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童年的记忆盒

随着老师轻柔的声音,深呼吸,从头到脚慢慢的放松自己,再一次深呼吸,进一步放松自已,跟着老师的声音和自己呆在一起,当老师说伸出你的双手,我机械的伸出双手,手棒一个虚幻的外面还有几丝蜘蛛网的檀香木盒子,当我打开这个记忆盒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许多纷乱的不连续的画面,狭窄的破败的土房子,高高的石头门槛,刘家的第二个小女婴降生在了那间小小的房间里,这是我的想向,是我用脑子加上妈妈的描述想出来的,不是自然而然跳出来的画面,是婆婆帮忙接的生,没有感觉到婆婆有多么欢迎我的到来,姑姑跑去给她大哥(我的爸爸)报了信:大哥大哥,嫂子又生了一个女儿,我不知道爸爸听后是什么 感觉,是喜欢还是失落,我想应该是失落吧,因为我怀孕的时候,居然听到一个大姐说男人都喜欢自己的老婆给自己生个男孩,我不假思索的认同了她的看法,所以为了讨好丈夫,我多次在不知道腹中宝宝是什么性别的时候对丈夫讲一定是个男孩,现在想起来我是有多么对不起我的女儿。我想对于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的父亲来说他应该是失望大于开心吧。

记忆里基本都是和姐姐在一起的画面,父亲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印象,我都想不起来爸爸有抱过我的感觉,我对爸爸的身体和味道是非常陌生的,也许我现在和异性总保持十分疏远的距离与和爸爸的相处方式有关吧,记得我怀孕期间回老家休了几天的假,我帮爸爸把玉米从屋子里转移到屋外去晒,一个不小心我滑了一跤,爸爸赶紧过来从我的后面把我扶起来,我当时内心是很抗拒的,不想让爸爸接触我的身体,我感觉一点也不自然。

小小的我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即有忧伤也有属于孩童的天真快乐,爸爸妈妈总是很忙,他们要听从队长的指挥今天 到这里去收小麦,明天去那里锄草,我只能跟姐姐在一起,姐姐成了我心灵可以安放的港湾,在没有爸爸妈妈管束的空间里,我们是自由的,可以随便的玩乐,只是常常会有饥饿的感觉侵扰,会想着吃一些高高的树上结的尚没有成熟的核桃或者青枣或者枇杷,那是我可望不可及的,因为够不到,看着村里那些比我们大一些的孩子通过自己的努力津津有味的吃着,我只能管束着自己的眼神,让它不要太过于表现出想吃的欲望,太丢脸了,偶有心软的哥哥看不下去,也会匀一点给我们吃,当然我也会去捡自然掉落的果实吃,它们掉在草丛里,没有被人发现,尽管上面有蚂蚁爬来爬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用衣袖一擦,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邻居住着我的幺婆,家境殷实,屋前种有葡萄,屋旁种有一棵高高的大梨树,每当它们成熟的时候,我都会对它们生起十分强烈的欲望,但妖婆看得紧,不给我偷吃的机会,有一年夏天,那时我已经上了三年级,完全有能力爬上高高的梨树,那天太阳真大,家家关门闭户呆在家里不敢出门,我就瞅着这样的机会对梨子下手了,我迅速的爬上梨树,摘一个往下丢一个,没想到正当我慌张的摘梨子扔梨子的时候,幺婆出现了,我摘一个她捡一个,我感到很羞愧,慢慢的下了树,不过我得感谢我的么婆,她没有骂我,没有给我贴上小偷的标签,而是一直保持着笑容,并在最后给了我一个梨。

贫穷是我童年生活的主旋律,没有合适的衣服穿,没有可口的饭菜吞咽,这让我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我常常不太合群,一方面渴望着能融入小伙伴们,一方面又不知如何融入,我感到很孤独,只能好好学习,通过取得好的成绩来显示我的存在,我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五年级的我穿着明显短小的裤子站在操场的一隅郁郁寡欢,我觉得那条裤子实在太短了,我害怕别人笑话我。

这样的窘迫一直持续到我的整个学生时代,直到我参加工作,没有钱一直是我心头最大的担忧,每当上学,我的心就会为爸爸妈妈操心起来,怎么办哦,这又到哪里去借钱呢?所以我一直过着十分俭朴的生活,从没有买过肉吃,不乱花一分钱,衣服也是刚好能换洗过来,有时候姐姐不穿的衣服给我,我会如获至宝,那时姐姐已经招工成了城里的纺织工人,但姐姐比我长得胖一些,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并不太合身,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爱美的年纪,尽管成绩好,也依然无法抹去我内心的自卑。

参加工作了,第一个月拿工资,我给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每个人都买了合适他们的礼物,我还给自己买了一袋夹心饼干,晚上一个人,关着门满足的吃着香甜的饼干,只到把它们全部吃完,牙齿都酸掉了。

对于金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有很多钱,也对挣大钱不感兴趣,对金钱有一种清高的感觉,觉得正人君子应该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也许正是因为对金钱有这样的信念,人到中年的我依然只能拿着一点固定的工资赖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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