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27)

瓶子就住在那片小流河川,从溪中的粼粼青色挨到了沙土的黄褐味儿再凑进了满颗的绿蔟的草,也就到了屋子。是林中最笔直的杉树,裁下了许久的年轮,深浅交替着,整整齐齐的排作面面的墙。木头表面被刨去了许多粗劣,但有些幸运依存的小枝,摆着细腰一两轻舞的叶,好像是新落的房,又许是岁月悠长生出的命。

瓶子的爷爷是位猎人,有杆压着老火的枪,斜挎的带子搁在了肩上,有时可以晃荡着灰毛的兔子或者蹦飞的野雏,有时却又空悠悠挑着一个橘皮葫芦,擦的发亮,装着面若桃花的酒。爷爷有只白色的狗牙儿,不掺其它,只会安静的跟着,肉掌垫去了声音包囊了新爪,白天跑遍了林中的陌路,晚上就拱着背趴下,休歇着晌夜清凉。

瓶子是位女子,不去林中扒那腥野的山货,只会在手中做着布衣裳。像月亮太阳般的落下回转,她就那样的看着爷爷与白狗,出去与归来。她现在所知道的是衣裳已经快收了尾线,爷爷又快回来,白狗吠的轻快,自己煮的饭在那冒着缕缕的烟。

而我所明白的是上月临了把竹尺,衣服也已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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