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下午下班时，天却下起了雨。

开车回城还有一段路程，为了避开城区的车流拥堵，决定沿机场路回家。下雨天开着车，舒暖得像钻进了被窝，雨刮器间或地刮去挡风玻璃上的雨珠。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车里放着《琵琶语》的曲子，一声声琵琶的弹奏伴随着潮潮的空气，心里竟也潮潮地，我喜欢这种凄美的感受，不觉间已行至机场路。

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环机场路，本来就因为在机场边而显得空旷，下了雨更是看不见一个人，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不动了似地。

路边田里的麦苗已密密实实地长满了田地，绿油油的，贪婪地喝着雨水。雨并不大，极细极密地撒向田野里，饱含了水分的泥土越发显得肥沃了。分散在麦田里远远近近的几块菜地里，菜花的叶子蓝蓝绿绿德孟舒张开宽大的叶子，一株株相互参在一起，叫人无处下脚。田间的一行树，在雨中湿漉漉地顶着几片孤零零的叶子，滑稽地立在秋雨中。地头儿的几株柿子树稀疏地挂着几颗柿子，已不见了往日里鸟儿的眷顾，光光的枝丫诉说着曾经的繁茂。

路边在夏天里曾经绿绿的青草，也变得干黄无神，努力地想留下一丝对夏日的眷恋。

秋雨还在雾蒙蒙地下着。远处树木稠密的地方就是村子，或远或近、或大或小地在雨中静立着。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和提高，已寻不见小时候让人留恋的袅袅炊烟，只有些许窗里透出的微弱的黄光，透着暖意迎候着家人地归来。一切都静立在雨中！

迎面过来一位骑电动自行车的美女，穿着雨衣，车前挂着棉厚的帘子，背着书包的儿子蹲在车前的厚帘子下面。我把车停在路边，等她们小心地通过。又有几位中年人背着手在田边看看停停，大声地评论着麦子的长势，估着产量和价格，商议者留下的地里种什么菜？农闲时去哪里打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人和雨中的田野构成了一副生动的图画。

机场跑道上亮起了灯，橘黄明亮的引道灯，在跑道上点起两条长长的灯带。远近高低各类的灯都已点亮了，天色暗了下来。已到了城市的边沿，能看见远处楼房里暖暖的万家灯火了。

到了十字路口快要进城了，大路上的人和车辆多了起来。骑自行车的、开车的、打伞的、穿雨衣的、男男女女都急急地向城外一个方向涌去。

正准备通过时，看见十字路口停着一辆小货车，车厢打开着，车上堆放着几百斤的苹果，一男一女站在车旁等着生意。虽是秋天，男的一样穿着厚厚的外套，腿上裹着皮质的护膝，显然是早出晚归地在为生计奔波着；女人穿着一件皮衣，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十字路口的生意不用叫卖。但可能因为下雨的缘故，却少有人买，人人都不愿停车急忙地往家赶。

虽然没有顾客的光顾，夫妻二人却认真地坚守着岗位。他的生意赚钱多吗？他们的孩子和老人不用照看吗？这会儿也该是家人在门口焦急地等他们回家吧！他们不冷吗？......我竟同情起了他们来。

下了车买了几斤苹果算作照顾他们吧！收了钱，女主人又爽快地搭送了一只。我道了声谢，提醒他们该回家了。

女主人说：“不急，等人过完了再回，要不然有人来不及买东西，回家后娃闹活哩。”说话间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原来挣钱是一方面，能给别人回家后的幸福做些贡献，又是另一方面！我想这勤劳的夫妻二人的生活肯定差不了，生意也肯定差不了！

回到家里，妻问我今天咋回来的有些晚。我说今天的收获大，虽是雨天但心情很好！一边洗着苹果，一边给她讲着今天的见闻。

咬一口苹果凉甜的汁液滑入喉咙，的确是很香甜。

天黑静了，窗外的雨可能还在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