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降落》:当代职场女性的成长缩影

“那些被打击过的年轻人,

被毁掉的希望,

藏在城市的缝隙里,

偷偷从地上爬起来。

过了今年,到了明年。

又像野草一样疯长。”

这段话出自小说《起飞,降落》,不知道有没有击中你,我读到的时候是很有共鸣的。想起刚毕业时在上海工作,孤身一人,野心勃勃。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失败了也不会太在意,有无限的热情。

在小说中也有这样一群年轻人,更准确的说是一群年轻的职场女性,宋洋、沈珏、方棠、张斯华、傅米嘉……她们的家境背景、性格特点各不相同,但都在各自的轨道上努力突围,互相帮助,见证彼此的成长。

尽管小说剧情的主线是女主宋洋复仇的故事,但全书560页,到350页她就已经找到证据,还了父亲清白,让仇人们各自付出了代价。那后面近1/3的篇幅都写了什么呢?写的是“如何降落”。

人生,重要的不是知道如何起飞,而是如何降落。

宋洋

小说女主宋洋,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她从一出场就给男主下套,如同一棵“把果实般饱满的小心机,藏掖在叶与叶间的小树”。但在母亲早逝,父亲被人诬陷自杀,从小寄人篱下饱尝人情冷暖的身世下,我们能理解机关算尽的宋洋,她要生存,她要复仇。如果她这样长成后是单纯善良的,反而让人觉得不自然。灰姑娘只存在于童话,而宋洋拿到的剧本是花木兰。

就像是天空中盘旋的鹰隼,一旦盯住目标,便直直朝它坠去。宋洋在小说前350页的目标是复仇,后210页的目标是事业。让她起飞的是从小积累的仇恨和委屈,而让她降落的是自己的能力。因为心思缜密雷厉风行,她帮父亲血洗沉冤,解开心结。同时在工作中找到了价值感,确立了后半程的目标,顺便得到了男主的芳心,收获了一段非典型但可靠的感情。

沈珏

女主的同事兼室友,一毕业从湖北来上海打拼,家里只有一个妹妹贴己。外婆对她们姐妹虽有养育之恩,但重男轻女,更偏向舅舅一家。而舅舅一家落井下石,不仅不给姐妹俩帮助,还要独占老家的房子。

沈珏这个角色,在小说前半段一直憋着一口气,供妹妹读书,和舅舅一家拉扯,还要负担外婆的医药费。肩上的重担让她起飞,却也阻碍了她的发展。她只顾埋头努力,遇到能从行政岗跳到业务部门的机会,竟然犹豫不决。之后在宋洋的引导下学会了抬头看路,身边人的爱,包括友情和爱情,让她降落下来。一开始不苟言笑的冷面女子,也慢慢会笑会闹了。


方棠

人如其名,宠爱下长大的方棠就像一块洁白的方糖,单纯甜美。她是宋洋和沈珏的反面,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压力负担,最重要的事就是谈恋爱和八卦别人谈恋爱。她是妈妈的乖女儿,从小被教育女孩不用能干,只需要美丽。像是一份精致的小礼物,有绸缎打着蝴蝶结包装的那种。她什么都不缺,但缺一个起飞的理由。

终于在感受到被轻视的难过后,方棠决心起飞。她辞去了空乘的工作,挑战成为一名飞行员。在经历了种种困难后,她如愿以偿成。在进入驾驶舱,开始操纵飞机起飞的刹那,她的人生也顺利降落了。

方棠的人物弧光是几个女性角色里最顺滑,但也最真实的。毕竟大多数普通人都只是平凡地长大,没有苦大仇深,我们的障碍只有自己的怠惰。在舒适区内,永远只能是入口即化的方糖,踏出那一步,才有机会成为水果硬糖。


其他配角像是张斯华、傅米嘉,虽然在小说中的主要作用是从侧面展示女主的魅力或推进剧情,但她们也都有成长,变得更加成熟有魅力。相较之下小说中的男性角色,除了唐越光在职场沉浮中变得更加圆滑,其他人哪怕是男主角也并没有什么成长变化。

这可能有作者是女性的原因,但在现实的职场中,的确男性需要做的转变比较小。因为男性从小受的教育,勇敢果决等等,本就符合职场要求。但女性从小被要求的文静内敛等品质,并不适用于职场。所以她们适应的难度更大,更别提还有外部那些“女人成功背后就一定有性交易”的偏见了。

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小说中的故事,时刻在各个城市各个行业发生。人们带着各自的理由起飞,沿着各自的轨道降落,当然也有人迷失在半空。你呢?现在正处于哪个阶段,来自何方,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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