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之迷情酒店遇冲突


我恨恨地抬起头,看到“鸭舌帽”一边揪紧阿梅的一支胳膊,一边凶狠地警告道:不许动!我们是公安局的!那个沙发上的矮胖男人早冲到前台,一把从服务员手中抓过我们的身份证,然后竟伸出一只咸猪手拍着阿梅脸蛋说:你就是李舒梅吧?来来来,请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他配合着“鸭舌帽”,从右面架着哭喊着挣扎的阿梅直往我们这边走来。  阿梅一边哭喊着,一边怒目而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快来人呀……”看到“鸭舌帽”架着她的胳膊肘儿不放,阿梅又哭又叫地撒泼起来。果然,她的哭喊声马上招来楼上的不少客人,大家惶惶然地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围上前看热闹。众目睽睽下,矮胖子赶紧松开了手,而那流里流气的“鸭舌帽”依然不理不睬,拽着阿梅往大门方向走。我看到他们靠近,几次想冲过去,但我的双臂被人压住。我火了,猛的一个双闪,一把甩开他们,不管不顾地冲到“鸭舌帽”面前,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对人家女孩拉拉扯扯的想耍流氓呀你?!我要报警了……”“哈哈,尽管报警吧,我们本来就是警察嘛!”“鸭舌帽”得意而又揶揄地回敬我。大约是意识到自己动作太粗野吧,那家伙到底松了手,冲着发怒的我问道:“你是和这位李老板一起来的吗?”我怒目而视,没有理睬,心里骂道:我们本来就是情侣关系,但老子就是不想理你这流氓!  矮胖子看出我有些激动,赶紧挤上前来解释道:“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正在依法办案。呶,这就是我们的警官证。”说罢,对方从身上掏出证件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就想收回。我马上叫道:“你到底是哪家公安局的,我还没看清楚呢。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位弱女子拉拉扯扯的,有什么合法手续吗?如果真的是人民警察,难道不懂得要文明执法吗?”看到我连珠炮似的发威问,矮胖子有些理亏,只好又将证件递给我。没错,还真是警官证。上面有这家伙的相片,有警号,姓名是朱某某,职位是刑警大队长。  见几个看热闹的客人,正围着他们指指点点,那个瓮声瓮气的“鸭舌帽”见状也收敛多了,也只好掏出证件,递给在一边正发呆的老周。谨言慎行的老周认真看了看,不由问道:“警察同志,我们是刚从外地到达贵地,请问我们到底犯了什么法呢?”矮胖子见他年纪最大,又看他全身上下全是名牌,口气缓和多了:“是这样的,我们正在侦办一件大案,涉及到许多人和事,所以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阿梅甩着胳膊肘儿,气呼呼地回敬道:“我们都是良民,从不做违法的事,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我一直在这儿做工程,住在这里都两个多月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那些服务员呀!”  “鸭舌帽”推了推歪着的帽檐,瓮声瓮气地说:“谁是谁非,让事实来说明。法律会帮你们定性。我们这是依法办案。”随后,他得意地挥了挥手,叫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就去我们那里说吧。请你们三位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跟我一起去趟派出所吧……” 后来才知,他叫段大民,也是一位副大队长,是本案的主要承办人。  “什么?跟你们去派出所?”阿梅一听这话,又惊又气,不由跺脚道:“我又没犯什么法,你们凭什么带我们去派出所呀?我不去!如果我们犯法了,你们警察就直接抓我好了。”阿梅又哭叫起来。哭声惹得楼上住宿的十几名客人,呼啦啦地涌到了大厅。外面不少过往的行人也透过落地玻璃发现里头有情况,都纷纷驻足,有几个人想进来,却被守着门口的那两个便衣拦住了。  不知是我的责问令他们有些心虚,还是刚才我挣扎时散落在沙发上的几张名片起了作用,其中那白净脸的瘦个子便衣看到名片印有“报告文学作家”头衔时,赶紧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对不起,石作家。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件大案,与在场的几个人有关,我们知道你是刚从外地过来的,但是按规定,还得配合下我们的调查工作。请相信,现在是法制社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的这一番话,令我的气消了一半。随后,我弄清对方姓刘,是一位副队长。   人民警察当然有讯问权。按法律的规定,警察在出示证件表明身份后,是随时有权利对公民进行查询的,如果是讯问,时间不会超过十二小时。我们几个当中,老李是本地人,阿梅是从南方来做工程的,我和老周则都是刚刚抵达此处。既然警方依法查案,我们还是紧密配合为好,何况又是在这人地生疏的陌生城市呢?只是,他们所指的大案,真不知涉及什么人,更不知是什么案情。阿梅听到“大案”两字,更是惊惶不定起来。很显然,她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我心里明白,对方所指的案情,肯定与我们四人当中的某人有关,而且警方肯定是在掌握了确切证据后,才会如此兴师动众。  前台的服务员和大堂经理,早被面前的这一幕吓得呆若木鸡,半天都不敢动。  凝望着暮霭愈来愈浓的窗外,我心情不由沉重起来:到底是什么案情将我们都牵扯进来了呢?  看到阿梅像惊弓之鸟,我赶紧小声安慰她不要紧张。惊惶的阿梅当然也明白,再相持下去对自己不好,也没有任何作用,还是尽快配合他们查清情况。我看到她穿得较单薄,就问她:今天降温了,你赶紧加件衣服。她无奈地,说衣服都放在老李家中。  正说话间,大声叫嚷着的老李,也被几个陌生男人推进大厅。后面还跟着一名涂脂抹粉的年轻女人。阿梅告诉我,那是老李的二婚妻子。原来,正在外面清理车子的老李,也遭到几名便衣的盘问,因为老李以前曾是此地的城管局副局长,有些头面,没问两句,他就冲他们发起火来。他媳妇获知他已回来,就赶到宾馆接他,正好遇到这意外的场面。  矮胖子姓朱,是刑警队的一名副队长,早认识老李,彼此打了声招呼后,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我们还是得按规定依法问清情况。希望李局能理解。”老李生气地质问:“我们刚刚从淮北回来,就受到你们这般礼遇?”对方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真的没什么事,我们只是依程序办事,希望得到李局长理解,呵呵。”他见阿梅穿得实在单薄,又见她再三要求先加衣服再走,只好打哈哈地让老李媳妇回去帮忙先拿衣服。阿梅平时住在这家宾馆,其他的衣服都放在老李家。  老李媳妇很快将阿梅的几件厚厚的冬衣都送了过来。打着冷颤的阿梅赶紧进卫生间里添加衣服。我则守在厕所门口,两名便衣在两三米外跟随着,仿佛一不留神,我们都会从眼前飞掉似的。  阿梅加好衣服后,也不想掩饰我们的关系,不安地扑到我怀中,颇为紧张地问:“哥,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整我们吧?我好害怕……”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要紧张,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先配合他们调查清楚再说吧。”  随后,我们四人被十几名便衣前后簇拥着走出宾馆,上了两辆小轿车和一辆面包车。刘队招呼我和阿梅上了他的那辆黑色本田,副驾上坐着一言不发的“鸭舌帽”;后排紧挨着我们的,是矮胖的朱队。看来,他们把我俩当作重点嫌疑人了。因为过分紧张,一路上阿梅紧抓着我的一支胳膊。  如果警方只是对我们依法进行一般的传讯,在没有出具合法手续前提下,警方根本没有权利随意扣留手机,但令我奇怪的是,阿梅的手机早被“鸭舌帽”收走。我和老周的手机却没有被人收走。  冬天黑得快。上车不久,我们的三辆车子离开喧哗的市区,四周很快就变得影影绰绰。半小时后,车子驶入一段偏僻的路段,最后拐入一个大院里。此时,夜幕下刚亮起的灯光显得隐隐约约。我看到大门口悬着两块大牌子:某某城开发区公安分局、某某开发区派出所。  一路上,阿梅紧倚着我。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由一阵心疼,心想,我们在淮北时,连续两个夜晚都缠绵在一起,就像新婚一样。如果不出这意外,今晚我们肯定还会住一起的,我们一旦结合,总是情意绵绵。这第三个夜晚,我依然还会让她做我的新娘。我依然会整晚地搂着她,听她讲以前的许多打工经历,以及她在家中的一些事。我早忘记了我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但做梦也没想到,我们刚刚进入宾馆,竟然成为某一起重案的嫌疑人,最后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便衣警察押上了车,带至这位于荒郊野外的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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