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相识相交
“现在沐姐姐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小枝一副认真的表情,“但是我总是觉得现在的沐姐姐也并不开心呀!我觉得他们俩因为各自的骄傲而分开,这样到底值不值得!”
“小枝,你年龄小,或许没法理解。女人就是应该身负一身傲气,我们不能做男人的附庸!”我稳住小枝的肩膀:“小枝,你一定要牢记一句话——就算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要有摧毁一座城的骄傲!懂吗?”
小枝似懂非懂的看着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在一旁做事的扎鲁便反驳:“妹子呀,我是不同意你这个看法的!若是世间女子都如你所说这般满腔傲气,那这夫妻之间又谈何和谐,世间又岂会有太平日子?”
“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女人对你们言听计从,凭什么女人只有相夫教子才能称作贤良淑德?我还就偏不!”
“妹子,我想你是误会我的说法了。我并不认为女人有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但是无论做什么决定也不能太过固执。身上的刺太过锋利,最后也只会伤人伤己。夏姑娘就是一个例子。妹子,你的性子也要特别注意。必要的时候,收好你身上的刺,以免伤了别人与你自己!”扎鲁忽然语重心长地教导我。
“大哥的话,妹子谨记于心,谢谢大哥关心,日后定当注意!”我郑重的答应了扎鲁。回头看见卡西提着食盒正往外走,我叫住了他:“卡西,你这是去哪儿呀?”
卡西对我笑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大白牙:“哦,莫大娘今天感觉不舒服,提早回家去了。现在店里没有什么事,我就带了一点小点心去看看她。”
“莫大娘不舒服?可有看大夫?这样吧——”我拉过卡西手上的食盒,“我去看看莫大娘,你们还是在这儿看着店吧!我等会儿叫一个大夫过去。”
自从酒楼开张之后,我和扎鲁他们就在酒楼住下了,甚少回莫大娘那儿住了。莫大娘时长也过来帮帮我们的忙,但因为她总是惦记着家里的花花草草,所以大娘还是基本上不在酒楼过夜的。
莫大娘住在城北,走路还是得走上一段时间的。从酒楼到莫大娘家有一个小树林,周围杂草丛生。但走的人多了,久而久之,杂草之间也被行人踩出了一条羊肠小道来。
就在我要走出这片林子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两个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人却面向而立……
墨宸和盖霁就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静静对峙,面向而立。清风轻舞,衣袂翻飞,他们好像在谈论什么。我不方便靠近,以盖霁的武功,我再靠近可能他就有所察觉了。我侧耳,想顺风听个清楚,只可惜除了呼啸的风声,我什么也听不清。他们谈论了好一会儿,却都是面无表情。最终,盖霁冷漠转身离去,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之余墨宸一人在身后。墨宸好像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有应。之后墨宸停留一小会儿,也离开了。
这两个人理应没有什么交集的,直觉告诉我,他们秘密出现在这里或许与我有关系!
看着手里的食盒,当下没有再胡思乱想,先往莫大娘家走去。我和大娘聊了一会儿,得知大娘身体没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出门离开时,微风清爽带着雨后泥土的清香,顿时让我心旷神怡。城北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没有噪杂的打扰,雨后的城北自然是生出一副静谧祥和的景象。天凉好个秋!
我突然玩性大发,欲到郊外踏青赏景。我踩在雨后的嫩绿的草坪上,露水在鞋底发出“啪叽——”的声音。雨后的青山好像是被泪洗过的良心,生出熠熠的光辉。
就在我徜徉在这样的美景之中时,突然听见有一个明丽的女声焦急的叫喊道:“冬郎,你跑慢一点,别摔了!”
“娘,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爹爹,你快来追我呀,你要是追不上我,我今天可不把你的印章还给你了!哈哈!”幼稚的男童笑着背向我飞快跑来。
由于男童的突然出现,他跑动的速度太快,我也一下子躲闪不及,瞬间我俩便撞上了。只听见男童的母亲高呼了一声“小心——”,我俩便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倒向了一边。我本能地将男童拉了一下,他便向我这边倒来,我比他先倒地。当我的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心中暗自叫苦:“我的老腰呀!”男童也顺势往我身体一滚,之后便敏捷地站了起来,想来没有受什么伤。
这时,男童的父母也赶到了,他母亲看见儿子没受到什么伤害,赶紧上前来扶起我。她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我站起身,微微地扭动了几下,除了屁股有一点痛之外,其他还好。这还真是尴尬,我摆摆手:“额,我没事,没事!”
这时,孩子的父亲见我没事,好像也松了一口气,转头教育孩子。“你看吧,叫你别没头没脑的乱跑,要不是这位姐姐,你看今天你会不会摔跤!”俨然一副严父的形象,但是在我看来这副严父的皮囊之下却包含着对儿子满满的关切与爱护。
不过,显然孩子并不吃这套,小东郎嘟囔着嘴巴小声说道:“要是没有她,我当然不会摔跤!”
“你说什么?大点声!”冬郎父亲喝道。冬郎身体一颤,往母亲身后蹭了蹭。我见此赶紧打圆场:“没事没事,冬郎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我们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对啊,长卿,我们本就是高高兴兴一家人出游的,你可别又吓着了孩子!”冬郎母亲心疼儿子,也害怕父亲责罚儿子,就和我一同劝解道。孩子父亲见我们都如此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这时,我突然觉得冬郎的父亲有一些面熟,还没待我开口询问,他就自我介绍道:“姑娘,我叫顾长卿,这是内人,这个孽子就是我们的儿子顾迹桐,小名唤作冬郎。今日之事本是我们一家人出游玩耍,却因小儿顽劣,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没事,这不过是小事一桩,顾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我笑着回应。不错,现在我已经想起来我是在哪儿见过这人的了。
“哦?姑娘认识我?”顾长卿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认得他。
“也算不上认识,只是前些日子在闹市曾经无意见到了大人对一位老人的善良之举,我便对大人的做法十分推崇。说起来我还一直挺想结识大人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不过说来忏愧,之前在集市我只是遥遥远望,所以刚才见到您就只是觉得眼熟,都没能认出来。直到您说你叫顾长卿,我才反应过来您就是顾大人,哈哈。”我之前就对顾长卿的影响不错,今日之事更是确定了我心里的想法。
“说起来,我不过是做了一些为官者应该做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推崇的。我想若是这些最最基本的东西都值得大家大肆宣扬的话,那还真是这是时代的悲哀了!”顾长卿谦虚推辞。“姑娘,我看你谈吐不凡,是哪一户大家的官家小姐吗?”
“不不不——”我笑着摆摆手,“我哪能是什么官家小姐呀,我叫颜箫陌,我不过是一介平民,还在为能遇上您这样一个好官而兴奋呢!”
“哼——马屁精!”冬郎不屑的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顾夫人再次无奈地打起圆场:“你们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颜姑娘,你随我们过府一聚吧!”刚一说完,冬郎便嘟起了小嘴,不乐意地拽了一下顾夫人的衣裳。
我本想拒绝的但看见小东郎那样子,又忍不住想要逗他。“那——也——好——”我回答说。
“颜姑娘,请吧——”顾长卿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向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冬郎一见我真的要随行,猛地一跺脚,先快步跑到了我们的前头。“冬郎,你慢点,不然又得摔跤!”顾夫人在后面唤道,冬郎也是不理一个劲地往前冲。
我在顾家用了一顿晚膳,由于有冬郎这个可爱的小正太在,这顿晚膳甚是有喜感。由于赌气,冬郎晚膳时也迟迟不远出房门,顾夫人与奶妈都甚是无奈。
我悄声问尹伊乐:“顾夫人,冬郎今日是因为在赌气吧!”
“额,这也不全怪颜姑娘你。冬郎平日里极少见到他父亲,今日见他父亲高兴,就偷拿了他父亲的印章,撒娇让我和长卿带他出游。后来……”尹伊乐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不过我却全然明白。
“后来却因为我,让你们的出游计划泡了汤……”我话还没有说完,顾长卿猛地将筷子重放在桌上,对一旁的奶娘说:“奶娘,你去叫顾迹桐出来吃饭,他要是再撒泼打诨,就叫他永远不要出来了!”奶娘接到命令,唯唯诺诺地去叫冬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