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能看饱啊,赶快吃!”龙灵儿挑着柳眉说。
“这林子里潮气重,光吃肉汤不健康,还是加点草药比较好!”宁采尘在药箱里翻找了一通,翻出来一包黑乎乎的草药渣子,热心地给每人加着。
“我和牧原哥哥就不用了!”龙灵儿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恶心死了,万一吃死了,埋到这里倒方便!”
这话一出口,黑风等人都停了筷子,狐疑地看着手里的碗,都不敢下口了。
“我……我也不要!”壬随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放心吧!”宁采尘也没强求,端起碗咕咚咚地灌了两大口,“这药可是大补,我平时都舍不得用!”
“吼,吼!”丹羽在树林边叫了两声,还不停地晃着小爪子。
“这是在叫人过去吗?”飞鹰不确定地问,“牧原,你是不是带了个妖怪出门啊!”
牧原放下饭碗走了过去,看到丹羽满嘴的鲜血,下巴上的毛都被染红了。他吓了一跳,这树林里野兽极多,难不成有东西把它给伤了。一直走到近前,牧原才长松一口气,原来地上躺着一条两米多长的乌黑色的大蛇,足足有手臂那么粗。这条蛇的肚子已经被刨开了,蛇胆的地方还留有丹羽撕咬和刨抓的噬痕,看来它嘴巴上的血是从这里沾到的。
“没事儿吧!”牧原问。
丹羽晃了晃小脑袋,小爪子指指死蛇,又指指自己,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没事就走吧!”牧原无奈地说,“难道叫我过来,就想显摆一下?”
丹羽摇了摇头,歪七扭八地走了几步,然后“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这里没有酒,泡不了!”
丹羽一听,就势一滚,四爪朝天地躺在地上,干脆耍起赖来了。
“泡酒肯定不行啦,不过可以烤来吃啊,这东西的味道可是相当不错!”飞鹰蹲在地上,打量着那条死蛇,“这小家伙是怎么捕的啊,就它那小身板,一口都能被吞下去了!”
飞鹰一边说,一边从皮靴上拔出刀子,先把蛇头切下埋进土里,又在颈部上割了个口子,他一手抓着蛇颈,另一只手捏着蛇皮轻轻一扯,就把整张蛇皮褪了下来。飞鹰满意地点点头,把蛇肉挂到树枝上,手中的刀子一阵割滑,把蛇的内脏处理干净,只剩下一片纹理清晰的蛇肉。
“走吧,小家伙,我给你烤着吃,包你满意!”飞鹰把刀子擦拭干净,重新插进筒靴里。
丹羽骨碌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一身的泥土和苔藓,摇着小尾巴,屁颠屁颠地追着飞鹰跑去。
“吃货!”龙灵儿哼了一声。
牧原转身刚要走,眼角瞟到树林深处,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再回头去看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看错了?”牧原想着,此时天色近暗,看错了并不稀奇,只是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烤蛇肉不能用罐装的瓦斯,火神拖过一根枯木,先扒掉树皮,再用刀子刮了一些木屑。伴随着火石“次啦啦”的刮擦声,火星一阵乱窜,木屑就被点燃了。
“好香啊!”壬随咽了下口水。
“来一点儿?”飞鹰笑呵呵地问。
“不用了,我还是吃这个吧!”壬随晃了晃手里的汤碗。
“蛇肉吃起来和鸡肉差不多!”飞鹰说,“很有嚼头的!”
“你们以前吃过?”
“吃过!不止蛇,连老鼠都吃过,比起那个,吃蛇的心理负担小太多了!”
“你们这些当兵的还真厉害啊!”壬随感叹了一声,“不过连老鼠都能敢吃,应该是特种兵吧!”
“看出来了?”林杰笑呵呵地问。
“我只是呆板了一点儿,又不傻!昨天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不是普通人!”壬随说,“今天又看到你们的帐篷、炊具和罐头,以及你们的身手,傻子都能猜出来!”
“应该说我们以前是军人,都在尖刀选拨赛被淘汰了!退伍后,特怀念以前的军旅生涯,所以每年集合一下,出来体验体验生活!”
“连你们这样的身手都会被淘汰?而且还是选拨赛?”壬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真正的特种兵,得有多变态啊!”
“不这样,怎么挑战那些极端恶劣的环境?怎么上战场啊?”飞鹰把烤好的蛇肉端到众人面前,“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容易啊!”
“唉,都说这边疆地带运毒和贩卖人口的特别多,还以为你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呢!”壬随一脸失望地说,“看来这次是找不到刺激喽!”
“你是干什么的?”林杰问。
“我?说出来你们可别害怕啊!”
“哈哈,你看我们像是会轻易害怕的人吗?”
“也对!”壬随点点头,“不过我的职业有点特别,也正是因为这个,到现在都没什么朋友,连个老婆也讨不到!”
“别卖关子了,赶快说!”
“我以前是学医的,现在在医院上班!”
“那有什么好稀奇的!”火舌不屑地说,“我还以为是殮妆尸呢!”
“差不多!我是在停尸间上班的,用同事的话说,就是别人躺着我站着,别人睡着我醒着。万一有一天他们站起来了,就该我躺下了!”说到这里,壬随自以为很幽默地大笑了几声,见其它人没什么反应,顿时有些尴尬。
看到别人津津有味地吃着蛇肉,壬随伸手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抓着出几颗豆子,丢在嘴里“嘎吱嘎吱”地磨着。
“要不要来一颗尝尝?”壬随把布袋伸到众人面前,热情地让着。
牧原笑了笑,抓了一颗捏在手里,这似乎是用秘法炒制的,外观黑乎乎的,像铁珠子一样坚硬。牧原用舌尖舔了一下,立刻被那股味道呛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咸咸的,麻麻的,还有一股浓浓的大蒜味道。
“这是什么啊?”宁采尘也尝了一下,皱着眉头问。
“说出来你们可别笑话,这东西叫炒面豆,用花椒面、蒜汁、姜汁之类的东西调和,晾干后再炒熟!”壬随笑了笑,津津有味地咂了咂嘴巴,“我是农村出来的,家里的老人迷信,说常吃这东西可以除尸气、避阴邪,此外,这东西也能提神,值班的时候不会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