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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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生病了，而这个消息还是妈妈出院后的第二天才从妹妹口中得知，那一霎那袭来的愧疚感钳住了我全身的神经，能清晰感受到泪水喷薄而出的酸胀感，但强装的淡定压制住了倾泻出的不安。

心情莫名复杂。想回家，可是身后似乎有一根绳子扯住自己疲惫身体，不回家，仿佛自己顷刻间成了一个不孝女。

鼓起勇气拨通了讯号传递至家的电话，接通后是几声撕扯般的咳嗽，我不敢出声，只是在电话这头静静等待咳嗽声停止。

妈，你病了？……我欲言又止，此时再多的话语都显得虚伪与无情。

“没事，现在好了，你别担心，忙你的。”妈妈用平和的语气安抚了我在远方的担忧，仿佛家常，而越平静，越难静！

“妈，你住院了，住这几天院怎么不跟我说？我再忙也是可以回家的。”焦急的语气中流露出些许责备，责备家人的隐瞒，责备自己的无法陪伴。

电话那头是沉默，是叹息，是断断续续的咳嗽，：“不是看你们忙嘛，没想到让你们分心。”如此温情的安慰，反而在我心里种下了莫大的负罪。

“那您休息吧，这个周末我就回家，看看您。”匆忙挂断电话后，一个人在电脑桌前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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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这是一段亲情对话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眼，它不温暖，却极其冰凉，将亲情间所有的思念与想见全都阻止在了一头一尾的无线电之间。

回头想想自己最近一次回家，已是一个月之前的光景了。家和工作在同一座城市，一趟地铁一趟公交车的距离，却因为繁华与零落，欲望与清心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次亲情相聚也无法成行，一次真诚探望也无法诚心。

而我是否的却忙？嗯，有忙，但更多的时候是闲，那种不明就里的忙，那种突然心慌的闲让我不知道干嘛，找不到干什么的方向，那时的时间是可怕的，给了每个人充足改变的机会，却只是在一旁不言不语，而仅仅成为了一个杂乱，忧心的旁观者，区别只在于作为旁观者眼中的演员能否在公平的时间向度里演完一场充实丰满的戏。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没有扮演好时间眼中的演员，正如我没有扮演好作为一个女儿一样。

好友曾经的一篇文章让我记忆尤深，她在外求学的那些年过得并不畅快，不是因为学习，工作，抑或是爱情，而是因为距离错过的亲情。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留在家乡城市的原因，因为离家近，因为父母有事随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出面解决，因为家给的安全感，也因为父母给的安全湾……是的，这些都是当初不远行的初衷，然而，在今天，初衷只是激情一下，到今天早已抛却脑后，自己彻底成为了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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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说过：你所有的愤怒来源于自己的无能。现在我所有的不安与愧疚同样来自于无能，没有平衡好工作与生活就是一种无能，没有平衡好亲情跟私情就是一种无能，这是此刻最清晰的领悟。

2018年，我希望我可以不再错过父母的需要，更不要错过每一个亲情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