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香悠悠

文/梅花雪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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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到了，塞北没有激情的龙舟大赛，也没有往江中投粽子的习俗。纪念伟人屈原的事也淡化了许多，不过过节总有过节的样儿，热闹是少不的。各种粽子，彩线，香囊，象征吉祥如意的剪纸早早就上市了。可我记忆中的端午节总是和故乡相关，与艾草相关。在小河边，路两旁总是长满了灰白叶子的艾草，在那里静静地散发着特有的香味，那种香味也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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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端午节的前一些日子，孩子们就去采一些艾草回来，晒干，在找一些五谷之类和在一起，让姐姐或妈妈来缝制香囊。香囊是用彩色的布料或缎子再配上五色丝线缝制的，有的形似粽子，有的像花瓣，有的直接做成各种动物形状，如漂亮的大公鸡。每一个都精工细作，大的小的各个精巧别致。有一种我们当地称作“簇簇”的小香囊，大的有硬币那么大，小的有黄豆那么小。形如梅花，朵朵可爱，散发着悠悠香味。现在看来，也许正因为它们缝好后，五颜六色就像一簇簇盛开的花朵而得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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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的人们在端午节都要戴五线绳和簇簇，据说是可以用来辟邪的。还可以祈福一年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当端午节过后迎来第一场雨的时候，就把它们摘下来，放在水道里随水而流，流向大地。

        在我家，妈妈每年还要亲手缝制一个大大的形似粽子的香囊，挂在门楣。我喜欢在出出进进时那彩色的挂穗拂过脸颊，顺顺滑滑，欢欢乐乐。那淡淡的艾草香味时隐时现，有时还会飘进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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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的这一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出山时，故乡的人们一起床就直奔小河，顺路拔上一些艾草去河边洗脸。即使路遇熟人也不可以说话，只能加快脚步。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姑娘们起的更早。奶奶说，那一天去河边洗脸不仅会祛百病，而且还会使容颜变得更加俊美，用了艾草洗脸会终生有人疼爱。为此下河洗脸的更多的是姑娘们。

        那时，我也会跟着姐姐们凑热闹。不过用清凉的河水洗过脸的确神清气爽。就在那一刻，我看到河水倒影中的姐姐们一个个的确秀美，微笑不语，是那种纯净的自然美！

        明天就是端午节，我也入乡随俗，买了粽子，在家门上贴了漂亮的剪纸——大公鸡，还挂了艾草。给我的猪猪们戴上五线绳。期盼这一年里全家幸福，无病无灾，和和美美。还特意留了一些比较新鲜的艾叶，泡在水里，准备明天早晨用来洗脸。也好让我这一生有人爱护，希望这不算俊美的容颜青春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