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62．大憋坏水

书接上回，话说瓷儿吴一进院里，就直喊爷。赛太岁在屋内与王二饮茶，听得人叫，就道：

“来啊――叫什么呢？听着声音气嘟嘟的。出啥事了？”

“爷，不好了。叫化子们被人打了。”一跨进屋去，瓷儿吴就气喘咻咻地嚷：“而且半天里要到的银子，也都给抢走了。咱们今天，算一个铜板儿也捞不到了。”

“哦！”赛太岁闻言起身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不怕得罪几十人的穷家帮？还敢虎口夺食。”

瓷儿吴：“他们说是城南关的韩家。”

赛太岁：“城南关的韩家？这一家是什么个情况，都有什么势力背景，你仔细给爷说来。”

瓷儿吴：“韩家是无为州南城的一霸，头儿叫韩冷，也是一个坐地收钱的主。

赛太岁：“呵呵――同行呢！同行是冤家，这个仇咱与他结定了。那他是如何坐地收钱的呢？”

瓷儿吴：”韩冷把他家门口的一条街视为他的地盘，只要是在那条街上赚口饭吃的小商小贩、门面铺子、三教九流，见了韩冷都得尊称一声爷，每日上供的钱名曰落地费。至于他们的势力背景，就是家族人多，还有几个心黑手毒的家伙。官面上，只听说有个都头和韩冷是拜把子。”

赛太岁听了瓷儿吴的一番讲，哈哈一笑，道：“爷以为是什么三头两臂的人物，在爷的财道上做拦路虎，原来也只是一条地头蛇。无妨，看爷如何掐死这条蛇的七寸，抽他筋，扒他皮的。来儿，爷先问你，现任的州老爷是哪一个？为官如何？”

瓷儿吴一听问到现任的州老爷，忽然一脸地沮丧：

“唉――这位州老爷叫阚有为。要说他为官如何？唉――只能说不做坏事的都说他好，想做坏事的都说他坏。我就说他不好，有一次我就犯在了他的手上，不但挨了他的大板子，还叫扫了三个月的衙门前的大街。只管饭，连个子儿也不给。让他给整的，到现在我一过衙门口腿就打哆嗦。”

赛太岁“哼”了一声，就道：“这只能说明你就是个怂货。爷却不管他好与坏，都能让他为我所用。吴来，爷再问你，平常你们一伙有多少人，在官面上可有人勾结？如实讲来。不然，爷先抽你的筋。”

赛太岁忽然变脸，让瓷儿吴心一抽。他心道：“这主子说变脸就变脸，好说笑时亲如一家，一寒脸儿就似凶神。真不好伺候呢！”瓷儿吴心中有怨不敢流露在脸上，还是赶忙地说道：

“爷，对您，我怎么还可能有隐瞒的？我说我说，我们平常一伙，就我和鼠眼曹兴有、独眼龙王劲松三个。官面上的关系，就是我老表户淼，他是个捕快，绰号烂肚肠。再有一个就是和我老表要好的狱卒苏家笑，绰号坏水。别的，就没了。”

听瓷儿吴这么一说，赛太岁“呵呵”一笑，道：

“有这两个人，已经够了。把他们利用好了，就足够让那韩冷喝一壶的了。你们两个，过来，听我妙计。”

瓷儿吴、闷杠王王二于是凑近赛太岁。赛太岁便对这两个喽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了一番。瓷儿吴、闷杠王听着面露惊疑。末了，瓷儿吴忧疑问道：

“爷，这么做，能行吗？这可事关人……”

赛太岁脸一寒道：

“要除韩冷，打垮韩家，必须如此。你依计而行，做好了，从今以后，你坐享繁华富贵。走漏一点风声，你小命无保，妻子随他人，娃儿改别人的姓。小子，富贵险中求、大财邪中捞嘛！”

“好，”瓷儿吴一咬牙，一跺脚，道：“我听爷的。富贵险中求，大不了，不在无为州混了。”

“这就对了嘛！”赛太岁笑道：“为人做事要有胆，人有多大胆，世面有多宽。狼不服驯吃肉，狗附人家吃屎。想吃肉，就快去办吧。”

瓷儿吴：“吃肉，必须吃肉。我听爷的，一定办好。”

赛太岁信心十足地说道：“来儿啊！爷这策划是有把握的。因为真相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我们不会自己泄露自己的秘密，自己把自己送进汤锅里去吧？”

瓷儿吴“嘿嘿”笑道：“世上也许有自己卖自己的傻子，但绝对不是我吴来。”

“哈哈……”

三个大坏种一阵笑。

次日，城隍庙那里众乞丐埋锅垒灶，大开筵席，一众叫化子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热热闹闹的直到一个个昏天晕地、东倒西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