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应聘天艺公司
三天后，在其他公司接连碰壁的梅小含来到天艺广告公司。在走廊，她一边用纸巾擦着汗，一边东张西望往前走，迎面徐静拿着三个档案袋走来，看见梅小含，微微一怔。
梅小含：“请问，人事部在哪里？”
徐静：“我也去人事部。跟我来吧。”
二人往前走着。
徐静：“你是来应聘的？”
梅小含：“是。本来，我来北京是送自己的画，想参加画展。”
徐静：“还是个年轻画家。你应聘，不怕耽误作画？”
梅小含：“我想先有份工作。”
徐静：“对自己有信心吗？”
梅小含：“没有。”
她们走进了人事部的房间，可房间没人。
徐静对梅小含：“他们可能有事暂时出去了。你把应聘资料给我吧。我一会儿转交给他们。”
梅小含从包里取出应聘书，递给徐静：“那多谢您了。”
徐静：“三天内听消息。不通知你来面试，恐怕......”
梅小含：“我知道。再见。”转身走出。
徐静把梅小含的应聘书放到桌上。
这时刘明举进来：“韩总又叫我过去，问招聘女秘书的事。”
徐静把三个档案袋放到桌上：“刘部长，这是最后三名应聘者的资料。我看完了。”看见桌上的应聘书，“这是刚才一个女孩送来的。”
刘明举拿起桌上的应聘书翻看：“学历不够啊！才中学毕业！”
徐静一怔：“中学毕业？”
本来不报太大希望的梅小含，却等来天艺广告公司的面试通知。此刻，在韩总办公室外走廊，摆着六把椅子，椅子上坐着六位漂亮女孩，其中就有梅小含。她们都静坐着，神情都有几分紧张，因为她们是等候面试的。
韩总办公室的门开了，刘明举出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周玉婷。”
一个女孩站起身，跟随刘明举进了韩总办公室，门又关上了。
梅小含身旁两个女孩开始低声谈论。
女孩甲：“你说先面试好，还是后面试好？”
女孩乙：“我看先面试好，先入为主，第一印象很重要。到后面早看花眼了。”
女孩甲：“我看是最后一个面试最好。老板也许会特别关注最后一个。”
女孩丙：“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我看关键还在于自己的实力。”
女孩丁：“我更情愿相信运气。上个月我也去应聘女秘书，可那个老板不知道怎么的，七个参加面试的，他却选中了一个有小虎牙的。”
门这时开了。周玉婷出来，高高兴兴地和几个女孩招下小手：“叫苏瑶进去，大家再见。”婷婷袅袅地走向走廊一头。
女孩丁起身走进门去，关上门。
女孩甲双手合十胸前，闭上眼睛：“老天保佑，让我排到最后一个吧。”
梅小含盯着韩总的门。
门终于开了。苏瑶走出：“李贞。”样子不太高兴。“我肯定没戏了。祝福你们。”欲走。
女孩乙：“喂，都问些什么？”
这时女孩丙已经进了屋去。
苏瑶压低声音：“那个人事部长问我，现在有人说，女秘书大都与老板有染，问我对这话的理解。我说男女间是否产生感情与职业无关。那个老板模样的男人不耐烦地朝我挥了下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女孩乙对女孩甲：“他们面试不会问同样的问题。”
苏瑶：“对。再见了。”说完离开了。
女孩甲对女孩乙：“如果问我那样的问题，我就说是一种偏见。你会怎么说？”
女孩乙：“但愿他们别问我这些庸俗的问题。”
女孩甲：“庸俗？你说现在什么不庸俗？”
女孩乙正想说什么，见李贞高高兴兴走出。
李贞：“童丽华。”
女孩乙站起身，与女孩甲击下掌，长舒口气，提着包进了屋。
李贞对女孩甲和梅小含笑一下：“希望以后再见。拜拜！”美滋滋离开。
女孩甲对梅小含：“你怎么不说话？紧张？”
梅小含点点头：“有点。”
女孩甲：“我习惯了。有时一天就面试两次。我不是说总找不到工作，我经常跳槽！北京这么大，选择的机会很多，干嘛窝在一地呀！”
梅小含：“你是大学毕业吗？”
女孩甲：“你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文凭是敲门砖，没文凭你连门儿都进不来。只能去端盘子，洗碗。”
梅小含：“对不起，我不是小瞧你。我是中学毕业，所以觉得工作特别难找。”
女孩甲：“那你怎么能参加面试？是不是有特殊关系呀？”
梅小含：“我刚到北京不长时间。”
女孩甲细加打量梅小含：“我明白了！”
梅小含期待女孩甲说下去。
女孩甲：“我发现你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梅小含：“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这时童丽华走出，对女孩甲：“轮到你了。”
女孩甲起身：“你等我。”进了门去。
童丽华坐到椅子上，对梅小含笑一下，却没说话。
梅小含也不说话，又盯住这扇门。
门却迟迟不开。
童丽华：“我看她最有希望。谈话的时间越长，说明对她越感兴趣。”
梅小含仍看着门，仿佛没听见童丽华的话。
门终于开了。女孩甲走出，对童丽华笑着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梅小含站起身，提着包走进了韩总办公室，见韩总坐在板台后面，沙发上坐着徐静、刘明举。
梅小含进来，关上门。
刘明举示意梅小含坐到板台前的椅子上。
韩总抽着烟，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梅小含，也不说话。
梅小含局促的低下头。
韩总对徐静：“徐经理，你没说错，她确实与众不同。不用问什么了，我看就定她吧。现在就可以去签合同，明天正式上班。”
梅小含猛的抬头，对韩总：“真的吗？我被聘用了？”
韩总用拿烟的手一指徐静，笑一下：“你要感谢徐经理。她对你极力推荐，我相信她不会看错人的。”
梅小含向徐静投去感激的目光。
徐静对梅小含笑一下：“在北京求职并不容易。韩总用人别具一格。希望你以后努力工作，回报公司。”
梅小含：“我一定努力！”
随后，梅小含和刘明举来到人事部办公室。刘明举拿出两份聘用合同书，放到桌上。桌边的梅小含拿起一份细看。
刘明举：“你能得到这份工作，我对你表示祝贺。我只能说你十分幸运。一个中学毕业生，能在北京拿到五千元的月薪，这几乎就是天方夜潭。”
梅小含：“多谢刘部长！”
刘明举：“别客气。韩总满意，就是对我工作最好的嘉奖。合同没问题吧？”
梅小含：“没问题。”
刘明举：“签字吧。韩总已经签完字了。”
梅小含在两份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刘明举向梅小含伸出手：“祝贺你成为天艺公司的一员！”
梅小含与刘明举握手：“我会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努力工作。”
刘明举还不松手：“今晚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表示祝贺！”
梅小含抽出手：“怎么好让您请，我请您吧。表示感谢！”
刘明举：“不，不！今晚一定我请。以后在一起工作，你还怕没机会请我吗！”
梅小含笑着点头：“好吧。尊敬不如从命。”
刘明举：“你先忙吧。晚上听我电话。”
梅小含：“晚上见。”把一份合同装进自己的包，转身走出。
走出天艺广告公司所在的大楼，外面阳光明媚。梅小含心中更是充满了阳光。她走在街道上，打通手机：“妈，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找到了工作，月薪五千元。刚签完合同，明天就上班。妈，我可以边工作边学画。是真的！我能骗你吗！不信我把合同拍照发过去给你看。妈，你别惦记我！我过两天就租房子。钱够了，先租地下室用不了多少钱，等我开工资再换好一点的。是啊，都说北漂很难，可我太幸运了！放心吧，妈！你老把我当小孩子！好了，妈。我挂了。拜拜！”
梅小含向前走去，身影融进一片明艳的阳光里。
夜晚的北京街道流光溢彩，迷乱的灯光和车流透出大都市的繁华、喧嚣与奢侈。
梅小含打车按刘明举在电话里说的，奔来那家西餐厅·······
西餐厅在一个大厦的六楼，刘明举早到了，坐在靠窗位置。此刻，他等梅小含的时候，却想到另一场酒局。那晚是他炮友白雪娇请他在一家高级餐厅吃饭。
白雪娇是他东北老乡，在一次同乡会上认识，听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拜金女，他也眼馋对方的性感迷人，就给对方两千元，遂成一夜之欢。从此二人成了炮友。
那晚白雪娇还带来另一个女孩，叫周玉婷，说是她表妹。可饭还没吃，白雪娇接了一通电话就急着走了，还说已经买完单了。
随后，周玉婷说明请他吃饭意图，是想应聘公司女秘书，让他从中帮忙。所以，面试时，他把周玉婷排在第一号。现在，他有点后悔那晚自己的大包大揽。
梅小含来了，她走进餐厅，正向刘明举这桌走来。她的清丽脱俗似一缕清风，顿然吸引不少客人纷纷侧目而视。
梅小含刚在桌边坐下，突然，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气呼呼走进门来，目光一寻，发现了他们邻桌的一对男女，直奔过来，对中年男人大叫：“董明轩！这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说着端起女人的酒杯，把酒泼在女人的脸上，“骚货！你敢勾引我的男人！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我是谁！”
梅小含闻声望过来，见状，立即呆住：那女人正是肖锦。
董明轩急忙起身，拦住扑上欲打肖锦的中年妇女：“你冷静一下好吗！没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年妇女：“好啊！我可以冷静！我问你，是和她好下去，还是和我离婚！和她好，你就留下继续吃你的饭！不然，马上跟我回家！”转身走出。
董明轩抓起自己的夹包，尾随中年妇女往门口走，又返回来，从夹包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到桌上，对肖锦：“多保重！”快步走出门去。
肖锦望了门口一眼，猛的起身走到窗前，朝外高喊一声：“明轩，我爱你！”纵身从窗子跳了下去……
梅小含起身到窗前望下去，急忙双手捂住脸……
吃完饭，梅小含谢绝刘明举要送她，坐出租车回招待所。行驶的出租车里，梅小含静静的望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街景。她泪流满面。耳边响起肖锦的话：“小含，今天咱们相见，也算是有缘，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提醒你别太轻信人，特别是男人的甜言蜜语！我是过来人，我经历过许多北漂的辛酸苦辣，并且现在正在经受着。”她用纸巾轻轻擦了擦泪……
梅小含上班了，办公室就在韩总办公室外间屋。此刻，梅小含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租房信息，不时在纸上写上联系电话。
韩总走出里间屋，把一份文件递给梅小含：“这份策划书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打印出来。”
梅小含点头：“明白。我马上打，估计用不到晚上。”
韩总转身想回里屋，似想起什么：“小梅，我看了你的简历，你是个画家，你会画人物肖像吗？”
梅小含笑一下：“还行吧。画人物不是我的强项。”
韩总：“给我画幅肖像怎么样？”
梅小含：“可这儿没纸笔呀！哦，可以画素描。”
韩总：“好啊！你现在就画，我今晚就可以给我女儿看了。我说你是画家，她还不相信。”
梅小含取过铅笔和一张打印纸，让韩总在椅子上坐好，便为韩总画素描……
她画好的韩总肖像素描，十分逼真。
韩总端详着，笑着：“不错！画得太像了！小梅，你在我这儿真是屈才了，你完全可以在绘画方面有大的发展呀！”
梅小含：“现实与理想总是有矛盾的，所以人们才有希望。这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韩总站起身：“我明白了。”走进里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