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怪现状 泛读69

六十九  责孝道家庭变态  权寄宿野店行沽

上回说，我住店里，隔壁一老妇打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儿子一声不吭。有些奇怪。

第二天杏农来，我才得知，是那老妇变态，我也算开眼界，天下竟有这样的母亲。他家先生本在外地做官，出事被抄家，一急死了。石映之（儿子）当时十五，他母子相依为命。后来映之娶亲，婆媳不和，三两天吵架。时间久了，老妇连儿子也厌恶起来。映之要休妻，她说儿子跟她赌气；妻子回娘家，她又哭可怜，说老了没人照应；映之把薪水给她，她说自己不当家，要钱干什么；映之给她零花钱，她一边不要，一边哭诉自己要买根针都的求媳妇手下宽一宽。后来家里闹不够，跑去哭左邻右舍，还嫌不足，跑到映之单位撒泼，闹的映之名声败坏，无处容身。映之躲到外地，她又追来…

其实这件事，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辨真假。

过了几天，我去河西务办事，路过一家野店，进去吃饭。烦店家大酒，小二跑了二十里路，才买到。我喝一口，十分劣质。问邻桌老者，他品一口说：“这算好的了。”

原来此地酒都是天津贩来。途中多道关卡，一层层剥皮。若涨价则没人买，只好兑水。更有趣的是，收税不按酒多少，而是车轮大小和数量。商家则做小独轮推车，请五六个人推着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