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264．华堂恶场

话开两朵，各表一枝。上一回说到日月五毒教的三个头目三心二意，心急灰燎的各行其是去了。咱任他们去忙活向着死里作，暂且不提。回头说咱们的正义之神荡魔神侠郑义，他来到了白末儿镇。

郑义来的路上急行如风，那时他原想着日月五毒教的人，会向白末儿镇逃窜，他一定会追上一些人。结果，等他一直来到白末儿镇的东关口，连个人影儿也没瞧着，就不由心得心中纳闷：

“这伙人不应该跑得那么快啊！不见立地佛也好说些，怎么他的手下也不见一个？他们又不都是轻功绝顶的高手，让我可以一追。难道人都死在了宏法寺？也不对，明明我也看到了半道上他们有烟花传警的。哦，这应该我和他们没走一路。他们好狡猾啊，舍近走远让我赶了空。他们遇到危机能反常而行之，避重就轻化险为安，可见他们当中不乏有谋之士。真如此，那日月五毒者棘手的角色也实在太多了，怪不得它能一派独尊几十年。看来，我将来与他们的作战将是异常的辛苦，不知将有多少凶险。坏人有能，天下难平。算了，追不到人就追不到人，我上他们巢点去找人。再挑了福寿堂。”

心中有了主意，郑义就走向镇子里走去。这时，天也经麻麻亮。白末镇的石鹅大街上，已经有很多人在行走。这些人中有小商小贩，有扛活的，有拉脚的，也有结束夜生活回家的。

郑义担心在人群中再风风火火的行走，引人注目，惊吓了常人，警醒了敌对，就放慢了脚步，如常人一般混在人群中走。他一边走，一边打听福寿堂的所在。这福寿堂的名气很大，一问就有人向他指点方向位置，就座落在石鹅大街的西段。

石鹅大街是白末儿镇的主街之一。这条街很长，繁华热闹的地段就有七八里。根据江湖上行业自聚的规矩，这条大街的主营业，是食娱型大街。也就是和吃玩行业有关的集中地。所以大街的两旁高档的是茶楼酒楼鳞次栉比，低档的是茶馆酒肄，不入流的是棚伞小摊，各档揽各客，没有不红火。

郑义在石鹅大街一边走，一边观察这里形势。大约有一顿饭的工夫，他来到一座规模宏大的楼前。这座楼古色古香，雄踞街北，俨然一座王侯府第模样。白玉石的台阶数层，台阶下两旁各有一座一丈多高的巨象雕塑，还满身披红挂彩。朱漆大门上拳头大小的铜钉密排，闪着金色光芒。门头上挂花披的宽幅门匾，鎏金镶玉，四周吉如意的祥云飘飘欲飞。中间古篆体式的“福寿堂”三个大字熠熠生辉。真是表子神仙华彩府，内里魔鬼阴恶窟。

请看，这时它那对紧闭的豪华大门前，就有几个痨病鬼一样的人，或躺地，或依墙而坐，不时打着长长的呵欠，正焦急地等待着福寿堂的开门营业。

有一个胖墩墩的、粗脖大头的汉子则没那么安生。他正狂躁地对着福寿堂的朱漆大门发脾气，又捶又踢。一边声嘶力竭地嚎叫着：“里面的人死光了吗？老子要吃丹，老子要吃丹，吃丹，吃丹……”他反反复复地这样叫着。可是赤红如血的大门对它的回应就是纹丝不动，就是他的拳打脚踢也回声不大。

其实福寿堂起命叫做福寿堂，设在这条食娱街上，就是混淆视听。以使人望文生义，以为就是一家有关吃喝或者一处医堂。为了迷惑人，仇左士还真就在里边，安排了一位有仙风道骨模样的江湖郎中，坐镇堂中。不过他们怀的不是医者仁心，而是狼子毒心。江湖郎中假模假样地给人望闻切诊，写下鬼书一样处方，福寿堂的伙计就配以瘾药，福寿丹就是其中之一。

福寿堂，其实就是一处谋财害命堂，它挂羊头卖狗肉，而且是“毒狗肉”。这福寿堂外观堂皇，里面更是奢侈。第一层倒还一般，水晶石铺地，汉白玉墙壁，给人一种洁然清心的感觉。

宽敞的大厅摆满一张张三尺来宽的床，是供来求诊者躺卧“闻烟去病”的。被安排在这里的“疗养治疗”的多是扛活的短衣帮或者小商小贩。他们吃的“福寿膏”是自烧自吃。福寿膏的配置，主要是救不活、害人不死的草药配了一点瘾药，让劳苦人的吸食了去乏解困，提振精神。所以这一层常常人满为患。福寿堂内部称谓之为“常人室”。

两层以上，那可就奢华了，可以讲是穷奢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