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病中杂谈二


这次感冒喝了好多药,先后找大夫开了两次,每次一大包,能摊开一桌子。因为药太多,有些药不能放一起喝,大夫嘱托分批次喝。担心我记不下,她又在药盒上做了标注,说盒子上画了圈的药,放一起喝,盒子上打了对勾的药,放一起喝,前后要间隔两个小时,并建议前一次在饭前喝,后一次在饭后喝。这就把过程搞得比较复杂,我有健忘的毛病,担心不能按要求服药,所以这几天把服药当作一件大事来抓。身体有恙,认真服药,我抖抖嗦嗦的样子,像极了老年人。

  但这些药和牙膏犯了一个毛病,就是纸盒特别大,里面的东西特别少。打开硕大的药盒,以为就要见到药片了,结果里面还有一层包装,大多是闪着银光的很难撕开的塑料纸。找好方位,撕开塑料包装,里面还有一层铝塑片,铝塑片封装的窝窝里,才有几粒药,显得十分稀有尊贵。我有一次就在一个大盒子里面找出了六粒药片,这就造成了一个事实,在价钱上来说,你的心理上来说,你是买了一盒药,但事实上,你花了大价钱,只买了六粒药。

  明显是很不合理的,是有人提出了合理的建议,建议有关部门进一步规范药品的包装,比如,可以缩小药品包装盒;对于可能需要长期服用的药品,可提供一个月剂量的包装等。这既可大大减少包装材料的浪费,也是一个保护环境的措施。另外,还不会占用更多储存空间,给运输、储藏环节带来更大的方便,也不会给患者的使用增添更多的麻烦。

  多好的建议。但有关部门会听从吗?或者说有关部门没有提建议的人聪明,看不出这过度包装造成的麻烦?这两个问题合起来,就回答了下面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些看起来很合理,实行起来又很简单的建议,却永远无法得到实施?

  因为对于要转钱人来说,这些最合理的建议,又是最不合理的。

  小时候感冒了去取药,隐约记得没有这么多盒子,乡卫生院药铺里的药架上,往往放着一排茶色的大玻璃瓶,里面装满了药片,大夫取药的时候,先在柜台上摊开一排小纸片,再拿一个长柄的小铜勺,在玻璃罐里往出取药,取出之后倒在纸片上,以后再把纸片熟练地包起来,一次小感冒就两三个小纸包,几毛钱的事。我在想,如果搁现在,那一大瓶小药片,每六粒为一个单位过塑装药盒,是不是能装满一辆三轮车药来。

  不仅是包装的问题,有些价格便宜的药,吃着吃着就没了。以前家里有个亲戚得了甲亢,这是个慢性病,得服两三年的药,才能治愈。但那药实在太便宜了,我忘记了是啥名字,只记得是一个小塑料瓶,里面100片极小的药片,能吃两个月,但价钱只有两块五毛钱。亲戚的病还没好呢,这药就断供了,然后托各路熟人在全省范围内找,都没有找见一瓶,后来是我,在酒泉一家超市的一个小角落开的药店里找着了,还剩二十几瓶,原价出售,我就全买了回来。我猜想这药断供的原因,是不是改了个名称,弄成精装的纸盒,每盒装12片,以38元的低价出售?

  这又让人想到了心脏支架的问题。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改善,以及想享受美好生活,想多活几年的强烈愿望,需要搭架的人越来越多,做支架成为一个暴利的行业,一个架动辄几万。这东西不像铁锨镢头,支个火炉就能生产,谁都垄断不了,支架就那么几个地方生产,价格由人家决定,你爱用不用。最后国家忍无可忍,重拳痛击,把支架的价格,一次性由几万元降到几百元,就这,只要他们好好生产,还是有大利可图的,但据目前的情况看,据说支架老是缺货。

  话题又宕得太开了,还得往回来收,继续说我的感冒。这次是在小诊所取药挂针,口服药取了两次,总共130多块钱,吊针两次,总共260块钱,我觉得这是最便宜的价格了。但到今天早上为止,症状只是有所缓解,到今晚药吃完了,是不是还得去一趟诊所,要不要继续挂针,继续吃药,还得听大夫的建议。不然重感加重,前功尽弃,又是得不偿失。

  文章写完了,才发现又使用了鲁迅先生的旧题。他写过一篇小说,叫做《药》,里面写了华小栓吃人血馒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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