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初见（壹）

向往之处：

没有半点社会人际之关联

世间万物在这里变小了

目无规则，恍若溯源伏羲上古

（笔者做的陕甘之行全攻略，搜集各种旅途信息的过程让人觉得很放松。）

      天水不大。我只花了一天，就将这座关中平原小城基本上走了个遍。

      和天水的首次照面，是在凌晨——从广州到兰州的绿皮火车，要经过整整36个小时的跋涉，我只享有其中短暂而又极其漫长的四个小时。

      列车午夜零点半经由陕西西安驶向关中天水，四点半便到达麦积区火车站，虽然同处西北，但五月末春，西安的短袖在这里行不通，哪怕是衬衫毛衣，都无法对抗此地的温差。

图片发自App

（从西安至天水的火车，对座是一位可爱的回民小孩子，经过交谈，他独自乘火车回到天水。不过10岁的年纪，不知他是否害怕这旅程。）

 

    虽是天水仅有的两个市区，麦积区和秦州区却相隔40余里。司机师傅载着我从火车站奔赴秦州伏羲庙，一路沿着渭河西去。

    是日晨昏不分，渭河这头是暗黑的310国道，那头是苍漠、寸草不生的西北山丘，绵延不迭，中间摊开无尽广袤且平整的古老河滩，是否有人熄灯后前往那里？

    一定有的，如同我这般渴望西去的旅人，他们不经国道陆路，而是将自己揉进几万年以前的河滩，逆流而上追溯本源，或是就在河滩中心待着，等候某场日出。

（天水老城区很有意思的胡同名儿“胡家书房”。）App

      约摸半小时的车程，风景从寥寥逐渐过渡到城市街道，向你表明秦州到了。由于时间还早，5时不到，我便首先落脚预定好的房间稍事休憩。房间所在的街巷很有意思——胡家书房，窗户正对天水标志性建筑——伏羲庙的山门，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房型，我便毫不犹豫定了下来，但是现场的情况却让人有些抓耳挠腮：胡家书房是伏羲庙广场前极其隐蔽的一条小巷，北方巷道纤陌纵横，必须得多加小心，才不会在错误的拐角迷了路；天亮得晚，行人无踪，路口伏羲庙的山门黑洞洞地立在那里，夹带着的还有一些明朝的魂灵。

    本是因为时间紧迫，打算在天水城内晃悠一圈、就直接前往麦积山的，这样的情形，索性在房内睡到昏天黑地，再慢慢来个古城散游。

（五点钟的天水伏羲庙山门，没有一个人的街道，看起来还是有点令人发怵。）

    九点半，唤醒我的果然是北方散漫而又热烈的太阳——在泉城济南逗留四年读书的我，相比较重庆整日整日的雾气笼罩，实在是爱北方阳光得很，再凌冽的寒冷，只要看到红墙上阳光和树的投影，都会有种“治愈”，何况这还是万物生长的春天。

    懒散地打包好当地美食“天水呱呱”“杏仁茶”，在伏羲庙前的广场挑选个隐蔽、但又可以将景色一览无余的长亭坐下，翘起二郎腿，享受吃食的同时，也享受当地人的慢生活方式带给我的思维放松。

    在广场，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社稷的某些联系在这里被放到最小，恍若回到伏羲时代。

（我在伏羲庙广场的长亭下，跷起二郎腿，品一碗“天水呱呱”，打望所有人。）

      我在长亭下，打望天水大娘清早跳广场舞、大爷在阴凉处练摊儿，更多的民众则是跟我一样，三五成群而坐，什么也不干，就是发呆，就是闲着。我还有事可做，嘴巴不停——“天水呱呱”简单来说，不过是灰面团浇上油辣子，如此简单的做法，千百年来是老天水人胃里的必备早点。

未完待续

敬请期待下期推文

图文 | April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