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车站等车时,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掏出耳机戴上,刚好放着一首《Yes I'm Changing》,歌词唱到:
“Another version of myself I think I found,
我想我找到了曾经那个稚嫩的自己,
At last,
我已不是原来那个我了,
And I can't always hide away,
我也不能永远逃避。”
这几句歌词描述出我此时的心情。
就在今天下午,我跟朋友一起去初中的学校里逛了逛,这两天是学校报名的时间。校门口,孩子们进进出出,有的拿着书本,有的带着行李,有的挽着同学的手臂嘴里在吃着零食。走进学校,一眼望过去是学校的广场。
“我们以前在这里做过广播体操,你还记得吗?”
朋友摇了摇头,说自己记不得了。接着她指着广场上离门口很近的那个雕塑。
“以前我们说这个雕塑表达的意思是,读书顶个球用。”
“还有,”我接着说,“书里有个球!”
说完我们两个朝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雕塑是一本打开的书里包裹着一颗地球。设计意义自然不是我们说的那样,只是当时孩子的玩笑罢了。
我们踏上广场旁边的走廊,上面布满了绿色藤蔓,一直往前蜿蜒着。夏天这里特别凉快,风习习的吹,从树叶中投射下阳光的斑驳,以前最喜欢课间跑到这里玩。当然冬天就不来了,凉屁股。
“我以前觉得这个走廊特别特别的长啊,现在怎么一下子就走完了呢。”
“那是因为你以前还小。”
“那我大概那时候,”朋友没有用手在空中比划高度,而是整个身子往下蹲了一部分,“只有这么高吧。”
我看着她认真蹲下回忆高度的样子笑了起来。
“那里,”我右手指着前方,“我们以前的教室。”
“是的,在一楼很方便呢,放学的时候可以很快就跑出来呢。”
“可是你还记得,跑出来也不能直接出校门啊。咱们不是还要排队吗?”
“说起排队就很气,以前放学那队伍排的老长了。”
说着走过花坛。
“哎,你知道吗,我以前在离教室远一点的那条长廊旁的花坛里,埋了宝物。”
“哦?是吗?真巧,我也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干过这样的事啊!”
“彼此彼此啦。”
“你说,”她表情神秘兮兮的,“那些我们埋得东西还在吗?”
我立马回答了她,“肯定不在了吧!花坛的土都被翻新过了,你看,还种了新树。”
“可是,”她瞧了瞧花坛里的树木,“我怎么瞧着没啥太大的变化啊。”
我指着花坛中间的那棵大树,“那棵树以前没有的,旁边草的造型也不是这样的。”
“哦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哎。”她仔细看了看花坛里的东西。
埋在花坛里的东西,其实说不上是什么宝物。回忆起来,大概就是一些烦恼还有小秘密,写在纸上,拿个好看的小玻璃瓶装起来,埋在树下。我当时还跟一起埋玻璃瓶的伙伴说,十年以后我们来把它挖出来,肯定非常有意思。不过现在,那些人有的已经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这个约定也没能实现。
我们在校园里晃荡着,走上楼梯,刚好有学生从楼下笑着喊着走下来,他们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一晃眼,我仿佛看到了以前青涩的我们,也是这样笑着喊着,呼喊着彼此。
路过操场,想起以前冬日里最爱课间来这里散步晒太阳,暖乎乎的让人无比想睡觉,上课铃响了都迟迟不愿回去。这里也是校园情侣们喜欢的地方,下了晚自习,他们往往会在路灯投下的昏暗光线中,牵着手漫步在操场上,说着亲密的话语。
学校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食堂旁边的小卖部,不过如今小卖部已经改到了食堂里面。呼吸间,食堂里的饭菜味充满了鼻腔,我惊叹于这个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座位上吃着晚餐。
“哈哈,你还记得以前去小卖部买东西不让带出去吗?”
“记得啊,我以前都是把零食的藏在兜里,或者放在衣服的帽子里。”
“放帽子里我觉得特别好使。有次藏兜里没放好,露出来了,还被学生会逮住了,记了名字,告诉了班主任,结果我被请去办公室喝了一会儿茶。”朋友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伸了个懒腰,和朋友走过被改造成教室的原停车库,讨论着上学时骑自行车,感觉特别拉风,每一年学校都会给我们换新的停车牌,有黄色的,绿色的,上面写着办牌的号码。那些颜色鲜艳的车牌子,在我书桌的抽屉里静静的躺了很久,后来,把它们随着杂物都扔进了垃圾桶。
绕着学校转了整整一圈,回头望着学校这些熟悉的场景,瞧见教学楼上有向楼下招手的学生们。
“你瞧,那是我们已经回不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