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不是这个时代的奇迹,而是我们见证了历史


一直觉得向日葵是世上最孤独的花,大抵是因为梵高先生。十二月初的凌晨看完《至爱梵高》,脑中突然回想起李志的歌词“让我再看你一眼,星空和黑夜,西去而转折的飞鸟,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李志有多爱梵高,他将自己的专辑命名为《梵高先生》,但卖唱片赔了二十万,他七十天內去了三十五个城市,一个人一把吉他演出,零九年的最后,义乌隔壁酒吧,那晚是最后一站,唱的撕心裂肺。他说从此以后不会再唱这首,他们生来本就孤独。


很多年后,梵高也许不会想到,他的画作可以流传到世界的任何角落,他的故事,在人们的口头上流传成为谜团。他写给弟弟提奥的信上掷地有声地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却只看到烟。”但却在一八九零年七月二十九日,在那幅很黄灿灿的麦田里,结束了他三十七岁的生命。他生下来,他画画,他死了。


梵高一生穷困潦倒,病痛加身,所作的画确实色彩强烈,色调明丽。好像正如他所相信的一样,绘画的使命不是构图,而是色彩,色彩不应该是静止的,应该是富有生命色彩。电影用笔触将一幅幅画作流光溢彩,颤动着灵魂,我们仿佛置身于一八九零年的奥维尔小镇。


一八九零年的奥维尔小镇,向日葵开得灿烂如火,麦田里飞出一群黑色的乌鸦,街道的拐角处悠闲的人三三两两地小声交谈着。梵高却在他那著名的自画像上抹上了一个转身的侧影,就像电影末了,谁又能想到,这一转身竟是诀别,一旁的鸢尾花无端地落泪,仿佛在瞬间枯萎。


一九一九年,英国人毛姆写了一本叫做《月亮与六便士》的小说,用公民凯恩式的结构,追溯了一位画家的一生,《至爱梵高》的叙事方式如出一辙,通过梵高八百多封书信,奥维尔镇的侍女,医生,警察等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梵高的侧影。只是毛姆书中的原型是高更,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他们死后,画作才得以流传。

电影用一封无法投递的信串联起整个故事,生而孤独的文森特生前最后的一封信,终究没有到达弟弟的手上,它流转在电影里邮递员儿子的手中,让我们一一见证了他在奥维尔小镇的最后时光。梵高的星空之谜最终将是无解,世界将他拒之门外,他摔门而去,这是逝者写给逝者的信,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奇迹,我们或许见证了历史。

随笔:    南浔花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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