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太迟了,又好像永远都来得及

Part 1

今年全国都鼓励留在本地过年,但我还是坚持回了家,从学生身份到一个社会人,最大的变化之一就是没有了寒暑假,难得的一次回家机会,还是得回。杭州到乌鲁木齐飞机要6小时左右,假期减掉来回时间就剩下7天——这竟是我全年能在家待的最长时间了。

今年是工作后第一次回家,感觉还挺不一样的。学生时期回家想的是休息放松,工作后回家想的是陪伴。今年回家还给爸妈买了过年礼物。突然觉得成年人这个词的分量在我的人生旅途中越来越重了。

我在一个新环境会失眠,但是过这么久回家,依旧能倒头呼呼大睡。大概不止思想,我的身体自己也知道,这是家。就好像我的思想和身体是完全分离开的,就算我不想着这是家,我的身体也知道,这是她,是我,长大的地方。我的床铺了新买的床罩,褥子也是新弹的棉花,躺下就陷了进去。躺在柔软的棉花里,被子上有淡淡的香味,是我妈为了防止静电一定会使用的金纺的味道。厨房里铁锅和铲勺的碰撞声和不时因为油烟呛到的咳嗽声,好像从遥远的岁月里传来。我依旧无法相信我的年龄和父母的年龄是同步增长的。

离家还不到一年,家里多了两盆新绿植,之前的绿萝现在已经可以绕我家电视背景墙一圈了。我妈妈在对植物的照顾上一直很上心,这次回家还让我帮她用浸了啤酒的抹布擦擦植物叶子,说是可以看起来黑绿发亮。除此以外家里又多了些小摆件、用了新的洗护用品,杂物好像也多了许多,比如喜糖盒子和一些用不上的赠品。我桌子上的笔筒收进了柜子里,摆着吃完的饼干盒子,里面收纳了一些头绳和卡子,上面还缠绕着黑白相间的头发。我把它们摘摘干净又放了进去。时间啊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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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之前在大年三十和初一这天一定会被手机的群发祝福轰炸,消息甚至回不完,经常把朋友发来的祝福复制黏贴回复给另一个朋友,有时借这个契机还会跟好久不联系的朋友寒暄几句。但今年收到的群发消息不超过3条。现在大家都在朋友圈晒团圆饭、发祝福。依旧欢乐喜庆,但收到消息、查看消息、想祝福语、回祝福语,这个过程我觉得也是“年”的一部分。我还蛮乐在其中的,哪怕千篇一律,哪怕是群发。不知道明年会不会一个都收不到了呢。

往年春节晚会的跨年钟声响起前,烟花炮竹早已开始,晚会末尾的节目总也看不上,因为都出门放鞭炮去了。就算不出门也会被鞭炮声吵得听不清电视的声音。但今年安静了很多,就连大年初一早上都不那么吵了。团聚时间少了,拜年时间也少了。父母那辈人总说我们这代人以后会越来越孤独,都是独生子,过年都冷清。或许以后跟朋友一起过年也是趋势,今年疫情便是这一趋势的开端。或许我们的下一代甚至下下代都喜欢跟朋友一起过年,但不是不想跟家人一起,而是没有那么多家人了。想想还真是有点伤感。

part 3

突然想起社会时钟这个概念:30岁前完成学业、找到工作并结婚;30-40岁成为房奴车奴娃奴;40-50岁为孩子操心,省吃俭用,努力存钱……社会时钟督促着我们到结婚年龄了、该生小孩了、该怎么怎么样了。虽然说的好像也没错,但没在最佳时段做什么事,或干脆不做,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但实际我又常常被亲情所负累,不能做到真正洒脱。比如结婚生子这件事我大概率会考虑到父母期待的时间,以至于让他们放心。可能有父母比较心宽可以任由子女随心选择,但我想应该大部分的父母都做不到不操心。所以我常常陷入到坚持个人意愿与让父母安心的抉择当中。

今年过年倒是让我有点想开了,不是想到了什么两全之策,只是想在父母逐渐年老的时间里多跟他们说说话、多聊聊我的生活和想法。回顾跟父母的相处,感觉越长大越跟父母走的远了,像一个轨道上不同速度的两条列车,我是前面那个快的,他们是后面这个慢的。我所做的屏蔽部分朋友圈、报喜不报忧、善意的谎言,这些我以为的安全就真的可以让他们不担忧了吗?

“时间永远是不够的,有些话是永远来不及说的。而那些说了的话,也会说得不够漂亮”。知道了这个先决条件,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跟父母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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