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与思（2019-3-25）

有一小袋米桶装不下的米，我就随手放在厨房的矮凳上，于是便成了朱易文眼中有趣的沙子玩了起来，随着我的一声惊呼，他高高举起的一杯米欢快地洒落到了地上。周日忙碌的早晨，面对墙角门缝里的一片狼藉，我很难保持镇定，狠狠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大声训斥“怎么可以浪费粮食，米不是玩具，不可以再玩米了，知道错了吗？”，他小声说我错了，怕我生气，紧紧抱着我脖子。我还想让他继续保证不再玩米了，在他做出承诺前拒绝接受他亲密的拥抱。也许我的冷漠，激起了他的反抗，他抓起一小把米，直直看着我，把它撒在了地上。我火冒三丈，几秒钟思考后便决定继续进行教育和惩罚。

于是把他带到客厅，让他把那只第二次抓米的手伸出来，说“现在我要惩罚这只手，因为它做错了事情，在我提醒之后依然犯错，你想让我打它几下？”，“两下”，“两下太少，五下”，于是我重重地打了五下后问他，你知道错了吗？你需要向我认错。依旧沉默。“如果不认错，那很抱歉，你今天的早餐不能吃了”

我坐下来吃早饭，“妈妈，我也要吃馄饨”，“你浪费粮食，还不认错，没有资格吃早饭”，但我还是把他抱上餐椅，拿来他的那碗馄饨，放在桌上。“你要和妈妈说，妈妈对不起，我刚刚扔米是不对的，以后不再玩米了”，我非常严肃地，没有一丝笑容地，但很平静地说。而他继续拒绝认错。

我转过头继续吃，“妈妈，我要吃早饭”

“你不承认错误，浪费粮食，没有资格吃饭，你要吃，你必须和妈妈说，对不起妈妈……”我继续以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这样说。

“对不起妈妈”，终于，他开口认错了，怕他一下子讲不了太长，我一句一句，慢慢引导他认错，他一字不落地，认真地说完。

于是我露出点微笑，摸摸他的头，“知错就改就对了，妈妈爱你。”亲切地喂他吃饭。

事后，我反复思考他在认错后第二次撒米的原因，他应该是对我当时对他拥抱不回应而反复要他保证不再犯错表达不满，而这一过程我的处理的确有失妥当，如果当时我就带他先离开厨房，也让自己离开失控的情绪，积极回应他的求饶，可能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而我当时正试图清理现场，情绪很难平静。而根本的错误在于我不该把米放在他随手可得的地方，他对沙子类一直有迷恋，这就相当于把他置身在他难以抗拒的试探之下，一个两岁半的孩子，如何招架？

是的，想到这儿，我亲了亲熟睡的他，亲爱的孩子，妈妈也欠你一个道歉，等你醒了，妈妈也和你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