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小时的记忆恢复,这其实已经是第四次回到国际刑警组织进行汇报。但是,每次的进展其实并不大。这次的情报,也只是说明了这些事件跟这个智能手环有着一定的联系,而这个联系,还没有搞清楚。手环的销售过程十分严格,一但有一只手环失灵,追踪不到信号,组织就会停下所有的工作,去寻找,直到找到之后,才会继续进行活动。
而所有的活动,就算是中层,也接触不到,大勇努力回忆着他参与过的行动,每次也只有他和现在的所谓女朋友两个人,接头人从来没出现过,只是通过手机进行信息的指挥。而这个手机信息是来自不确定的定位,无法追踪。
市场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血样销售,并且从富有的奢侈人群,有向中高层消费人群的蔓延,如果一但他们把价格降到很低,很可能这会变成全世界毒品的代替品,这将会带来的是毁灭性的灾难,后果不堪设想。记忆恢复的药水力量要过去了,这也是上一次在郊外救起另一个潜入组织的卧底时,在他的手里发现的一小支药水,通过研究和复制,得到了这样的药剂。
药效就要消退了,大勇晕了过去。醒来时,自己是在当地警察局的看守所里。他想起来的,只是自己因为私自调动摄像头进行窥视而被抓的场景。他的女朋友闽秋月正在给他办理手续,办好之后,他被放了出来,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的出了警察局。
“和你说了,别乱看热闹,你就是不听,这下光彩了吧,人家把你直接抓了,而且,你还吓晕了,丢人不。我都不想回去上班啦,电脑城全楼的人都知道啦。”秋月说着已经哭了了声。
“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想看下到底是什么事。”现在的大勇只记得,自己是黎剑飞。
“你看到什么啦?这看完了,你是能挣钱啦?我看你只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知道好奇害死猫嘛?还好没有被罚款,要不然,我们也别结婚啦。”秋月气的直接叫了出租车要走,剑飞赶紧跟了上去,挤进了车里。两个人一路吵着闹着回了家。
他们住的小房子,是一个出租的公寓,房间不大,只有三十平米,屋里到处是电脑设备配件和各种路由器,五六个屏幕在闪烁着。这是剑飞平时的爱好,他感觉自己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超级电脑骇客,并且,未来可以做出自己的电脑安全系统公司。
深夜2点半,房间里回响着剑飞的鼾声,秋月睡在她边上,小鸟依人蜷缩着,她的身体远离开剑飞,几乎是靠在床另外一侧的墙上。
突然,两个人的左手腕上的手环,发出了一闪一闪的红色光亮。鼾声戛然则止,剑飞从平躺的床上猛的睁开了双眼。他的瞳孔在由黑色,逐渐的变成灰色,蓝色,最后,那瞳仁变成了浅蓝色,像一颗几乎可以发光的一颗玻璃珠。他的身体从床上僵直的坐了起来,转身坐在床边,又呼的一下站起来,直挺挺的原地不动。手上的手环继续闪着红光。
秋月也一转身,重复着和剑飞一样的过程,眼球变成晶莹的浅蓝色,然后翻身,来到床边,也是僵直的站到了地上,两人并排站着,四只眼睛只是看着床对面的墙壁。突然,两人手上的手环红光闪烁频率开始变快,而对面墙壁上下立着的一个大衣柜,缓缓的打开了门。衣柜里的悬挂的衣服,全部向两边移动了一些,留出一条通道,衣柜后面的隔板也咔吧一声,打开了。
寻着从衣柜后方射出来的红色的光线,剑飞和秋月先后走了进去,他们的动作显的特别的诡异,无论是双手,还是双腿都僵硬而笨拙,短短的四米距离,两个人走了十几步才到达。进入衣柜后,他们来到一间比自己房间大一倍的房间,这间房里,布满了各种仪器和电脑设备,中间的长条形桌子上,红色,蓝色,绿色,黑色的各种玻璃试管、锥形、椭圆形的各式大小不同的烧杯,用透明的橡皮管子连接在一起。里边的液体在不停的流动着。
进入房间后,衣柜的门哐当的一声音关上了,两人的手环上的红光,变成了绿色的闪烁。发光的是后面的月亮图型,而前方的蝙蝠,只有两只眼睛和两颗外露的大牙是会随着背景光一起发光的。在这间房的顶上,也有一个同样的LOGO,那里的光色与两人手环的光线变化,是同步的。
剑飞突然像是从梦里醒过来一样,他伸了一个懒腰,用一种特别浑厚和深沉的语调说:“工作时间到,今天我们一定要排在十个城高的第一。”
“必须第一,我们做第二,第三,第四太久了。最近的铺货量已经上来了,并且新入栏的肉猪里,应该至少有10%的人,是特定血型的人群,是要屠宰的时候了。我先看下今天的运动量数据。”秋月说着坐到了一台电脑屏幕之后,上面的数字和图形飞快的变化着。
“今天运动频数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人均运动量接近2万步啦。运动时间集中在早上5-7点,下午6-9点,高峰区间是下午8点半到9点这半小时。符合预期,但是,还没有破2万,分析显示应该是明天就可以上两万啦。现在的可采集对像有58人,7.7%,目前99%的生猪均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现在建议启动收集程序。”秋月说完数据后,剑飞点了点头。
一只深红色的按钮不在剑飞坐着的电脑边上,他伸出右手轻轻的按下,抬头在墙面的越大电脑屏幕上观察着。大屏上有几百个小的屏幕框,分别是不同的摄像头投回来的影像,基本都是显示着分布在城市的各栋居民楼的某个窗口。他操作着手里的键盘,一个屏幕被放大,这是一幢五层楼高的小洋楼。
镜头里的场景安静的叫人窒息,没有任何的动静,连楼上的蔓藤植物也不动,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风。突然,个黑色的小点出现在屏幕的右上角,速度很快的向着摄像头移动过来,黑点越来越大,猛的冲向摄像镜头。整个镜头变成了黑色,接着,物体慢慢向后移动,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只蝙蝠,它悬停了不到一秒时间,但是屏幕上亮起的红色方框已经拍下了这只蝙蝠的一张照片,照片被放大,巨大的牙齿,嘴巴咧开落出血红色的口腔。它的左翼上有一组编号,F10000020030913。
蝙蝠已经飞向了对面窗口,镜头在剑飞的控制下也放大了窗口,蝙蝠倒挂在窗户上沿,翅膀伸出,灵活而有力的把那扇窗打了开来。窗户应该是从里边锁的,但是这蝙蝠的两翼上长出的长爪像是变形的一样,居然从窗户的密封条里伸了进去,从里边推动了把手。蝙蝠又呲牙咧嘴的对着摄像头狰狞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倒勾在床沿上的两只后爪,下落的一瞬,展开双翼,飞进了房间。
在它飞进的同时,房间里闪出了暗蓝色的光线,扇动频率从慢到快,又到慢,然后消失,剑飞淡定的看着屏幕。秋月也过来了,她突然说:“灯来了,为什么蝙蝠没有出来?”
剑飞慢慢的向前推动了一下摄像头的对焦,窗口被放大了一倍。就在这时,呼的一下,一张血盆大口,带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从窗户缝隙里伸了出来,秋月被吓的啊的叫出了声,并向后退了两步,剑飞也被吓了一跳,他把镜头往回拉了一下。蝙蝠从里边缓慢的爬了出来,整个身体比刚才进入时大了一倍,它展开双翼,身体爬在窗台口,略显笨拙的震动了几下。显然是因为身体太重,而没有一下飞离。
那蝙蝠对着镜头,摆出一副嘶叫的嘴脸,然后飞起,倒挂上窗台,然后将窗户慢慢的关上,之后飞起来,拼命抖动双翼,渐渐的消失在黑暗的夜空里它来的方向。剑飞把这屏幕退回小窗口,几百个窗口上,大部分的地方,都有蝙蝠在飞行,来来去去,进到某个窗口,大约五分钟,出来,体积都大出好多。当所有的蝙蝠都飞走,消失的时候,剑飞把屏幕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那里是他们两工作的电脑城的顶楼,一个类似凉棚一样的空间里,挂满了蝙蝠。这时,可以准确的看出,这些大个的蝙蝠,从头到后爪,足足有30厘米之多。镜头对准了一个角落,一只蝙蝠飞向一只发着幽暗的绿光的玻璃大桶,半圆的玻璃在转动,打开一个门,蝙蝠进入的时候,玻璃又转回来,蝙蝠倒挂在上面的一个铁杆上,头冲着下方。玻璃桶的绿光开始闪动起来,频率到达了一定的值的时候,蝙蝠的头像是很痛苦的样子,突然向下伸直,它的大口拼命的张开。
一股鲜血冲了出来,喷射到玻璃桶上很多的血点,但是,大部分则一条直线似的,流向玻璃桶的底部,顺着桶外的透明玻璃管,可以看到,血液流向下方的一个金属的装置里,之后,金属装置的边上一个凹槽里掉出来一个充满了血的,已经被密封好的塑料袋。袋子上,印着蝙蝠和月亮的LOGO,还有一长长串的各种数字。之后,塑料袋被传送带,送到边上的打包机,由机械臂装进一个纸盒子里边。
这只蝙蝠从玻璃桶里飞出来,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它飞回棚子上挂在那里,闭上眼睛,收起双翼紧紧的抱着自己。几滴血,从它的头上滴答下来,落在下面的白色瓷砖上。另一只变胖的蝙蝠飞了起来,重复着上一只的动作。剑飞和秋月认真的观察着所有的细节。
“昨天,为什么会有几个血包会被扔到了楼下?难道现场出了什么状况?”秋月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得到的指令,并没有完整的让看完全部血量回收的过程,就回去睡觉了。今天总部的命令是要全程密切监控。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几只攻击蝙蝠。”剑飞深沉的说着,两个人的声音都显的极其的阴郁,完全不同于早上的他们。
就在这时,突然在电脑上显示出一个红包成像的人形。剑飞操作着,把这个角度的镜头投到了大屏上。那是一个瘦小的女人,她穿着红色的运动衣,满头是汗,像是刚刚做完运动一样,时间显示,现在是临晨4:25分。她跑到已经装好血包的一个盒子边上,打开包装,取出一只血包,像是看到了什么美食一样,口水在嘴里流淌出来,她猛的咬向塑料血包,撕开一个小口之后,奋力的吸吮着。
“电脑城的老板,常晓燕,看来,她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批客户,现在已经完全的对新型“血饮”成瘾了。她是谁的客户,为什么没有控制好量?现在这种上瘾程度,看来,她是可以寻着血的味道找到血源的。”秋月说着,坐回到电脑边上,调取头各种资料。
电脑上显示出来常晓燕的客户资料,已经吸食“血饮”一年,并且,自己个人账户的资金出现问题。在三天前,突然出现超量服用的情况,个人状态出现超常规变化,目前处于不可控的僵尸状态。因为两天内没有找到她本人,她的手环丢在了家里,失联。看着客户资料,秋月意识到,这问题,极有可能出现在她和剑飞管理的这个采集站里。
“杀,然后伪装现场。”剑飞坚定的一字一字的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