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一场雨

初夏没多久,天气突然就热了起来。白天,坐在办公室里,明显感觉火热的温度透墙而来,拉上窗帘也挡不住。下了班,回到住处,打开窗户,依旧是白天的温度。只有到了夜深时分,到了快要睡着的时候,才觉着窗外微微吹进来的凉风。

炎热的天气让人心烦意乱,提不起精神。早上醒来时,感觉十分明显。爬起身,坐在床边,揉揉半睁不睁的眼睛,感觉昨晚好像在梦中走了很长的路,爬了很高的山。

可能是睡的有点晚了,睡眠时间不足。晚上10点和媳妇聊视频,聊完已经11点多,再洗漱一番,睡前在刷一下手机,很容易就到了半夜。可按照疆内时间计算,凌晨1点睡觉也不算晚,距离早上8点起床,中间还有7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理论上是足够啦。

归结起来,可能还是天气热的缘故,躺在床上不能早早入睡。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感受微微凉风徐来,精神好像恢复了一些。夏日清晨,在太阳未升起,在凉意未消散之前,这个时间还是很舒服。洗漱后,来到楼下,在早饭开始前,沿着园子散步,感受一番清晨的凉意。

北方的天气,以干燥少雨为主,平常难得下一场雨。不像南方,下雨很频繁,看着上午天晴,下午就会突然下起雨来。

在北方出差时,记得还带了一把雨伞出来,可基本没有用武之地,一直就在行李箱底放着。只是到了回家的时候,下了车,看见外面淅沥沥的雨水,才会想起我还有一把雨伞。

我曾经很讨厌下雨。南方阴雨绵绵的日子,一直留在记忆中。下雨的时候,整个天色都是灰蒙蒙的,而且经常是一连好多天不停歇。地上湿漉漉,心里也湿漉漉。下雨的时候,听着滴答的雨声入睡是美事,可要在雨里出行和劳作,那就是另一番景象。

我讨厌下雨,大概是缘起小时候的记忆。小时在农村,每逢下雨时,总容易停电。停电之后,电视看不了,又不能出门,待在家就很烦闷。且雨下大了,沿着房顶上的瓦片缝隙,就会开始渗水,从屋顶滴流而下,雨滴砸在接雨的脸盆里“啪啪”作响,这声音也是让人心烦的源头。

现在农村的房子都翻新为两层小楼,再不会有屋内滴雨的时候,小时对于雨的记忆现在再难复现了。对于下雨,似乎又有了些怀念。

在雨季的南方,还有一个比较壮观的景象,尤其在城市的小区里。一到天晴的时候,从小区楼下往上看,家家户户的晾衣架上挂满了衣服,五颜六色随风飘摇。

南方湿气大,衣服晾家里很难干,只有晒到户外才能干的快。所以一旦有太阳,大家都会赶紧把衣服挂出来。看着楼上楼下挂出的衣服,就跟是商店门口展示的商品一样,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细心的人,可以通过窗户挂晒的衣物,猜出他家里有几口人,猜出女主是勤快还是懒散,是开朗还是保守。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衣服晒在外面,并不保险,时刻得注意着天气变化。在屋里的人,得时刻到窗边观察,抬头看看天色。如果雨滴下来,谁要是在楼底下喊一声“下雨了,收衣服了”,就能看见很多人拉开窗户,探头出来,第一时间将衣服收进屋里。不一会,外面的衣服就全部消失了。谁家要是没人在,看着挂在外面的衣服就知道。

雨来的快也去的快,雨停了后,太阳出来。人们又会将未晒干的衣服,重新挂出去,窗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在北方,几乎没人把衣服晒在外面,没有这个必要。衣服挂在屋里,一晚上也就干了。

在北方待的时间长了,习惯北方的干爽,也习惯没有雨的时候。偶尔下一点雨时,发现雨也没有那么讨厌。

早上散步的时候,看见路边嫩绿的叶子耷拉着脑袋,看见干的发白的地面扬起的灰尘,我想也许这里需要一场雨。

我希望今天能下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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