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慈溪工业遗迹(五)

【题外话】关注工业遗迹,算来是个新生事物。对待工业遗迹,无非要解决三个层面的问题,一是对工业遗迹的认知与界定,二是对工业遗迹的态度,三是对工业遗迹保护的探索与实践。

关于工业遗迹的认知与界定,主流观点基本一致,比如有认为是“包括建筑群、机器、车间、工场、矿山、货栈、仓库等,以及用于有关工业社会活动的遗址”,稍微广义点可以是“指近现代工业建筑,具有历史的、科技的、社会的、建筑的或科学的价值,包括有形、无形两种”,这些观点仅仅是局部错位而已。还有相近概念且比较正统的是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对“工业遗产”的概括,“狭义工业遗产指的是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各阶段的近现代工业建筑,它们构成了工业遗产的主体;广义的工业遗产指的是具有历史学、社会学、建筑学和科技、审美价值的工业文化遗存,包括建筑物、工厂车间、矿山、工业流程、企业档案等”。这些可以作为系统认定“工业遗址”这一概念的参考观点,但在概念认定上有几个要素是不能或缺的,比如“工业”、“建筑或车间”、“社会历史价值”等。

关于对待工业遗迹的态度。工业遗迹往往是企业因淘汰、停产、搬迁、转型、重建等原因而遗留的,对此,有态度认为它们的存在妨碍新型城市化的推进,有碍观瞻,拆除了之为上,所以在当前的政府工作中,拆迁被“誉为”一等难事而列为政府工作考核的重要指标,红色带圈的“拆”字在祖国大地俯首即是,而成为一道醒目风景。客观地讲,工业遗迹的确比不得文物古迹,一数量大,二年份短,三感觉上熟视无睹。与之相反,持另一种态度者认为工业遗址“是前工业时代的历史见证,是生活的记忆,也是城镇发展的记忆”,“保护那份遗产就是为城市保存一份记忆、一段历史”。还有一种中性态度,认为“在新技术革命的冲击下,工业化时代的痕迹正在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这既是社会进步的标志之一,也意味着一种文明的衰落”。上述这些态度是有利于我们以成熟的眼光和崭新的视角来探索“保护工业遗迹”这个命题的,真理是在争论中诞生的,看待工业遗迹其实就是看待历史。谁是谁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A北京时尚设计广场上原来煤气厂的旧建筑改成公共卫生间 B德国鲁尔工业区废弃的煤仓被改造成攀岩爱好者的大本营

关于工业遗址保护的探索与实践。近几年来,对于工业遗迹话题逐渐增多,很多遗迹在拆与不拆之间等待徘徊,结果取决于态度。因为城市发展的需要,拆迁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但在经过中,如果能科学合理甄别一二,就像“张之洞与汉阳铁厂博物馆”的顾必阶馆长说的,“有选择地保留一些珍遗的遗产,为一座城市、一个产业的发展保留一份历史、一份记忆、一份触摸”,也算是功德一件。再讲得操作性强一点,台湾中原大学建筑学系教授黄承令就出了好点子,个人认为也是今后保护工业遗迹的方向,“要让工业文明遗存的保护与再利用后,要融入市民的生活中,不能仅仅为了保护而远离人群”,存在是要有价值必要的,那种束之高阁的保护毫无意义,也是劳财伤命的。这方面,有几个例子倒是值得借鉴。了解得近一点,比如宁波江北甬江边的白沙码头,有公司经规划装修租用了旧厂房,推出了“白沙码头”宁波风情海鲜排档,生意颇好,客人在触摸怀旧的同时也享受着美食。去年参观上海世博会,大家还能记得浦西园区的城市最佳实践区吗?那就是由原上海市发电厂、上海路桥建设厂和上海电力修造厂等企业的旧厂房设计改造的,美丽转身为时尚展馆。还有北京的时尚设计广场,就是利用北京正东集团的旧煤气厂保留下来的工业设备设施和独有的工业环境改造而成,如今走在煤气厂的旧址,你能看到火车头改成咖啡厅、大型煤气储罐变身为演唱会场、煤气压缩机搭建成机器走廊……要说工业遗迹最成功的,放眼世界,莫过于德国的鲁尔工业区。这个世界著名的工业区,有着上百年历史的钢铁厂,据资料介绍,在这些工厂衰落后,1989年当地政府将其改造成杜伊斯堡北风景公园,原来的铁路网变成全园的漫步系统,厂房改造成展室和旅馆,铸造车间变电影院,甚至对于高高的混凝土墙,也成了运动者的攀缘墙,这是设计家、艺术家让历史的碎片重放光彩,感触到的是德国人对待历史的一种态度,也是后人对待今天的我们的一种思考。历史是传承的,态度也会传承。


慈溪农药厂

慈溪农药厂位于慈溪市庵东镇庵余路255号,主营磺草灵和氟嗪羧酸苯达分,现已停产。化学药品中有叫2-巯基乙醇的,主要用于合成硫代氨基甲酸酯、二硫代氨基甲酸酯、硫代氰酸酯等杀虫剂和除草剂,慈溪农药厂就是我国最早生产2-巯基乙醇的企业。偏安一隅的农药厂走出了像应永军那样的企业家,也走出了像现任杭州市长邵占维那样的政府要员。

 2011年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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