他人,南朝护助,改嫁西虏。似此耻辱,谁能甘心?所谓恼恨者五也。

我部看边之人,二百年来,俱在近边住种。后前朝信北关诬言,辄发兵逼令我部谴退三十里,立碑占地,将房屋烧毁,□禾丢弃,使我部无居无食,人人待毙,所恼恨者六也。

我国素顺,并不曾稍倪不轨,忽遣备御萧伯芝,蟒衣玉带,大作威福,秽言恶语,百般欺辱,文□之间毒不堪受。所谓恼恨者七也。


这些话已近乎白话文,后人观之,敬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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