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宋卫东从公司出来，突然又没地方去，每个公司自己都可以去，但又没意思，独立的都有负责人，又不需要指导什么，如果说的多了往往还会引起业务团队的怀疑，每个客户对应的就是一个业务员的摇钱树，任何和客户的接触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好每个分部也都稳定，自己只需按时去结账，当然自己安排的财务人员早都把账替自己结算好了，这也算是金融行业。宋卫东怀疑自己的行业，原本一切都是为了赚钱，谁给的多就替谁干，现在经过很多之后，一切原来只是自己的想法，这世界还是有更广阔的天地，自己带来的客户，客户的资金，但另外一群人却在上层运作，说法也简单，只是规模大，因为它代表着大客户，所以可以吃得好，玩得好，最后还不用怕，反正亏的是客户。自己赚再多的钱，但从没真正花过钱，原来只有花别人的钱才是最舒服的，宋卫东开上自己的小宝马，想着韩琦的大捷豹还有在上海公司时别人的生活。对了上海才是冒险家的乐园，才是金融的中心，在那里大家喝着红酒谈上千万上亿的生意，不用再为几百的提成，不再为一两个点来争执，更不会见到那些贪小便宜的老人，不用去讨好别人，大家比的是智慧，不是可怜。宋卫东想出去放松一下，调整自己的心态。宋卫东去香港玩了一个星期，没人知道太多，刚好是以电话不漫游为理由。

宋卫东一回公司，大家都问宋卫东干什么去了，宋卫东给几个高管也是业务负责人送上自己从香港选的礼物，最后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李淑芳一见便有点生气的说：“你这一走大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公司一下就乱了。”宋卫东说：“我也是突然去的，上海那边说香港有活动，给我报了名就直接办好了手续，然后就拉我上了飞机，手机没开漫游联系不成，我刚问了大家也没啥事，在这团队都是成熟完整的，没一点问题。”李淑芳说：“你这一走姐是没了主心骨，这么大的公司全靠你了。”宋卫东拿出几件礼品说：“姐你放心，我肯定一直支持你，给你把公司安排好了才会离开，看这丝巾是你弟妹帮你选的，还有这给韩总和我外甥的都给你。”宋卫东把丝巾送给李淑芳，李淑芳原来是空姐，对围巾有特殊喜欢，李淑芳看着东西，但内心知道这宋卫东应该是留不住了，一个能不辞而别的人自己还怎么相信，估计宋卫东也已经找好了后路，只好对宋卫东说：“讲一下现在的新形势，你去香港肯定学了不少。”没想李淑芳的心思，宋卫东听起来香港的会议便也兴奋，说：“姐，我跟你说现在政策放开了，机会太多，不听不知道，未来多层次资本建设，咱公司肯定能大发展，我还正准备给你说，我计划再去一次上海那边，把咱的公司重新包装整合，这热钱太多，大家都在抢资源，我们处在内陆还是了解太少。”李淑芳只能说：“是好事情，我支持你。”宋卫东说：“我想了在上海建立总部，面向全国市场，类似咱的项目很多，可以整合打包找项目比做项目容易。”从宋卫东的话里，李淑芳知道宋卫东已经对业务没有了任何兴趣，自己再怎么傻，这点还是分辨出来的，人心在什么地方还是分得清楚，最后还是想留一下便说：“咱这也是西北的核心，可以去做好，本地还有这么多团队。”宋卫东说：“团队全国更多，咱目标要大，只有上海才是真正的中心。”李淑芳摇了一下头说：“我还是认为不能太快，你走了一周我啥都不懂，累的要死，还好你回来了，如果到上海还不把我累死啊，咱还是慢点。”宋卫东只好说：“姐格局一定要大，放心，我一定帮你。”两个人目标不同，心也早飞了，只能聊一点无关的话题。

送走宋卫东，李淑芳坐在老板椅上，一个个都会抛弃自己，老公留下儿子在国外也不离婚，韩琦就是个骗子，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宋卫东也靠不住，自己能留下什么，现在公司都是以自己公司的名义在借钱，虽然说债务是由韩琦承担，但这种钱拿在手中还是虚有其表，如果大家开始退钱自己又会一无所有，李淑芳想起来有点害怕，儿子在办出国的手续，不行自己也出国，凭自己的关系，现在办这个还很容易，思绪也越来越乱。李淑芳突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反正责任是韩琦，自己可以把钱全部卷走，在国外过自己的生活，反正女人在哪都是家。下午回到家韩琦还没回来，现在的韩琦其实很风光，客户稳定没人闹事，好车一开什么都不缺，李淑芳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便给韩琦发了一个短信，自己晚上见一个朋友回来晚点，韩琦回复了一句不要太晚。

李淑芳在咖啡馆找了一个包间，刚和张军红约好在这里，李淑芳点了一份简餐等着，包间门打开了，张军红进来说：“怎么了？今天这么紧？”李淑芳说：“我买了一个丝巾，你看漂亮？”张军红看着李淑芳说：“真漂亮。”坐下来之后张军红说：“刚单位有点忙，过来晚了。”李淑芳说：“没事你来就行，你吃过没有？我自己叫的简餐。”张军红说：“我也没吃，那和你叫一样。”李淑芳给服务员说了一下说：“我这有事就想起来你，不会不帮忙吧？”张军红说：“有事你就说，我肯定办。”李淑芳说：“你知道我那公司在当地买了一块地交了定金，但你也知道现在肯定开发不起来，地价又不涨，政府又不办手续，我想能不能退了定金，地不要了。”张军红说：“这应该容易呀。”李淑芳说：“原来好说，现在地方也紧张，地价不涨退地也不好说，他们一直说没钱，再说钱进了很难退出来，我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这地现在一点用都没有，办不了证贷不了款，开发不了咱也折腾不起。”张军红说：“你们这眼光不行，我想点办法应该可以。”李淑芳说：“那我先谢谢你。”张军红说：“还有什么事没有。”张军红吃着饭说。李淑芳说：“还能有什么事啊，这已经是最大的。”张军红说：“知道了，那个拘禁的我计划判三年可以不？”李淑芳说：“可以判了就行。”李淑芳看着张军红的吃相，人的内心有时候很微妙，如果当年两个人坚持一下，现在在一起就是另一个身份了，人总有一点无奈的选择，自己这样让一个正直的人做错事会不会影响张军红的前途？李淑芳内心有点担心，张军红吃完饭看了一下手表说：“还有事没？”李淑芳说：“怎么急着回家？”张军红笑着说：“你说的急，我本来说回家陪孩子去听音乐会，没听去接一下还是应该的。”李淑芳说：“那行现在都是为了孩子。”张军红说：“听说你准备让孩子出国，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李淑芳说：“男孩又不好好学习，早点让出去见识一下，现在这孩子也是问题。”张军红说：“我是女儿，没办法没那么心大，只能留在身边了。”李淑芳笑了一下，人生选择不同只能如此了，李淑芳也看了一下表，还是早早回家。这个年龄又能折腾什么？该藏在心中的也只能藏在心中，张军红本想说送一下李淑芳，李淑芳认为还是算了，城里怎么都不方便打车不惹事。

史梅在吴鹏飞的陪护下，休息了两个星期，总算能好一点，一场大病后如同新生一样，吴鹏飞还要上班，虽然工作是岳父介绍的，但不上班不行，史梅也请了假，单位还是不高兴，现在银行也责任制，一个萝卜一个坑。史梅忙拿出手机，这么多天一直有吴鹏飞在身边，自己不能聊天，手机上姜海峰的聊天记录里显示着姜海峰的态度变化，开始和原来一样，还是各种调情的口气，就像是史梅突然不理自己一样，在连续的不理之后，姜海峰的语气突然变强硬了，最后几天没理自己。史梅忙回复了一句，“我回来了。”顺便发了一个调皮的眨眼图案，姜海峰没有回复，看来也生气了。史梅只好连续的用各种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之苦，希望姜海峰尽快回复。好长时间之后姜海峰回复了一句，“我很忙，以后不要联系我了。”这对史梅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让史梅不知所措，这变化也太大了，史梅生气的问，“为什么男人都这么绝情。”姜海峰很简单的回复了一句，“你身体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史菊心中一惊又是因为这个，这病又怎么了？难道爱情这么脆弱，病又不是自己想得的，自己不求长相思都不行。这病又不传染，这都会剥夺自己的生活，史梅只能用乞求的口气希望姜海峰能继续关系。但姜海峰内心的恐惧又怎么是史梅能理解的，本来就是一场成人之间的艳遇游戏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又怎么会被这种病的人跟上，谁能肯定不传染，传染看什么渠道了，姜海峰不能不理。史梅的心很痛，老天给了自己这么好的脸蛋和身材，却让自己得不到一点好处，自己这么年轻却又要承受死亡的威胁，是个女人都过不了正常的女人生活，这上天到底是为什么。史梅的心很痛，但泪水流湿了枕巾很快哭累了，人也睡了，梦里的天很蓝，但一个人都没有，自己很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史梅有点饿了，睁开眼，也不知是几点。吴鹏飞坐在床头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默默的一句话也不说，应该到了深夜，史梅说：“我有点饿了。”吴鹏飞把手机扔给了史梅生气说了一句：“咱们离婚吧！”就出了家门，手机还开着，有几句话是吴鹏飞发给姜海峰的，记录保存着这几个月和姜海峰的所有聊天记录，史梅知道一切应该不能挽回了。当史卫虎气冲冲的打电话质问吴鹏飞时，吴鹏飞刚从酒店出来，阳光很刺眼，但头很疼，看来酒不是好东西。史卫虎的电话刚被接通，便开始说：“鹏飞，史梅还在病着，你不能现在提离婚，我这么器重你，你怎么这样对我？”吴鹏飞真想把电话狠狠的摔掉，但电话是自己的，自己家穷娶了一个有钱人的女儿，或者注定是自己这样，自己只能怪自己，承受是应该的。吴鹏飞只说了一句话，便挂了电话，又关了手机，心里很烦，总有一些事是男人忍不了的。史卫虎拿着电话又拨了过去，但已关机，怎么会这样？什么是忍不了的？史卫虎不知该向谁发脾气，自己孩子不会有错，错了自己也会想办法。史卫虎下车，朝着车门狠狠的踹了几脚。

本来说好的韩琦和李淑芳一起送孩子，但韩琦毕竟不是孩子父亲，公司又要处理问题，韩琦开车送李淑芳和孩子到机场，但没想这竟是一去不返的单程机票。整个公司现在已经乱了，李淑芳带走了所有的钱，宋卫东也去了上海，不再管公司的任何事，韩琦坐在诺大的办公室椅子上，矮矮的个子几乎要全部陷了进去，远远的都看不见，只有一个肉球，业务们不知怎么办，员工也不知道，客户更不知道，韩琦没想这次自己会失手在女人身上，几十年来只有自己玩过的女人，哪有让自己吃亏的。韩琦心中怒火消不了，大不了一了百了，鱼死网破，反正是犯罪，自己可以去自首，把责任全部推给李淑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