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返乡记

    昨天去乡下帮婆婆敲油菜。天气阴沉沉的，但是对于干农活而言却是个好天气，因为不热。我们捧的捧，踩的踩，敲的敲……忙得热火朝天，务必赶在天黑前完成，因为第二天可能下雨。

    不久公公厂里回来了，加入了我们。老俩口边干活边闲聊，说羊圈里那只刚生完小羊的母羊很虚弱，主要是婆婆给它喂了打碎的玉米，他们很担心，生怕它撑不下去。

    婆婆说，那只母羊挺聪明，知道疼爱自己生的小羊，不像别的动物不管自己的孩子。我好奇地问：“怎么个聪明法？”公婆告诉我，它不时亲亲自己的孩子，还叉开腿给它们喂奶。

      我们忙着干活，我搬油菜时不太灵巧，公公焦急地说：“不能把油菜抽出来，这样油菜籽会撒掉，要去捧。”我能理解，这一粒粒油菜籽对他意味着什么，是心血，是收入，是生存！小宝不懂事，为了找我，竟然踩着晒干的油菜过来，引来公婆大声地呵止，我赶紧过去一下子把她提起，这几脚踩下去，该有多少油菜籽泥牛入海啊！

      眼看天渐渐黑了，公公去了趟羊圈，过来时沉重地说那只刚生完小羊的母羊死了。他很难过，毕竟这只母羊花了他不少心血，婆婆也为此唉声叹气。尽管老公安慰他们，没了就没了，不要多想了，但哪里能真正体会到这对农村老人而言是多么大的一笔损失。

    我带着孩子们去羊圈看，刚下地的小羊还爬在死去的母羊身上吮吸着冰冷的奶头，这一幕很揪心，让我心生悲悯，白天时它们还和妈妈在一起现在却阴阳两隔，太可怜了！

    公公急忙开电瓶车出去找杀羊人，此刻天已暗，还有很多油菜籽等着筛呢。

      我们赶到田间，我把带壳的油菜籽扒拉到簸箕里，重重的一簸箕，然后一把端起来倒入婆婆手中的竹筛。婆婆两腿岔开，晃动着竹筛，一粒粒芝麻撒了下来，“毕毕剥剥”打在铺着的塑料纸上，竹筛里剩下的壳被倒在一旁。

      就这样不断地重复，夜色更浓了，有几滴雨点滴下来，要下雨了。我们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要尽快把筛好的油菜籽装起来，不然雨一大，全完了。

      雨点密集了，我们倒的倒，筛的筛，装的装……小宝也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务必要保护好油菜籽，这是公婆的心血啊！

      终于装了满满的两大袋，老公一鼓作气把一袋油菜籽捧起来放到电瓶车，又捧第二袋。我们又把铺在地上的塑料纸将没有筛好的油菜籽一把兜起，好重啊！我和老公一起把它们提到屋檐下，总算没事了！

      田间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吃饭时已经八九点了。公公很心疼那只羊，但又安慰婆婆道：“别多想，就当我打牌了输了。”其实老人一年忙到头，别说打牌了，板凳都没有时间坐，哪里还打牌呢？

      我们准备回去时，雨更大了，老公提议开车带他出去拿羊肉，公公不愿意，怕我们耽搁，让我们赶快回去，自己穿着雨衣骑着电瓶车冒着风雨出门。我们到家后老公打电话给他，老人还没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