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之行的一些感悟

自从练习写作后,不论我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事情,我都会用文字把它写出来,有的可留作回忆,有的还能从中吸取一点教训和经验,有的还能从人物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他们的性格,因为写,我就更加留心观察他们。

这次去宁波也是。

前天我和唐舅舅到了宁波火车站,在北广场与姨夫汇合后,再等表弟,我们四个人从三个城市来到宁波,再一起去镇海舅舅家,他在前一天去世了。

我们仨等了有10分钟,表弟来了,我们在广场上面,他顺着楼梯往上走。远远就看到他的身影,表弟已经42岁了,看起来只有30多岁,小时候一起玩的,我们都知道他老实,那时我也经常欺负他。

我看到表弟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插在口袋里往上走,他一抬头也看到我们了,一边朝我们打招呼,一边又回头看看身后,像是在回避什么东西。

表弟就是这样的,虽然爱笑,但是他跟你讲话,他从来不敢直面你,眼神总是在东躲西藏,说一句话就要把头低下,你一看他,他脸就红了。

表弟来了,我们4个人要去镇海了,他们3人之前都来过,比我熟悉,姨夫说坐512路公交车直接到镇海。

眼看雨越下越大,我们几个人小步快跑到对面50米的公交站,刚好有512路站牌。

舅舅和姨夫都是急性子。但是两人性格又不同。

姨夫要坐公交车,说两块钱就到了。

舅舅用手指着站牌一个个数过来说,有30多站,要坐两个小时才到,太慢了。

姨夫说那要两个小时,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时站在我身边的表弟说,打的去,我付钱。

于是,我和表弟同撑着一把伞,又小跑到马路对面找的士,过了两分钟,来了一辆的士,我们问去镇海要多少钱,师傅说打表大概要五六十块钱吧。

这时舅舅和姨夫也来了,我们都上了车。

车师傅50多岁,说话声音响亮,台州口音,也很健谈,问我们是不是安徽人,他说他之前跟安徽人打交道多。

师傅跟我们寒暄了会,又问我们要不要走高架。

姨夫问,走高架是不是要多花钱?

车师傅说走高架确实多绕两三公里,但是在下面走,红绿灯太多更费钱。

我们都初来乍到,就听师傅的安排,走高架。

一路上我们又和师傅谈起宁波的海鲜,车师傅骄傲地说,你们那边人喜欢吃湖里的鱼,我们这边的人喜欢吃海里的鱼,我们吃惯了海鲜,就吃不惯湖里的鱼了。

我说,那是你们的口味变高了,师傅得意地哈哈大笑。

一路上说说笑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也没感觉慢,只是码表一直在跳,最后到镇海97块钱,表弟付的。

我和唐舅舅都说,我们就在外面吃点饭再进去吧,省得麻烦舅妈她们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哭哭啼啼的,她们哪有心思吃饭,再说我们也饿了。

刚好我们眼前就有一家兰州拉面馆,我问他们三个人吃面可行,都没有意见,我们就进去。

面馆不大也就八九张台子,有两个人正在吃面。

我们4个人都点的牛肉拉面,我吃的小碗,他们大碗,共39元。

姨夫一看拉面师傅没有戴帽子,并说这家拉面馆不正宗,不是兰州人开的,挂羊头卖狗肉,舅舅说只要好吃就行。

过了5分钟,他们的面端上来了,我让老板把我的面再多煮一会,胃不好我喜欢吃软点。

姨夫一看拉面上就两三块薄牛肉,说老板太抠了,面条也不多,太黑心了,喝了一口汤,又说面汤不好喝,没有他那边的牛肉面好吃。

2分钟后我的面也端上来了,我喝了一口汤,不像姨夫说的那么难吃,我觉得咸淡适中,汤汁浓郁,还撒了一点香菜,汤喝起来辣乎乎的,身上直冒汗,挺舒服的。

姨夫先吃完面,到厨房跟老板娘要牙签。

他从厨房出来一边剔牙齿,一边说太脏了,太脏,吃了我心里都不舒服,味道不好,还不干净,牛肉还是冰冻的,放在水里泡,血乎乎的。

本来我喝着面汤挺爽的,听姨夫一直在讲,我也不想吃了,舅舅说眼不见为净。

吃完面我们站在面馆门口,等另一个表弟来接我们进去,姨夫还在说面不好吃,太亏了,他说他一般很少在外面买吃的,因为太脏,我又抬头看了看他,50多岁的人面色红润,衣服整洁,一看就是清爽人。

幸亏吃面的钱我抢在姨夫之前就付了,不然他更亏了。

等了5分钟,接我们的表弟来了,我们边走边问舅舅去世前的情况,这时雨也下小了,不打伞衣服也淋不湿。

表弟问我们,从火车站到这边是不是坐地铁来的。

我们都说不知道有地铁。

表弟一愣,啊,不知道。

表弟可能在想,这种常识你们会不知道,这可能也是他没有早提醒我们的原因吧。

现在回想这件事情,当时,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坐地铁呢?

比如在姨夫说要坐公交车,舅舅说时间太长,表弟说要打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有第三种交通工具地铁呢。

表弟之所以没想到,是因为他十多年以前来宁波,那时候还没有地铁。

而我们的思维方式往往是局限在过去的。

其实在生活中,人们常常左右为难,大多数都是把自己限定在一种思维方式上。

以前,我读到的书中,也讲到过“第三种”选择,可是真到生活中就忘了。

比如,当一群人在一起,意见不统一,双方各持己见,无法协商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可能跳出当前的选择局限。

从而做出第三种折中的,两者兼顾的方案,不让选择那么对立和痛苦。

我想如果我当时想到了坐地铁,他们一定很赞同,这样我们所花的时间更少,用的钱也比打的更少。

人们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往往把自己限制在,对与错,是与非之中,而看不到第三种选择的可能。

下一次遇到同样的事情,我一定要提醒自己还有没有第三种选择的可能。

总之,这次宁波之行痛苦并愉悦着。痛苦是宁波的舅舅走了,另一方面有些十多年未见面的亲戚得以一聚,叙叙旧。

总之人生难得圆满,但是我们要努力使不圆满的人生,过得更加圆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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