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六点便和吴老师从市区出发了,准备去北京昌平的白虎涧,驱车五十分钟才到,却没想到因为疫情关门了,没能进入风景区。
远远可以看到,这里风景独特,全部是石头山,确实值得一游。但是对于景区介绍的与“忽必烈”、“丘处机”、“吴承恩”等相关的景点,总觉得是杜撰出来的,便想上网看看,是不是能查到些资料来核实真伪,不意想看到了下面这篇文章。
文章名叫《漫步白虎涧》,作者自称“荆钗布裙”,写于2009年09月28日。作者的行文风格,我很是喜欢。从里面的一些观点来看,作者有对景点人为改造的嘲讽,我也特别认同。文章是十多年前写的,里头所书些改造的项目,因未能进去,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但从门口破落的景象,结果应该不会很好。附会的东西,总是不好吧。
以下是那位作者的文章。
起初我以为山上那一处处被挂在柱子上的黄底红字的帘布是酒馆的幌子,且酒馆都在山的拐角处,只要转过前面的一座山,因为只见那帘子随风漫卷,不见一处酒馆儿的影子,还因为无法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直到有一处的帘布被风展平了才发现这是山中景点儿的指示牌,因为这一处的帘布上写着“火焰山”因为前面的那一座山的石头比周围的山红了许多,又被绿树掩映得斑斑驳驳,远远看去不是风吹树动反到是觉得那石头们在跳动,跳动得如烈烈的火焰。
哈哈!忽然想明白了这山的主人一定是看过了《水浒》的了,自然,也是受了这山的名字的启发了,因为这山叫“白虎涧”。
“白虎涧”与“景阳岗”同样的让人想到危险两个字吧?这山的主人是想用这布帘子唤起游客的好奇心?
这山的名字其实起的很贴切,因为放眼望去,除了“火焰山”之外几乎每座山上的石头都是白色的,且都大块大块的裸了出来。也不知是天生就是这个样子还是长年不息的风的打磨,反正露在外面的石头都很光滑,光滑得粘不住土壤,长不出苗芽。又都是很硕大,最大的一块足有半里地的面积,陡陡的立着,任何人也攀不上去的。如果上面有水跌下来再从这石头上面漫过那该是怎样漂亮的呢?
只可惜我目前还没能 发现有水,只发现山沟里一道又一道的矮石墙,矮得如小区道 路上的汽车“减速带”
猜想许多年前这山涧里是有水的,如北京城里的汽车一汹涌澎湃,不得不筑坝阻拦缓冲其流速?
这块足有半里地大的石头旁就是一个深深的可容纳十几号人的低洼处,这地方也挂一个帘布,上面写着“忽必烈军营”。不知道几百年前的“忽必烈”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处为进京时的歇脚处,不知道他们是从这山的哪一边钻过来的。只知道他一定是遗传到了他爷爷的许多特别基因,东征西伐战果累累。
如果当年忽必烈继承的不是他爷爷的战略思想和开拓精神,而只是继承了祖上的物质财富,那么他的名字会被几个人记住呢?
几百年前一个游牧民族几乎将整个欧洲占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财富可死守,视四海为家?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的头脑也如游牧一样每天都在不停的运转着。知道什么叫未雨绸缪。知道什么叫人无远虑必有近优,他们的心胸也如他们的草原一样宽阔得容得下战马的任意驰骋。
他们一定是事事想在先,而不是事后去补救,而不是如现在的政府官员一样只能做事后诸葛亮,只能做救火队员。只会朝在红地毯上优雅的走正步,只会站在高台上朝众人挥手微笑。
忽必烈当年是从这山的中那一处钻出来的呢?是在那边,因为那边也有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忽必烈进京古道” 。是的,他们从山的那边而来。又从山的这边走出,在北京城里又歇了一下脚 ,之后马蹄哒哒的走了,走进了历史的深处。
山中很静,几乎见不到一个游人。我拐了几座山也不见木牌上写的那些景点儿,如,宝云寺遗址,车云寺遗址,水晶矿山等。知道是在山的深处呢,便折回来朝另一条路线走。
另一条路线有水,是从山下流下来的泉水,我顺着泉眼的方向朝高处攀去。却忽听草丛里有蹼的一响。低头一瞅,是个好大的蟈蟈,攀在草丛里。我弯下腰去要将它拍下来,因为在城里的园子里是见不到这么大的蟈蟈的。弯下腰也是拍不到它的整个身子,因为有叶子挡着,只有蹲下来了。
想一想也真奇怪,我居然肯为这小小的昆虫来折腰屈膝,而前天在颐和园里却目不斜视的一路穿行,因为我是冲着桂花而去的,但没见着,于是便无任何留恋的一路向前,以至于后面有人赶上来问‘你练快速行走练了多少年了?我说一年也没练,平时就是这速度。那人将大拇指一竖说,真棒!走路一阵风还将腰板还挺得那么直!我回了一句,腰板不挺直了怎么可能走成一阵风呢?
我想说,人生很短,路途上的风景太多,不能走一处停下处,得有选择的去欣赏。但我没说,因为怕对方以为我神经有毛病,放着那么多的亭台楼阁不欣赏,却为桂花而来。
当然如果那位知道现在我却为了一个蟈蟈而长时间的蹲在路旁更是让他不可思议了。我长时间的蹲在路旁是想等着那个蟈蟈能变换一下姿式,但它却一动不动。腿都蹲酸了,下手去捉它,想给它摆个姿式,没想到它的双腿是那么的有力,只一登便蹦出去了。
于是我起身,朝前走,前面是野外生存训练基地,我只扫了一眼便折回,我的右边是情人寨,情人寨我自然不会进去了,但门口的一棵酸枣树上结满了枣子,摘了些放进口袋里,心想这些有情的人们,只是一路匆匆直奔情人寨,连酸枣都顾不上吃了?
我的左边立一个高高的木牌子,上面写了许多的洞的名字,记不起来都是什么洞了,反正听说是一共是九九八十一个通天洞,因为小径深幽,我没敢朝里走。
那一天在颐和园我问:今年桂花怎么还没打骨朵呢?对方说:开过了。我说它们怎么不等着迎接国庆呢?这可是六十年一大庆呀,说完自己好笑,花开花落只有几天,哪来六十年?人类自我感觉良好也就罢了,干嘛扯上花儿们?
想来这蟈蟈们不会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因为这白虎涧正在开发,是很大的开发。因为我从他们送给我的“邀请函”上了解到其建设规模不小。其远景规划曾获得过中国优秀创意奖。人类的创意,大自然的创伤,人类创意的越好,大自然创伤的越重。
园中的工作人员见我独坐在那汇集在山前的那一池绿水旁朝山上凝望,便走过来和我聊天。我问,那山上一座座的尖顶房子是干什么用的。她说,是独栋别墅,可以量身制作,我说谁肯来到这里住呢?她说有许多人来看地儿了,她说当年朱元璋的儿子就看好了这座山,想在这儿建陵寝,(哇!吓死我了),只是因为他姓朱而不得不放弃,我问为什么?她说虎是要吃“猪”的。
她还说,在山的那一边还要修建一条特色小吃街。我说那一边我刚刚看过,特别是那个“豆腐宴”的地方,草房,古碾,木桌,老酒坛,很是古朴自然的感觉。她说豆腐是用山泉水做的,好吃极了。
她还说,这地方是北京真正的后花园,北京是先有后花园,后有的颐和园,咱这里气象万千呢,著名的燕京八景中的神岭千峰和虎峪辉金,曾让许多皇帝们流连忘返,章宗皇帝一见钟情,于是大笔一挥“驻跸”山——
不用她细说,我早就感觉出这山里的格局很不一般,因为虽然山连着山,但宽敞,四通八达都是路。
而那许多的美丽风景都在山的深处呢。只是这园子里的主人胃口好大,只建了一道大门就将这连绵的山圈定在自已的管辖之内了。
从心里说,我挺喜欢面前这座山上的别墅的,因为山下汇集了那么多的泉水,因为静的时候还能听和是见山泉叮咚的响声,山下还有那么多的酸枣树,栗子树,花椒树————但是,晚上等游人都散去的时候便一定静得可怕。当然这种担心也许多余,或许不久的将来这儿也成了繁华的闹市,不论白天晚上都人声鼎沸,都车水马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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