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隆重地准备一顿凉皮。
还是洗面筋的那种,站在那里耐心洗面团就4,50分钟。
信心百倍地等待第二天吃一顿加面筋的凉皮。
早起一边做早饭,一边蒸面筋,半个小时左右,出了一张长得像凉皮,超级筋道弹牙的面筋皮,甚是欣喜。
鉴于如此成功的面筋,对中午吃到亲手制作的凉皮就更信心百倍,充满期待了。
一吃过早饭,就认认真真熬秘制的五香调料包,也学习凉皮摊上或店里的那种七个盆子八个大碗的调各类蘸水汁,五香大料汁、草果酱油汁、芝麻酱汁、芥末酱汁、大蒜汁、盐水汁、醋汁,餐桌上被我摆满了给类瓶瓶罐罐、盆盆碗碗,那个隆重,简直是个调料列兵检阅仪式,最近刚学会拌凉菜、配调料汁,兴趣正浓,灵感也正高,虽和买的凉皮调料味道很不同,但也是真心得香。
为了做凉皮,连老妈的按摩都给偷工减料了,早早收场,速速下楼接着在厨房“战斗”。
首先端回澄了一夜水的面糊,按网上教的把上边的清水撇去大部分,只留面糊上方一厘米左右的清水再搅和均匀。
澄水一夜的纯面淀粉,还真费了点儿劲儿才又和水搅和匀的呢。
没有凉皮旋子,烤盘、圆盆、奶锅、盆盖,手钳,给类家什、工具,在炉台边摆了一堆,就想着看那个能用得趁手。
终于摩拳擦掌开始旋凉皮,才发现想象和现实的差距,最被老妈看好的方盘,盘身太浅,没有立沿,手钳根本没法下口夹住它往锅里送,左扭又扭,把面糊都倒在沸水里了,我也没法把方盘搁进锅里。
果断淘汰烤盘,上小盆盖,这回倒是不显得锅小水浅,没法下盘了,可当我得意地把盛了面糊的小盘盘放在沸水里,自己转身去找新家什接着盛面糊,再一回身,发现我的小盘盘沉舟折戟,躺在沸水滚滚的锅底,好么,就两盘,还没成功,一锅清水已经变成了一锅面糊汤。赶紧打捞出小盘盘,盘里面的糊糊居然凝结了,也是奇迹。
想着网上说,头两三张凉皮,可能都不会太成功,不能气馁,再接再厉,OK,我不放弃,接着折腾,然后,终于就有了下面的这一张:
好希望故事就在这里像童话一样结束,从此一张张晶莹剔透、颤巍巍软糯糯的凉皮就接二连三地出锅了,而做凉皮的大姐我就是个厨房天才。
于是,我就把那张面筋皮和凉皮的照片秀在了家族大群里,二姨鼓掌,老姨艳羡,大舅直接被我馋得二话不说,去冰箱冷冻室里翻出他年前买的牛筋面牛筋面和面筋直接开拌开吃。
而现实厨房里的我,却还在苦苦挣扎中,和着我那些锅碗瓢盆在滚水里折腾沉浮。
卖相不错的凉皮,口感脆兮兮的,吃起来像劣质凉粉,关小了火,奔到二楼去请教老妈,妈说水少了,我又掉转身奔下楼,加水继续试,结果可能水加多了,似乎不凝固了,就又自作聪明加了干面粉进去,一番搅和过滤,厨房的台面到地面都是我飞溅出来的面糊点点,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结果的结果就是:
整了好几块坨坨,之前水加多了的是淀粉坨坨,黏糊糊的。之后又添面粉了的,蒸出来就像面浆糊,吃起来也像。
一气之下,关了火,扔了那些坨坨在案板上晾着。我恶狠狠地切了面筋和那张勉强成形的凉皮,速速地拌了我精心准备的调料,端上楼去,决定先吃。
一边悲伤懊恼,一边还不忘在家族群里,再欺骗一下大家,让自己也苦中作乐一下,上张图片:
果然又骗得憨厚的二姨大加夸赞,喜欢做吃做喝的老姨感慨她家没有大锅能放下她的方形烤盘。
不过平心而论,人家的调料真心拌得有水平,面筋虽不是平时那种软糯的,但是筋道弹牙,也别是一番滋味在舌头。
只是,只是,凉皮,重头戏的凉皮,却让人吃得欲哭无泪,欲言又止啊。
最悲伤的是,还有一锅面糊和一厨房的狼藉等着我去收拾着“破碎山河”。
最可气的是,我家一点没有同情心的老太太,在一边凉凉地嘲笑到:“谁让你折腾做凉皮的,你看昨天我点的臊子面多成功。”
这老太太,气得人,简直想喷老血,她不怎么爱吃凉皮,以往总阻止我买,我自己做,失败了,她居然幸灾乐祸,悲伤逆流成河啊。
真是,臊子面成功,那也不还是我做的?!
问她好吃不好吃,人家悠悠地道,调料还行,面筋太筋道,不如给她油炸烤麸吃。这老太太,说怪话气人,一绝。
我不问了,埋头闷吃完面筋,回到厨房,二话不说,狠狠舀了几碗干面粉,一锅凉皮面糊,让我三下五除二和成了一个巨大的面团,再分成六小份扔进了冷冻室,换算一下,可以吃6顿12张死面饼或12碗面片儿了。
我是不是该为自己的急智鼓个掌。
然后,回头望向厨房台面,深吸气,开整开洗,这一厨房狼藉,又一次让人悲伤不已啊。
痛定思痛,把所有的失败照片上传家族群,跟做成功凉皮的二姨一番讨论,最后决定,等春暖花开、疫情过去,我买专业的凉皮旋子,她来我家亲自示范,做给我看,我就不信今年夏天,我吃不到自己做的成功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