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看见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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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流上云间          图|网络

01

从1月的一个清晨出发，奔赴某一个地方。

天际泛起一种近似墨般深沉的蓝色，街道上还是万静俱寂。

夜晚的雾气，浓烈而厚重，还未散去。那雾气，仿佛是从地面升腾起来的，在身边大朵大朵弥漫。它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在轻轻游走，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安静的释放。走在其中，宛若置身涌动的云层。

经过的一扇扇静默的窗口，那里面还没有光亮，人们依然恬睡在轻柔的梦里，身体舒展在温热的被窝里，还没有感知到黎明的到来。

道路往前一直延伸，宛如平静的河面，视线顺着同一平面向前，水汽凝结成浓雾，梧桐树在雾中看不分明，粗壮的树干也只隐隐显现出淡淡的轮廓。

看不清晰的世界，是盛满秘密的容器，每一步，都像被吸引到一个神秘的境界。

02

天边的如火焰表面的幽蓝，开始渐渐淡去，天空显现出鱼肚白，那白色，是介于灰和白之间的颜色，淡淡的模糊的灰霭，透出隐隐的光亮。

眼前的浓雾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号召，慢慢散去，刚开始，是小心翼翼，抽丝剥茧般的一丝一缕，然后，浓重雾气的结构渐渐隐去，只呈现出主体的枝叶。

雾气已不能完全遮蔽视线，主干道一半隐约可见，一半仍然笼在雾中，不显现出它本来的样子。

梧桐树叶在冬天的冷风中萧瑟落尽，然而，它并不颓废，依然保持着旺盛蓬勃的姿态。它的枝桠在雾中隐隐绰绰，直直的伸向天空，以拥抱的姿势，笔挺直立。

街道上陆陆续续出现人流，早起买菜的老人、骑自行车的年轻女孩、用电动车送孩子上学的中年男子、开车上班的西装革履的夫妻……不同身份、不同来处、不同目的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成磅礴的人流，又很快在某个路口，重新奔赴向城市不同的角落。

03

天边的鱼肚白变淡，逐渐被另一种新的色彩取代。朝霞从云后迸出金丝线一样的光芒，丝丝缕缕透出来，随着浮云的流动而变换光线。

雾气这时已没有浓烈之势，主体架构在光下土崩瓦解，渐渐变成一缕轻透的纱，薄薄的，浮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在光线中缓缓游动。

凋零的树干完全显现出来，即使再无一丝绿叶点缀，也挺直脊梁，在风中显得凛然。

街道像解封的大河，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奔涌不息的向前延伸开来。

人流车流汇聚成愈加壮阔的河，迅速而飞快的往前涌流。

早餐店里，灯火通明，温热的餐点冒出热腾腾的气息。人们临窗而坐，神色安好的享用着食物的馈赠。

世界发出透亮的光，齿轮启动，以贯有的秩序往前滚动。

人们，不动声色，像水投入大海一样，奔赴向自己的宿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