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指,万物一马!

《庄周梦蝶》图片来自网络

晴朗的八月天,你或许在办公室里忙碌,又或者在路上奔波。顶着入秋的骄阳,你可能在思索,在感慨,在谋划,在拼搏。你可能也只能关心自己和眼前有限的那点事,盘算着、琢磨着,为一时的得失而喜怒。你也有可能在畅想着不可预见的未来,或憧憬或迷茫,或失落或激昂。

时空是一个妙不可言的概念,但对于自己而言,你的时空可能仅限于身边的所见所闻。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即使在同一时空里,你也只能凭空去想象。你想象着现在有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或者焦急地等待众筹的那点救命钱,那是一群苦难的人。你想象着有人正在高级会议室里高谈阔论,指点江山,那是一群春风得意的人。你想象着有人在工厂、在车间、在密密麻麻的工作岗位上劳作,为了那点工资,为了生存,那是一群最平凡的人。但这些想象却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即使你不去想它,它也实实在在地发生,每一刻,每一天,都在与你同步发生。只不过你无法看到,只能去想象。

你的想象还可以再无限拓展,想一些并非同步发生的事情,想一下可能并不遥远的未来。比如,说不定自己买的股票会疯涨,说不定自己在“西虹市”的亲戚会给自己留下一笔天文数字的遗产,你会想象一夜暴富之后的种种情形。即使天上掉馅饼的几率微乎其微,那么也会计算着手上的一笔投资在经过理想的经营模式下,每年增长多少,多少年后你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当然你也有可能很期待一份宁静清闲的生活,在财力允许的情况下,远离喧嚣,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煮一壶茶,看一本书,享受一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

当你的想象和视角跳上太空,俯瞰地球,你会发现北极圈的冰层面积大范围缩减,你会联想到近来的高温席卷全球。你担心科学家的预言成真,地球的末日就在眼前。冰层融化,海平面上升,你所在的城市将不复存在,你一生努力奋斗挣来的房子也将泡在水里。天气的极端恶劣,可能让人类的生存都变得非常困难。这时候,如果你还有幸活着,那么继续活下去可能是你唯一奢侈的梦想。

你可能又联想到人类起源时的远古时代,原始的生存条件下,那时候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想到大禹时代的滔天洪水,在一片汪洋的大泽中,人们在如何挣扎。想到恐龙灭绝的那一刻,大地是经历了剧烈的震动,还是变成了熊熊大火燃烧的炼狱。如果自己曾经是一条恐龙,那个巨大无比、傲视群雄的霸王龙,如何从不可一世到无奈绝望。你很想像翼龙那样高飞,飞离那茫茫的火海,但无情的火舌还是将你在半空中燃烧成灰烬。你还想继续挣脱如魔鬼般的火舌,挣脱地球的引力,扶摇直上九万里。在那个遥远的虚空里,你已经摆脱了烈火的炙烤,瞬间清凉。你忽然发现,你是恐龙也好,是人类也罢,都只是一个叫做地球的星体上才发生过的事。它们就像树木花草一样,在地球上长出来,又凋谢枯萎,而地球还在那里。

这时候,你仿佛有了超能力,你可以去到更远的外太空,甚至可以穿越时空,将地球的前世今生看个清楚。原来地球也不过是茫茫太虚中的一棵小草,在太虚中生长、凋谢、消亡,而太虚还在。于是你又想探寻太虚的边界,太虚之外是什么样子,太虚之外还有太虚吗?不过此时你好像想明白了一些,即使外面还有无穷的太虚,道理也是一样的。

你的元神从亿万光年之外“倏”地回到眼前的现实,你或许会发现眼前熟悉的一切突然变得很陌生,很渺小。你可能会有一种错觉,人非人,物非物,我非我。那个会思考的大脑好像突然死机,而另一个“大脑”却在问:到底是谁在思考这些问题?这时候你曾经读过的一个故事突然冒了出来,魍魉问影子:“你为什么一会儿走一会儿停,一会儿坐一会儿站?害得我也亦步亦趋,跟着你坐立难安。”影子问:“你是谁?”魍魉说:“我是你的影子!”

影子的影子?你可能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一刻你却相信它确实存在。就像你感觉到大脑之外还有一个“大脑”一样,像一个无形中的主宰,这个主宰没有形体,却主宰着有形体的一切;这个主宰没有思想,却主宰着所有思想;这个主宰不生不灭,却主宰着众生的生死;这个主宰不增不减,却主宰着万物的起灭消亡;这个主宰不言不语,却主宰着所有的声音和言语。在这个主宰的笼罩下,你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可以是。你如果是你,那也是天地一指,万物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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