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2008年下半年,我到上海的机会逐渐增多,每年都要去上几趟。开始,我到上海,整天背着相机,备着干粮、饮料到处闲逛。那些日子,自由自在的,我只要不在大的方面犯错误就OK。每天很早出门,一旦出门,便忘了“家”,不分东西南北地逛,一次,我跟自己开起玩笑儿,故意将自己弄丢,结果我还是找到了“家”。
30年前,我到过上海,那会与妻子结婚,外出游玩,时间相当仓促,只有一周的时间。上海便是我们的最后一站。当年我们在上海火车站附近下榻的旅馆,如今再也找不到了。上海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世人瞩目。
今天,当我再次站在了上海这片土地上,感慨万千。面对国际化大都市展现给我的魅力,仿佛自己置身于法国的巴黎。是的,上海被誉为东方的巴黎,这点不假。一旦将自己真正地融入到这座美丽的城市,我如饥如渴,对这儿的一切都感兴趣,着魔似的,跑遍了整个上海,这么说,上海的静安区、徐汇区等十多个区、县都留下了我的脚印。陆家嘴、外滩、朱家角、南京路步行街、七宝古镇等都是我常去之处,所到之处,留连忘返。这些地方,过去也只能通过电视上才能看到它们的繁荣与神奇。
次年的5月,自己玩得不过瘾,便带母亲到上海游玩一周。母亲还是四十多年前到过老上海的,后来她一心想到上海看看。做为长子的我,不能袖手旁观,觉得有必要了却母亲的心愿。我带母亲到外滩、陆家嘴、徐家汇等地游玩,合影照像。陪母亲到南京路一家餐馆吃特大的包子,这儿的包子很大,一元五角钱一个,全是肉馅的,母亲吃得很开心。让母亲品尝上海风味小吃,陪母亲游玩,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
在上海的这几年里,我的任务除了玩,还是玩,如果想找点活做,那就是上网写作。还真别说,在上海上网写作特有灵感,如果觉得疲劳了,我便乘电梯到最高层向远处眺望。借住的地方有二十八层楼,如果觉得不过瘾的话,可以下楼,到对面的一幢楼顶看风景,那可是三十八层的,不用到东方明珠上看风景,在这儿照样看到全上海。
《魔都拾零》(上部分),主要写我当时还没有到上海借租房生活,而是每一二个月到上海去,我就留意身边的一点一滴的人和事,每到一个地方,每做一件事,都要将它们认真地记录下来,写得过程中,时间十分仓促,文化水平有限,特别是在遣词造句上存有许多不足,还请大家多多赐教,其他的也就不再赘述。
1.上海的冬天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突然换个地方,总觉得不自在。其实,我是多虑了,既然到了一个生地方,就该踏踏实实地去适应,后来我渐渐地感到上海的一切都很新奇。
2008年元月,我乘大巴来到上海。想起在家乡车站候车的那点时间,我冻得双手都伸不直,站在结冰地方,浑身直打寒颤,从来没有将衣服的披帽戴起来的我,顾不上许多,戴上帽子,那个形态活像猎人上山打猎,此时,我盼望着车子早点到来,不然的话我非得冻僵了不可。
到上海后,持续的阴雨天,我的心情坏透了,第五天才见到太阳,阳光似火,外面的行人显然多了,空中仿佛被一层簿膜遮蔽,模糊不清,并不是说上海的空气不好,而是过久的阴天所致。多日没见阳光,一旦见到太阳,心情多少感到一些舒畅。
担心上海的天气,会不会与家乡一样寒冷,只有真正地站在了上海的这片土地上,我才发现上海的冬天,不像一些人所说的那样,多么多么地寒冷。这时我笑自己带上了许多的衣物,还穿上了保暖衣,衣服多走起路来酷似企鹅,左右摇摆不定。
啊,惟有亲身体验,才会有如此的感受,上海的冬天不再寒冷。
近处遥望,看到楼群,远处眺望,看到大海,楼群如同巨浪,一浪高过一浪。眼前车水马龙,行人中有戴着耳焐子,有戴着口罩,偶尔可以看到老外在寒流中骑着自行车,送孩子上学,可能是特长班吧。以为在中国的外国人是多么地奢华,以车代步,只有眼见为实。
涛声依旧,红碌灯亮时,过马路的行人不会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抢着越过马路,会静心地等候。无论什么场合,超市、地铁、路上,做生意的人迎着寒流吆喝,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外表看上去还在父母亲怀里撒娇,但是,在路边做起生意,她们却忘记了寒冷,不停地向行人兜售产品,发小广告。
环卫工人迎着寒风提着一桶水,清洗过道上楼房基石。一位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工,一手拿拖把,一手柃着水桶,认真地擦拭着楼房基石,足有数百米长,楼房的基石光亮如镜,此时,寒风呼啸,就连路上的叶子被风吹走了。
候车的时候,站台上狂风呼叫,随着列车进站,一股强大的寒风迎面而来,可以看见,女孩子的长发被风吹起,小伙子用自己的身子为女友遮挡风波,像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
至于我,整天都是汗流浃背的。每天穿梭于两地之间,马不停蹄的,忘却了上海的冬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度过一个祥和的春节。
2.过年
我的52个春节都是与父母及家人一起度过的,即便在乡下,下着一尺多厚的雪,也阻挡不了我回城的决心,也要赶回城里与父母亲一起过年。
2010年的春节,不同往常,她们母女要在上海过年,我不得不选择与她们在一起。
在上海过年,主要是购置年货。上海的超市多如牛毛,我们的年货都是在超市购买的。距我们住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沃尔玛,这个超市规模很大,大的如同一个村庄,走着走着,摸不着北,容易走错方向。
她们母女是这儿的常客,我们穿梭于超市弄堂,女儿推着购货车,我与她们形影不离,担心走丢,累了,女儿伏在购货车上休息,她缓缓地推着车,边走边看。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年货,让我们目不暇接。自己喜欢吃什么的,就从货架上拿下,非常方便。在超市和菜场,一些风趣的镜头倒是耐人寻味:
镜头一:年轻夫妇带着孩子,担心孩子丢失,他们推着两辆购货车,一辆车里放年货,一辆车里坐着孩子,每人推着一辆车。
镜头二:一次,我到附近的菜场买菜,想买一把葱,人家就是不卖,她们明明有的,不卖给我,我十分恼火,想与她们理论,不料,她们却说,我是卖菜的,不是卖葱的。
镜头三:到超市,她们母女如厕,我跟着她们直往前奔,还以为里面是购物的地方。
镜头四:附近一家菜场,与妻子去了一回,她买菜时,每到一家,总要问菜贩子要一把葱,回来的时候,足有一大把。不日妻子让我去买菜,回来时,妻子烧菜时,要葱,问我葱在哪儿?我说,没有的。妻子告诉我,在这儿买菜,菜贩子免费送葱的,看你是外地人,他们欺生呀。当我再次买菜时,照着妻子办法去做,向菜贩子索取葱,他们都会从成捆的葱里扯一小把给我。
镜头五:在上海买鞭炮不容易,我跑了很多地方,在一个胡同里才找到,经营鞭炮的人告诉我,只有专卖店才有鞭炮出售。
……
购置年货,关键是要提前做准备,要买哪些东西,心中要有一本账。我们都是匆匆忙忙的,就沃尔玛,我们前后去了三趟,没事的时候,我独自去三四趟,去的次数不少于六七次。去的多了,对沃尔玛非常了解,买什么东西不用兜圈子,往往是到了就买。
一些肉类东西,跑遍了整个菜场,就是买不到,我非常着急,问路人,在哪儿能买到羊肉,路人告知,沃尔玛超市有,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从菜场到超市走了很长的路,终于在超市的冰柜里看到羊肉,花了八十多元钱买一个羊腿。
从超市出来,每次都是几大袋子,顿时,我浑身出汗,里面的衣服都湿了,汗水从额头上流淌开来。
大年三十,上海显得格外安静,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鞭炮声渐渐四起,上海人过年了。我们除了自己做了四道菜外,在饭店点了两个菜,菜摆满了桌子,很丰富的。
饭前,燃放鞭炮,我与大老表分工。他放冲天炮,我放炮竹。当我们来到楼下,点燃冲天炮时,楼上的老人将头伸出窗外,告诉我们到远处放鞭炮,我示意大老表,不用理他,照放不误,我们迅速点燃炮竹跑上楼,听得轰鸣的炮竹声响彻云霄,过年了。
五人过年,六个菜,也算不错的了。当我正要斟酒时,大老表从床底下摸出一瓶红星二锅头,这是烈性酒,五十五度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想想在上海的几天里,我与他一直喝的是种子酒,四十多度,他说,喝四十多度的酒不过瘾,真拿他没有办法,我们各喝各的酒,虽然不一样的酒度,但也有乐趣。
有趣的是,饭前饭后的洗碗、洗菜、烧菜,我与大老表仿佛演着一台戏,为这些事,常常让妻子捧腹大笑。
不用分工的,到了吃饭时间,大老表默默无闻地摘菜,他摘菜,我洗菜,我洗菜,他烧菜,忙的不亦乐乎。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七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这么过着。大年初八,我思念家乡,思念母亲。我与母亲一起过了52个春节,这次在上海过年,突然想起母亲,谁也挡不住我,我要回家。
身在他乡,身不由已,入乡随俗。在上海,开始什么都不习惯,后来,我渐渐地适应了这儿的生活,嘿,一切从头开始。
3.盐为贵的日子
早上,我还在地铁上,收到妻子发来的短信,说:买不到盐了。我立即回复:大超市肯定有。妻子还是说:有人走遍大街小巷没买到,还有的人刚从沃尔玛超市过来,说没盐买了。这下子,我急了。因为,昨天已经将盐用完了。眼看要到烧饭的时间,我对妻子说:要不然,向家乡亲友求助,那儿肯定有盐买。妻子觉得我的意见可行,立马给她的弟弟打电话,不料,得到的答复是,家乡也没有盐买了。
没盐怎么烧菜,我为这事急得团团转,觉得不可思议。我怪自己不长脑子,昨天晚上在楼下的一家“好德”超市买米,看到有人买了四包盐,我还嘲笑他呢,买那么多盐当饭吃?谁料,人家的动作比我快,我却没有半点反应。
我将看到有人在超市买盐的事告诉妻子,妻子奚落我,说我笨,怎么想不到买盐呢。我安慰说:请放心,会有盐的。心想,女人就会当家过日子,不怪她。
没盐,饭还是要吃的。我来到附近的菜场买菜,一路上听到有人在谈论盐的话题。看到有人在米行买盐,我眼睛一亮,高兴极了,挤到柜台前问老板娘:多少钱一袋子?老板娘认识我,我在她这儿买过几次米,她笑着对我说:八元钱一袋。这么贵呀。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一袋盐,如在平常,只需一元钱,一下子涨到八元钱一袋,心里多少承受不起。这时,我听到旁边有人说:八元钱一袋算便宜的了,有的地方卖到十五元钱一袋,有的地方买不到盐了。也不知道他是托儿,还是顾客。我还是先下手为强,买到盐再说。
听说有的地方卖到十五元钱一袋,我下了决心,买了两袋子盐。心想,这下好了,有盐吃了。当我来到卖菜的摊子前,看到一位大嫂将一包包的盐放在青菜上,对外出售。我随便问了一下:多少钱一袋?菜贩子说:四元钱一袋。我认为,她的盐便宜,我赶紧到米行,要求退货,老板娘没有反对,悉数退给我十六元钱,我拿着钱掉头来到菜摊子前买了三包盐,才花十二元钱。
看到我提着雪白的盐,不少人向我打听在哪买的盐,我倒有一种自豪感,心想,别人买不到盐,我能买的到。一菜贩子得知四元钱一袋子盐,她不好意思去买,让我代劳,我帮她买了两袋子盐。我这样做,为的是将来在她这儿买菜,多给点便宜。
市场上,盐被抢购一空,多少与前些天日本大地震有关,眼下,市场上盐少,盐为贵的日子不长了。
4.感谢子弟兵
妻子整天奔波两地,一段时间没联系,听说,她连续咳嗽两个月了,吃了不少的药,仍然不见好转。我什么药都吃过,就是不见效。妻子说:我快成药篓子了。一次,她打电话给我,从电话里可以听到妻子剧烈的咳嗽声,我实在为她担心。
正好,赶上春节,我来到上海,听到妻子不停地咳嗽,我不动声色地到超市买雪梨和冰糖,回来后,将雪梨切成片,置入水中,放些冰糖,旺火烧开后,再用小火炖上一个多小时。可是,她喝了两天的雪梨汤,仍然咳嗽不止,此时,正是大年初五,看着她还在剧烈咳嗽,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了。后来,我下定决心要带妻子看医生,妻子总是说,快好了,不用看医生。不行,一定得看医生。我连拖带拉地将妻子请出来,打算就近看医生,妻子说,还是到长海医院去吧。只要能看好她的病,路程再远,我也不反对。
我们乘61路公交车碾转数站来到长海医院。长海医院是部队医院,里面的医生虽然身着白大褂,从白大褂里可以看到军装,他们是军人。在一楼挂号后,我们来到三楼内科大厅,凭号排队。看到等候的病人,大部分都是看气管炎的。
很快轮到我们了,给妻子看病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只见他简单地操作后,对妻子说:你现在其他的药都不要吃了。医生开了药方说:就吃上面的药。不放心,我一旁说:最好打点滴,好的快些。医生说:不需要的。
当我们拿到药后,只有两种药,一种是口服药片,一种是口服液,全部药费达到一百六十元,感觉药费还是贵了点。等车的时候,我对妻子说:现在的医生很会骗钱,往往医生第一次给你看病,只开些药,不给你打针,等你再来的时候,他们一般都会让你打针的,收取更多的费用。
妻子不同意我的说法,她说,这是一家部队医院,他们不会这样做的。
果然不出所料,正如妻子所言,她服了军人医生开的药后,两天剧咳消失,就连认识她的人都摇头说:不可思议,太神奇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感谢人民子弟兵!
5.一卡在手
在上海,我的体会最深的是,出行十分方便。仅凭一张卡,便畅通无阻,这不再是神话。这事要是放在三十多年前的话,那是不可想象的。当大都市市民早已持卡出行消费时,我的出行仍然是上车从口袋里麻木地掏出一个硬币投到车上设置的投币箱里,有时,为了出门,我还要特意准备好出行的来回硬币,一次忘了带一元钱硬币,我只好跟驾驶员说:我投了一张十元钱的纸币。这样,我硬是站在门边向乘客收钱,有人还以为我是车上的售票员,朝我索取车票。
如今,在上海,就不一样了,手持一张公共交通卡,上车,只要在车上刷一下就行了,再也不必为那些硬币烦心了。可别小看这张卡,它的作用可大了,从读卡可以看出,卡的使用范围更加广泛,涉及到火车、大轮、地铁、公交车等等,这就是“公共交通卡”,它的大小设计的如同一张名片,携带方便,如果,发现卡上的资金用完了,可以充值。
公共交通卡,有时在我看来,是一个大城市发展的象征。在上海,凭这张卡,行动自如,想起当初,我总是事先有意换得几十元钱的大把的一元钱硬币,放在包里,不仅增加了包的重量,而且,经常容易丢失,有了这张卡,就不必了。
但是,公共交通卡也不是完善的,有时也会让人出洋相的。一次,我到地铁,进2号,当我刷卡时,上面显示0元钱,顿时,我愣住了,明明卡上还有15元钱,为啥刷卡不成功,于是,我找到服务台,工作人员告之,卡里的磁条出现乱码,经工作人员重新设置后,卡恢复了正常。有了一张卡,出行实在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