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材必有用

今天是农历辛丑年冬月十五,四十八年前的今天,一间夏暖冬凉四面通风的农舍里,不时从房间里传出微弱的呻吟,那是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即将生产了。

房间中央早已放好脚盆毛巾暖水瓶等,煤油灯和着屋外呜呜的北风跟着节奏忽明忽暗。微弱的灯光下村西头的张婆趁着闲暇间隙正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底,时不时将穿着线索的针尖在自己霜一般的发间擦来擦去,以确保钢针的锋利度好顺利的穿透手上的千层底儿。

张婆已年近花甲,是方圆十里远近闻名的接生婆,也没有具体数据统计至今从她手上接过的孩子有多少个。只晓得当年她接生过的孩子如今已经陆续又在找她接生孙子了。

外面的堂屋里,即将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方步,满地都是抽剩的烟屁股。由于物资奇缺堂屋没有点灯,但依旧光线四射,那是从屋顶及墙缝借进来的月光,除了逢年过节什么的。平时无事多数个夜晚都是借着这些既经济环保又纯天然而且还只用借不用还零月租的亮光渡过。

因为不是伟人出生,所以老天爷即没有安排轰隆隆的雷声庆祝,也没有布置倾盆大雨恭贺,天龙降祥云什么的想都不用想,即使想了也是白想。总之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了,甚至就算是夜空里的一轮圆月也不见往日的繁星相伴,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忽然房间里传来“哇哇”的啼哭声,打破寂静的夜晚。随着张婆的一声“母子平安”才让父亲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父亲内心的滋味五味杂陈,脸上的表情喜忧参半。喜的是家中又添新丁,忧的是又要为本来捉襟见肘的家庭多愁一个孩子的口粮。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就不信这孩子注定是老天不受待见,人间不受欢迎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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