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母校哈工大

大学母校建校一百周年实在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尽管毕业离开教化已经超过二十年,在校的情景可以说是历历在目、不能忘怀。

心中最美建筑

可是纵文笔飞扬,难赋深情,更何况我这样一个蹩脚的文学爱好者,只说是怀念想念,万般爱戴的同时,却不知千头万绪从何说起。哈工大注定是我们这些曾在那里度过青春岁月的人一生最为精致的标签,只因单是这所北方名校的名声和风范就让我们受用不尽:在工作单位里,人们往往因为对哈工大工科教学科研的斐然成就而对其毕业生爱屋及乌,而纵使与那些高于哈工大的顶尖院校相比较,“规格严格,功夫到家”的校训和群体务实的风格也使哈工大人让人看来别具一格。不可否认,作为国内名校,母校她使我们有充足的优越感,而这优越感又使我们信心满满。现实世界中,不论职场还是教育部门,不论商界还是政界,不张扬、有内秀的人总是很受欢迎,如同安静的处于冰城一隅的哈工大,低调有内涵,却从不张扬。尽管愧对这对于哈工大人群体的认可,我却往往受益匪浅,这怎能不让我感恩和铭记母校,而母校虚怀若谷,大爱无疆。

我忘不了1995年入学时候哈尔滨火车站的旌旗招展。猩红色的哈工大旗帜迎风猎猎,母校张开宽厚的手臂迎接着我们,十年寒窗的梦想在这里成为现实,大客车载着我们从松花江街穿过,到了在信封上曾经无数次阅读过的地址:西大直街92号。巍峨的主楼威严如许,从那一刻起就成了我心中最美的建筑。主楼灰色而沉稳的基调,常常让我想起那些在斜斜的制图板用丁字尺绘制的图纸,虽然没有五彩缤纷的点缀,却是那样的清丽隽秀。

西大直街92号

我们的宿舍在号称亚洲第一大学生公寓的一舍,当这座回字形的建筑在前年被拆之时,我看到了很多校友,在哈的不在哈的,前来缅怀。他们指着砖瓦石块的现场,津津乐道的说着自己当时是前楼还是后楼、是哪一层、开水房在哪儿、毕业前天井里杂物混响的“爆竹”声声。而在此之前,工大男生们心中的圣地三舍(女生宿舍)被拆时,网络之上更是有校友撰文多多,怀念三舍门口早晚迎送的的情侣依依。

我们在建校七十五周年之际入学,辅导员和班主任告诉我们许多工大传奇的往事。由于哈尔滨的几所高校名称相近,甚至我在入学之前都把我即将入学的母校当成同城那所闻名遐迩的军工院校。而当我耳濡目染的真正感受哈工大,才了解这所学校的风霜雪雨和不凡经历。从肇建的中俄工业学校到少帅任校长的不俗,尤其这悠久的沿革之外,新中国成立之后,几迁几扩、几分几合,孕育了诸多秉承同一治学精神的兄弟院校,更有“八百壮士”的感人事迹和助力航天的斐然功勋。这些厚重的积淀如同深邃缓流的松花江水,德播于岸、润物无声。

我们最朴实的校训

我们大一的专教在主楼的翼楼电机楼。房间号的编码编码规则,是五位数,而机械楼和主楼则分别是四位数和三位数。而其他教学楼则是按照名称的首字母加房间号码来命名,比如管理学院是G、新教学楼是X、大教室楼是D、节能楼是J。如今这些教学楼都改成了《大学》中的经典名字,依然书声琅琅,就像当年实验学院刻苦攻读的培优生一样,成为装点繁荣街等一众校园道路的靓丽风景。

图书馆的灯光总是早于晨曦,而比灯光更早的是开门之前背着经典的牛仔包、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太空杯等着占座学习的长长队列。当步行街上人声鼎沸、朝阳点亮了三舍对面的商店街,食堂的晨炊开始释放出特有的香气。我还记得在学子食堂和学苑楼没有建成之前,那土黄色外墙的食堂,一灶和三灶,和在金龙卡之前使用的黄色一元饭票,还有虽然是我们自行购买,却样式统一的三件套黄色饭缸。像外墙、饭票、餐具一致的温暖色调一样,食堂里可口的饭菜绝对没有亏待学子的味蕾,而这些精致餐食已经在“学在工大”之外增添了“吃在工大”美誉,因为工大食堂确实名声在外。和我们入学同期在食堂参加工作的热情憨厚小哥哥和漂亮贴心小姐姐如今也都已经人到中年了吧,而食堂留给我们的记忆就像四灶的兰州拉面一样韵味悠长。

当年漫步在电机楼广场时,常能碰见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他们为祖国科研事业做出卓越的贡献,是伟大的科学家,却也像我们这些普通学子一样,共享大直桥上美丽的云霞风月。寒来暑往,夏日浓郁的丁香和冬天洁白的雪花交替着在校园值勤,他们也许就是我们景仰之师长的确切象征吧,高洁的品格,人生就像板书那样规格严格、亭亭净植。只可惜属于我们的风景、我们能够得到他们亲身教诲的日子,只有记忆中那短短的四年。

当1999年毕业骊歌想起的时候,也许是沉浸于其中的岁月过于甜蜜的缘故吧,一时竟难以释怀。当背上行囊想到就要离开脚下这片土地之时,已然不知何去何从。在泪水中离开送别同窗的、四年前在教化园求学起点的火车站,有幸留在哈市工作的我骑着单车驶出母校大门之时,回头望望那烫金的七个大字“哈尔滨工业大学”,明白尽管处于同一城市,与母校也如同天各一方。母校如同母亲一样,含辛茹苦,默默的关心着每一个儿女,从不厚此薄彼。一纸毕业证书是母校养育的证明,摩挲着它,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情景,都到眼前。

与母校朝夕相处的时光不再,怀念与亲切的情感却从未稍减。我同一宿舍的四哥在北京工作,有“严重”的哈工大情结。不必说女生宿舍拆除这样的湮没记忆之“大事件”,更不必说哈工大科研突破屡有斩获蜚声国际这样的大事件,单是工大在大学总体或者细分领域排行榜的细微变动、哈工大的每一条活跃在网上的积极新闻,他都会转群转圈。而这种情结我们是都有的,在信息爆炸的当今时代,又有多少哈工大人总是能敏锐而精确的在汗牛充栋的浩瀚数据中撷趣到母校的一丝一毫变化而会心一笑呢?

四哥每每回到哈尔滨,总要到母校走上一走、看上一看,而我最近则为自己的小区后面新打通了一条直接通往母校的马路而欣喜。我们都愿意到工大的食堂再吃上一顿饭,品尝当年的滋味,慢慢的,慢悠悠的看着学弟学妹人来人往,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有时想想,是否,自己当年踢完球满头大汗的回来,旁边也有默默看着自己一举一动的怪叔叔学长呢?

一代一代,承前启后,孜孜以求,生生不息。我们有幸曾经在母校求学,得到前辈的激励,并看见母校而今正青春、英姿勃发少年行,是一生珍存。我们都不再是马家河畔那追逐梦想的少年郎,百年之间,校友如璀璨星河,这么长的历史跨度之间,我们多数并不相识。从这一点讲,我们素昧平生,也许从来不同。但是我要说,我们是却又是别无二致的,因为纵百年沧海桑田,我们徜徉在母校温暖的怀抱里之时,都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母校看我们不老,因为她慈祥的眉弯里,我们还是那个少年;我们看母校永远年轻,因为她日新月异的发展,英姿勃发,纵筚路蓝缕,终常演常新、青春永驻。

几回回梦里,回到母校身边,我们都还是当年的年纪,在这多姿多彩的季节,丁香花开满校园,我们可以在图书馆里用心读书、可以在步行街上悠然漫步、可以在体育场上生龙活虎、可以在宿舍里侃侃而谈。从容而沉静、自信而安心:

滔滔松江漉,巍巍主楼青。护军旧梦寻,柳絮飞窗棂。晨起工建喧,夜息繁荣静。向晚大桥越,光阴缀树影。声声丁香唤,步步履深情。教化书琅琅,不忍倾耳听。百年母校慈,廿载天涯行。当时马家河,微风波流莹。

谨以拙文,在此百年华诞之际,怀念我的母校哈工大。

母校,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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