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故事》

上午的时候在长清市里开会,散会的时候发现已经接近午餐时间,想起我们单位食堂经久不变的“老三样”真的有点厌倦,索性找了一家看上去很干净的店面,点了份很有名的长清大素包和西红柿蛋花汤,悠哉悠哉的喂饱了肚子。赵同学一向有包子司令的美誉,且不说当年扬州时,几乎每天都要和包子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单说现在每次外出出差,总要查查当地的美食,我最感兴趣的第一是包子,第二才是面条,说几个有名的吧:天津狗不理,上海南翔蟹黄包、开封第一楼的灌汤包、高唐县赵寨子的牛肉大葱包等等,划一下得分点:最后一个是最好的,因为它是俺娘的手艺。

和包子的感情由来已久,至少比初恋要久,在我遇到那个心仪的女孩之前,我就在县城回民小区旁边吃过那里韭菜鸡蛋馅的素包子,当时刚学了一句唐诗,就用上了: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度闻。最让我遗憾的是带我去买包子的父亲就有二两粮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吃任何东西都要粮票,好话说尽才卖给我们三个,父亲自然一个也没吃,看我只用了三两口就把包子消灭掉,然后擦擦嘴,很不甘的表情看着蒸笼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当时有感觉我可以像净坛使者一样,吃一笼才能喂饱,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粮票粮票!我很不甘的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挣到足够多的粮票,可以肆无忌惮的吃包子,这种理想鼓舞了我很多年,直到国家取消了粮票制度。

后来很多时候吃包子是为了省事,尤其是我刚到济南工作的那几年,不会做饭,勉勉强强能烧开水,于是包子铺就成了我最常光顾的地方,三四个包子再加一个咸鸭蛋,是我的标配用餐,用顺口溜说明一下:

我们单位北边有个胡同,

胡同里有几间平房,

平房里有位孙二娘,

孙二娘包包子,

赵同学吃包子!

不过在我吃了五六个年头之后,很意外的,有一次发现孙二娘在一个集贸市场散集之后,肉食摊位地面上捡人家丢下的肥肉膘子,苍蝇哄哄很恶心的那一种,赵同学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无情的打击,想想我大快朵颐吃的灌汤包居然是这种原料,除了呕吐几乎没有别的选择,那次是我戒包子时间最长的一次,二年左右,期间严重的时候看见包子就想起孙二娘那张肥硕的面庞,飞流直下三千尺呀!为此我都去看过心理医生!并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也并不是所有的包子都长得像孙二娘,但我就是会把两者联想到一起,也许是想找一个呕吐的理由吧。悲催的赵同学。

关于吃包子上升到一定理论,是在武汉东湖旁边的珞珈山宾馆,在那里遇到过一位国宴大厨,他做的包子也许是材料新鲜,也许是因为有特殊的调料,可谓我平生吃到的最好包子,原料只有粉条和韭菜两种,但味道就和别的地方截然不同,远远超过我吃过的各地明点,甚至比我妈的手艺都不逞多让,很认真的请教了这位大厨,他说这包子和味蕾搭配就和人恋爱一样,我们总想找自己味蕾想象的味道,但其实任何一种包子经过精心调理和搭配,都能焕发出精品味道,作为厨师不一定知道每个客人的口味,但他会把各种配比和原料做到最好,就能让人满意,恋爱不需要找什么绝配,只要做到最好,做到用心,就像这包子一样是美食。最贵的包子永远是用来炫耀的,而不是用来吃的,不能不说我对于那次包子理论受益很多。

不但是包子,很多东西都是同一个道理,只要精心修行,只要精雕细琢,我们都会成为美好!

你可能感兴趣的:(《包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