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重刷《琅琊榜》,有个片段想起我和大树,心里隐隐作痛,故而记录此文。
景睿于二十四岁结识江左盟梅长苏。后梅长苏入金陵后,景睿将梅长苏介绍给最好的兄弟豫津,三兄弟时常小聚,甚是欢心。
然梅长苏在景睿二十五生日当晚,设计揭露了景睿的身世。
当年莅阳长公主与天泉山庄庄主之妻远离瘟疫,躲于郊外一庙宇。电闪雷鸣之夜,两人同时产子,但因疾风过猛,导致庙宇一片漆黑,慌乱中弄错了婴孩,其中一个婴孩无故死去。
因当时混乱,搞不清留下的婴孩究竟为何人所生,所以两家共同做其父母。
这个活下来的婴孩,就是景睿。
而在景睿生辰当晚,南楚皇子和公主不请自来,当众揭发景睿生父另有其人。
原来他并不是既莅阳长公主与谢玉之子,也不是天泉山庄后人,而是当年南楚质子在大梁国做人质时,与莅阳长公主的私生子。
当年的太后不允许莅阳长公主随之而去,更加无法容忍皇子中流着外族血液,为避人口舌,维系皇室血统的纯正(其实就是自欺欺人),于是拉拢当时觊觎长公主许久的谢玉,将一种叫“情丝绕”的酒(当今的听话水、乖乖水、迷香之类的)赠予莅阳长公主,趁其药力发作时命谢玉趁虚而入,这样一则笼络谢玉,二则死了长公主的心。
长公主醒来万分后悔,可木已成舟,不得不下嫁谢玉。
这么多年来,虽谢玉真心待他,可终究不比自己的大业。同床异梦几十载,相继生下二子。
景睿生辰之夜,梅长苏借刀杀人,扳倒谢玉。
对此,梅长苏一直愧疚于心,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为了他的选择,他只能放弃景睿。
景睿赴南楚国见生父的途中,遇见好兄弟豫津送别。举目望见凉亭中的白衣男子,他知道是梅长苏,于是有了下面的对白:
梅长苏:景睿,我很抱歉。
景睿:我能怪苏先生什么呢?我母亲的过往,不是由你而起。我的出生也不是由你安排。谢侯的那些不义之举,都是他亲自所为,不是你怂恿策划的,我能恨你什么。你只不过是双揭开真相的手而已,真正让我痛心无比的是真相本身,我不会迁怒于你的。
梅长苏: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揭露了所有的真相,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和我们之间的友情。
景睿:是。我曾经因为你这么做,非常难过。可是我毕竟已经不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了,我明白,凡是人总有取舍,你取了你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我,这只是你的选择而已。若是我,因为没有被选择,就心生怨恨,那这世间,岂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谅之处。毕竟谁也没有责任要以我为先、以我为重,无论我如何希望也不能强求。
梅长苏:景睿,你我相识以来,你对我一片赤诚。可是,我却如此待你。
景睿:我之所以这么待你,是因为我愿意。若能以此换回同样的诚心,固然可喜。若是没有,我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谢谢苏先生来为我送行,在下告辞了。
梅长苏:景睿,虽然这世间,少有公平,但是我希望你永远可以保持这份赤子之心。
景睿没有回应,拱手作揖,义无反顾地离去。
我想,他虽平静,但也是伤透了心。
从起初的苏兄,到客气的“苏先生”。
从自称为景睿,变成陌生的“在下告辞”。
有些伤口,一辈子无法抚平。就像马里亚大海沟,何时才能填平这道伤呢?
我只是从这段对白中,看到了我和大树。因为有些话太似曾相识。这段告别,反复看了几次,心中略微悲凉。
睡了,真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