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眼看乡村 之 记忆中的草垛

每当打开燃气灶做饭的时候，就会想到小时候做饭的情景——首先到草垛去扯草，再点火拉风箱，那架势烟熏火燎的，一顿饭做下来，都带样子。由于家家做饭都要烧草，于是草成了每家的重要物质。谁家有个大草垛，就是富裕的标志。田里的庄稼收完了，连根都不剩下，总有勤快人先下手为强，收拾回家堆起来，特别是秋天，野草黄了，树叶落了，都要往家里拾，堆成草垛，以备不时之需。于是拾草也成了一种活计，经常看到老人或孩子背着筐子到处走。小时候看草垛，真的好威武，好像站在草垛上，伸手就能够到天。在满天星斗的夜晚，草垛旁就是胆大孩子们的游戏场所，爬上草垛看星星，围着草垛捉迷藏，直到大人呼喊声传来，才恋恋不舍的往家走去，相约明晚继续。一到冬天，人们蹲在草垛旁晒太阳，谈古论今，家长里短，都在这里发生。偶有一群人的到来，让草垛会变得更加神秘，这就是被称为走江湖的人，专捉黄鼠狼的，于是经常会看到几个人扛着长竹竿，竹竿一头绑着坚硬的钢条，带着一条狗或别的什么，挨家草垛查找，用竹竿往草垛里戳，，听说是因为黄鼠狼会在草垛里过冬，全村的男女老少跟着看热闹，有时真的会捉到黄鼠狼，觉得这些人好有本领，真的佩服。不过听大人说，黄鼠狼是有灵性的，被奉作黄仙，一般人不能惹，否则会惹祸上身。这就更增添了江湖人的神秘——他们不是一般人。时代变迁，当今社会生活富足，条件改善，草垛成了家家的负担，堆在门前、屋后，好像都不对，于是干脆烧在地里，于是麦收、秋收，地里都会放一场火，把草烧干净，如果在在傍晚烧，那景象实在壮观，近处的、远处的，火苗舔着天空，东西南北都红了，好像火焰山下的师徒四人拿着芭蕉扇。农民站着路上，看着火苗，讨论谁家的火苗，谁家的收成，明天的工作。就这样解决了草垛的去处，但烧草烟雾太大，污染环境，对土地也有影响，国家不让烧草了，于是又把草运回家，堆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看着小山般的草垛，在时光中慢慢变小，深感遗憾。现在的孩子以动画片为娱乐，受网络游戏影响，室外游戏很少。草垛也显得那么孤零零，没有声气，多么希望孩子们能走进大自然，赋予草垛更多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