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河满是个残疾人,除了头,他哪儿都不能动。

东久也是个残疾人,他哪儿都可以动,除了脑子。

所以两个互补的人相遇了。河满为了阻止“责任之家”的人欺负东久,让人砸破了脑袋,血直流进耳朵;东久为了救落水的河满,舍弃了自己的身体。脑袋和身体都是两人唯一拥有的,他们都舍弃了。舍弃并不意味死亡,两人活得好好的,东久还对着河满说“回家”呢!

往后,东久是河满的身体,河满是东久的脑袋。东久连上厕所都带着河满,是真正意义上的我替你上厕所。河满也一样,替东久用着脑子,所以两个人才能活下来。

可是,命运不会这么简单,总有一个跌宕起伏。两人跌也跌了,宕也宕了,少了一点儿起伏。所以东久妈妈出现了,她就是起伏的动力。她说,东久是我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住在一起。20年前她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说的是,我们俩生活在一起都会死,我觉得我不能带着东久生活。所以趁着东久游泳的间隙,妈妈扭头就走了。可怜了东久,至今20多年连游泳都没有踏实过,游着游着总往回看。可是,妈妈总归是妈妈,是东久一直寻找的妈妈,不管多少年不见,妈妈都是东久心里最期盼的存在。

而河满呢?河满只是因为有脑子,可以和人对面,就显得狼狈,就被人怼的哑口无言。那么聪明的脑子,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只有弱小的人才会互相帮助”。在开庭的那晚,东久问河满,是不是只要我不推你,你就哪儿也去不了?河满停了一下,好久好久才嗯了一声。可是快开庭的时候,河满被美贤推着,去了好多地方,原来不是东久才可以啊。所以在法院问东久说,你想和谁一起生活时,东久用手指着妈妈。东久很痛苦,手指因为太用力,都发白了。

我理所当然的以为东久只是因为这样,只是觉得自己不是唯一就选择妈妈;我还理所当然的认为,原来亲情如此牢靠,只要是亲人,就算把自己抛弃20年也可以轻易原谅;我还认为,原来陪伴如此廉价,20多年的陪伴抵不过一点血缘。我用自己“成熟”的思维看待东久。我忘了,东久没有脑子,他只有情感,是20多年来共同生活带来的情感。

东久并没有选择妈妈,他只是以为河满想和美贤在一起,美贤会帮河满推车,河满已经不需要自己了。所以当听见美贤说“河满到了一个新地方生活,我也找到了新工作”的时候,东久疯了,他用拳头捶自己的头,他大声的说“河满不能一个人生活”。

然后如我希望的那样,东久去找河满了。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找人?肯定找不到!东久只找到生活了20年的责任之家,那里已经成了废墟了,听说马上就要拆了。记忆的寄存点没了,回忆还在哪里?东久肯定不知道,他只知道河满爱干净,看着这片废墟肯定不舒服。所以东久整理了一下,留出一块干净的地。

有脑子的河满没了东久也失去了自己,东久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百分百忠诚的护工?不是!是家人,有东久,才有河满的家,才有河满。就像少年东久对河满说的那样“哥,回家”。大概只有东久会叫河满回家了吧?

《我的一级兄弟》有感

你可能感兴趣的:(想写什么就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