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三年前的小记

记于2017年3月22日


这是我第二次来徽州,“她”还是老样子,像一位百岁老人一样,安稳的坐在自家门口前,喂猫,晒太阳... ...我用女字旁的她形容徽州,是因为我觉得安徽如同一名女子,而女子,温润如玉。


四月份的徽州,阴雨连绵,终日烟雾缭绕,衣物不干,木制房屋中总弥散着潮湿青苔的味道。待久了,心情随之低落,沉默,深深陷进尘埃里,开不出半朵花。所以,出去走走吧,走走吧。


古老的青石板路,点缀着青苔的黛瓦,粉白的墙,陈旧的木雕,还有泛着红光的纸灯笼。倘若此刻给我一把油纸伞,我撑着油纸伞在如雾的细雨里慢慢的走着,走着,下个路口,就好像走进了民国时代。


多久没有好好走路了,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感受来自百年前的古老气息,满目的粉墙黛瓦,溪落旁浣衣淘米的妇人,还有大树下喝茶下棋的老人,时间在这里,被停住了脚步,驻足看这方土地上的人间百态,花开花落。


转角走入一家别致的银饰小店,夫妇二人看样子都上了年纪,倒是热情好客,只是偶尔蹦出的家乡话在提醒我,他们属于这里,而我,终究是个过客。


邻人看中一款银制的打火机,有火柴盒那么大,精致有趣。询问过老板之后,决定在机身上刻上他父亲的名字,金属与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像是两位许久不见的故人重逢,有着说不完的话。


良久,镌秀的字迹浮现,亘古不变,是一种永恒不变的承诺,让拥有的人,有着莫大的幸福感。


跨过高高低低的门槛,耳边传来流水声,传来雨滴敲打着瓦片的声音,传来不知名的虫叫声,传来深巷里忽低忽高的狗吠声,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而自然... ...


不知不觉,夜幕已经四合,游走在街头巷尾,有些清冷。在回去的路上,我听见重金属的声音从一个隐蔽的缝隙中传出,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原来,是一家躲在古老历史后面的酒吧。


我头也不回匆匆离开,在归途中反复想起它的模样:木质斑驳的小门,古铜色的门环,像是一个巨大的屏障,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是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外面是古风古色的小桥流水人家。我从不贬低任何一种生活方式,也从不排斥任何一种文化,我不在乎酒吧这种现代文化驻入古镇,我在乎的是,酒吧可有可无,古镇必须存在。


抬头望见漆黑的夜空,我的心底涌进一股莫名的悲凉。


寻,一种情愫。觅,一件旧物。


就让我在这旧时光里慢慢老去,活出生命本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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