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咕咕斑鸠鸣

     

      已过二月中旬，呆在江南的这个小山城，只要不是大风大雨，无论你是在家里，还是身处室外，从院子里樟树的密叶繁枝中，沿街绿化带的花木里，郊外小村山野或崇山峻岭间，就会听到＂咕咕一一咕＂那低沉而单调的鸣叫声。

      其实，斑鸠那＂咕咕一一咕＂的鸣叫声在雨水之后，惊蛰之前，就开始叫唤起来了。故在我的印象中，斑鸠对季节气温的变化是非常敏感的。

      关于斑鸠的鸣叫，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如此描述：＂天将雨即逐其雌，霁则呼而反之。或云雄呼晴，雌呼雨。＂对李老的两种说法，我缺乏实际的考察，姑且不去细究，但在大雨或有烈日之后的下午，此鸟是少有鸣叫，我却是最近很长一段颇有感受的。

      斑鸠的鸣声虽然单调，但若你细心去听，多一些时间感受，就会发现它的鸣声也是有一些不同的。有急切的，声则紧促，＂咕咕一一咕咕＂，这频率是极短快的，似乎是急于呼伴，呼而不得，心浮气躁！有舒缓的，声则悠扬，＂咕咕一一咕＂，这调门拖得极长，且此处一叫，不远的彼处就有类同的声音相回应，像是情侣的呢喃呓语，又像是志同道合者的心与心的交流，深情款款或欣喜愉快！

      若再细心一点的话，在深山老林，少有人烟的地方，你往往很难发现斑鸠。也就是说，斑鸠习惯于与人类共存。它们栖息于山地、缓麓、丘陵或平原等开阔的稀疏树林中，以及村庄周围和稻田麦地边缘，觅食高粱、麦穗、稻谷以及其它果实，有时也吃昆虫的幼虫；冬天常吃樟树的籽核。它们可能知道，远离智慧高超的人类，生存不易。但它们也极其理性，人口稠密的大城市你很难找到斑鸠的身影。它们大概是更明白，若和人类的距离太近，那也极其危险！它们就像一群哲学家一样，深谙共存真谛：保持距离，不即不离，方能和谐永恒！

      现在，我们虽然仍然处于非常时期，但也正是农业上春耕春种的关键时节。斑鸠们的声声＂咕咕一一咕＂，可是在催促我们别误了农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