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词 | 在古代，妓女真的可以只卖艺不卖身吗？

电视剧《梦华录》正在热播，剧中刘亦菲饰演的妓女赵盼儿，定位是个身处乐营但不卖身的妓女。她十六岁脱籍的时候，依然是处女之身。

这一设定符合历史事实吗？在古代，妓女真的可以只卖艺不卖身吗？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看古代妓女的分类。

古代妓女从大的方面可以分为官妓和私妓两大类。

官妓里又有宫妓、营妓、军妓等的细分。官妓主要来源是女罪犯、罪犯妻女和被卖入官府的女人等。

官妓完全没有卖艺不卖身的说法。很多人入籍第一天就被逼接客，甚至被LJ，而且反抗越厉害的人，受辱的时间越快，老鸨就是要给那些不听话的妓女一个下马威。

既然官妓不可能只卖艺不卖身，那私妓呢？

私妓的范围很广，包括有钱人家自娱和娱客的家妓，私人开设的青楼、妓院中的妓女，以及私窠暗娼等。

这些人中，有一种比较特殊的类型：妓女和鸨母属于“母女”关系。

这种“母女”包括两种：亲母女关系和收养的母女关系。

但不管哪种，两人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丝或真或假的脉脉亲情。

如果碰上妓女因各种原因（比如有了中意的郎君、身体疾病等）不想接客，有时老鸨也会暂时容忍。来日方长，不用为此弄僵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将来还要靠这个“女儿”养老送终。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以不接客的妓女，就是清倌人，这是还未破处的妓女。为了待价而沽，鸨母不会让清倌人轻易失身，因此清倌人也会有短暂的不接客时期。

以上这两种情况，对妓女来说，都会存在短期的不接客的状态。但这个时段不会很长，一般最多几个月，毕竟老鸨也要赚钱讨生活，不能无限期地养着她。

总结来说，妓女身处欢场，想要不接客，如果是私妓中的“女儿”或清倌人，或许还有一丝可能，而官妓就是冷冰冰的X工具，身份比家婢还要低贱（家婢还能或多或少获得来自主母的一丝或真或假的温情），完全没有不接客的自由和不失身的可能。

身处官营妓场的妓女，她的命运只有两种：要么接客，要么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回到前文，《梦华录》中的乐营妓女赵盼儿有可能不接客吗？

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了解乐营是个什么机构？

乐营是官方管理乐人的音乐机构，从唐代开始就有设置。主要职能是满足官方的音声需求。比如在官方典礼、使节迎送、官府宴会等场合演唱、演剧、奏乐、跳舞等。有时也受雇为民间的婚庆、吉庆等活动，提供歌舞器乐服务。

乐营里有男有女，而女的则被称为女乐。女乐又称营妓、官妓，除了提供演奏歌舞服务，提供X服务是她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唐代范摅在《云溪友议》中说“乐营子女，厚给衣粮，任其外住，若有宴饮，方一召来，柳际花间，任为娱乐。”

《梦华录》中乐营妓女赵盼儿属于官妓，那结论就很明确了：

赵盼儿不可能不接客。卖艺不卖身，只能是她（和观众）的一个美好幻想。

不排除个别古代妓女获得了良善的对待和美满的结局，但总体来说，古代妓女是个凄惨的群体，她们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比奴婢还要卑贱。

刻意美化她们的职业，或者调侃、嘲讽她们，都是对历史上这个悲惨群体的再次侮辱和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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