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真的不少,那会儿我比较调皮。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的是又危险又有趣味呢,记忆最深的事儿,太多了。
第一件事儿:
我父母都是教师。那时候的教师和现在的教师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唯恐学生们不学习,他们是变着法儿地让学生学,几乎操碎了心。
而结果呢?却是往往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家里平时也就姐姐带我们几个。
那时候父母除了白天教书,还要去学校上晚自习。夜里就是姐姐看我们写完作业,挨个儿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了。
我那时候大概小学三年级,是个属于爱动脑子的人。早就发现家里的小闹钟停摆了——工农兵举着《毛泽东选集》那个,父母整天忙碌,也无暇顾及。
一天夜里,我偷偷起来,趁着姐姐和弟弟妹妹睡觉的时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螺丝刀之类,开工了。
我小心翼翼地找来报纸,仔仔细细把这个工农兵举着《毛泽东选集》的闹钟拆开了。拆以前考虑过,装和拆应该是相反的顺序,再有就是,每条螺丝在哪里,每个部件怎么拆下来的,都得记清楚。
真是件胆大心细的活儿呀。还得提防姐姐醒来。
就在我一阵忙碌之后,顺利拆开又顺利把闹钟装配好之后,院子里传来父母的脚步声。我倒下就睡,心里却甜滋滋地。
第二天,发现那只闹钟并没有准时运行,前一天的成就感荡然无存了,这更激发了我的兴趣。
又一天,我拆开了另一只走时准确的闹钟——鸡吃米闹钟——就是秒针每走两下,表盘右下方那只母鸡就啄米一次的闹钟。
轻车熟路,我可能提前半小时完了工。那种喜悦只有自己知道了,自是睡得很香。
后来又纳闷了,既然两只闹钟差不多,只是前一只稍小点儿,那它停摆的原因又在哪里呢?!
一星期后,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出来了。我要把两只闹钟都拆开,比较一下,彻底搞个究竟!结合前两次的经验,当然得掐算好时间,末了还得把“鸡吃米”闹钟调回大约原先的时间,说干就干!
我早早做完作业,早早洗漱上床了。单等他们睡着,姐姐鼾声响起时候,我又顺利地拆开了两只闹钟。
比较来比较去,也没发现小闹钟有啥异样的地方。
这时候,令人尴尬的事儿发生了!
弟弟翻了个身,醒了!他是尿憋醒的!迷迷糊糊间,他发现了我的秘密!他打小就爱告我的状。当然那天也是威胁我,也得叫他参与,否则,告状!
看着小我两岁的他一脸狞笑,我实在没办法。又不想得罪他,又怕他搞坏零件。自然分心了。
我先组装小闹钟,他拿“鸡吃米”闹钟齿轮玩,就在我急急忙忙把小闹钟组装好后,他已经把“鸡吃米”闹钟的油丝弄断了!
妈呀!我是又气又急又没办法。好说歹说哄他睡下,三下五除二把“鸡吃米”组装好后,往桌子上一摆,就听到父母的脚步声了。
第二天听到母亲纳闷了:咦?这大闹钟也不走了?!弟弟冲我吐舌头。我背起书包就走,躲了。
第二件事儿:
小时候,家里未有电视机之前,全家的娱乐工具就是那个砖块儿大的熊猫牌“半导体收音机”了——供电是四节大电池。
那时候每天中午,只要父亲不出差、母亲不学习,全家人一起吃饭,顺带听“小说连播”和“每周一歌”。它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欢乐,好多经典评书就是那时候听的。
有一段儿,半导体电池没电了,父母工作忙也总顾不上买,我就有了个新点子。
一个星期天下午,家里就我和弟弟,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根包塑电线,分别把灯口的两极接到了半导体的两极上面。
一切妥当,叫弟弟拉上开关!瞬间,半导体噼噼啪啪一阵响,好几个电容爆了,家里一股烧焦味!弟弟吓得傻了眼,我急忙拉灭开关!
闯祸了!
我两个偷偷把半导体盖上,藏到一边。过了好久,父母才发现。真悬呀!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刚上小学的孩子,哪里懂交流电和直流电呢?!
第三件事儿:
也是上小学时候,秋天的午后,和小朋友去了打谷场玩。
我们几个先玩躲猫猫,后来玩“攻城”,几个人分成两派,每派有一部分“守城”,另一部分出去“攻城”。
我们这派人都小,自然是好几次“城破兵败”,大家一合计,不能力夺,只能智取!
我出主意这么着这么着。大家窃喜。
我带几个人出去攻城,三个人围住他们的“主帅”,两个人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趁他不注意,把几颗玉米粒,塞到了他的耳朵眼里?
对方主帅失利,抱着脑袋必要咧嘴很难受,我们的一派倾巢出动,胜了!
对方的“主帅”却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使劲儿挠耳朵,越挠越哭!大家都吓坏了,做鸟兽散!
我知道闯祸了。悄默声跑回家,倒头装睡——哪能睡着呢?!
后来听对方“主帅”他妈来了,唠唠叨叨半天,说叫了医生,用大镊子给掏出了玉米粒。又吩咐父母别打我,说小孩儿玩耍,实在正常,但这样确实很危险。
我躺那里装睡,气都不敢大声出了!
第三件事儿:
当时农村里住着,打老鼠是常事儿。
一个星期天上午,我们姐弟几个正在屋里写作业,父亲板着脸,拿着本《人民文学》在那里看。突然听到母亲在厨房里惊呼:快!快来!打老鼠!
我们五个拔腿就到了厨房。
全家人严阵以待,守门的,拿棍儿的,拿火铲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老鼠的智商并不差,它一声不吭,躲在那里毫无动静,等到大家懈怠之后,只悄悄砖缝里露出个爪子!
妈妈一踹那砖,它反倒从另一边逃了,顺着墙根儿溜,棍子火铲都戳不准。
一阵慌乱,又没影儿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妹妹眼尖,她冲矮桌上瓦罐努努嘴。我朝她指的方向一看,一条老鼠尾巴倏地进去了。
火铲太大,我着急了,右手“蹭”地掏进去!
妈呀!生疼!老鼠咬了我的大拇指,甩都甩不掉,母亲眼疾手快,用火棍猛敲,这只大老鼠才奄奄一息喽!
那可真是疼到骨髓的感觉,找医生上了药,大拇指便肿成胡萝卜粗了。
那次受伤一个月才有好转,指甲都变形了,老鼠真的毒性大。
童年记忆太多了,抓鱼摸蟹、掏鸟蛋、套兔子都是平常事儿,我们那帮都顽皮,留存的趣事记忆也多。
作者阿尚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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