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碗面叫童年

歌曲《妈妈做的面》中唱到:

妈妈做的面

一个番茄两个鸡蛋

妈妈做的面

一点儿葱花一点儿盐

妈妈做的面

让我回到了童年

妈妈做的面

藏着游子的思念

……

01

妈妈做的面,是一碗乡愁,一端在西安,一端在上海。

妈妈做面很讲究,尤其是菠菜面。童年的记忆中,每当冬天菠菜大量上市的时节,妈妈总会从菜市场买来新鲜的菠菜为家人做菠菜面。小小的我,双肘趴在高高的案板前,看着妈妈麻利地将洗干净的菠菜用开水煮到很容易压碎根茎的状态,再把这些菠菜捞出晾凉备用。随后将晾凉后的菠菜倒入面粉中,用手把面和菜揉到一起。

一般和面做到三光,面光、手光和盆光即可,但妈妈认为菠菜面的内质也得光。所以每次做菠菜面,她会将面片反复的擀,擀到面的里面精细,面条筋道才可以。而做到这些靠的是时间、体力和耐心。

擀好的面皮,妈妈会一层一层的前后叠起,为了防止粘连,妈妈不时要往里面撒些玉米面,叠一层撒一层玉米面,然后切出宽窄均匀的面条,拌些面粉后抓起这些面条抖净,再将它们丢落成一团团像锅盖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很好吃。

出锅后的面条,为了不影响Q弹的口感,妈妈会一边用筷子将长长的面条高高的挑起,一边迅速舀起提前炝好的1小勺葱花油、再加一点点人乡下亲戚酿造的柿子醋,迅速拌匀后把它放在我的面前,嘱咐我趁热快点吃。

有时吃着吃着,会冷不丁地翻出一小块肉肉,那样的一份惊喜,在物质生活并不富裕的年代,让我常常有种提前过年的美好感觉。

02

我的女儿出生后,妈妈在2006年至2008年来沪为我照顾女儿,在这两年里,每到冬令时节,妈妈总是隔三岔五地为不爱吃蔬菜,特别是菠菜的外孙女单独精心制作符合小孩子肠胃的,口感软糯的菠菜面。

每次妈妈为外孙女做菠菜面,我就搬个椅子抱着女儿坐在母亲旁边,顺手给女儿的手里塞个小面团,任由她随便把玩。一边与母亲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家常。

妈妈在案板边用一双苍老而有力的双手来回擀着面皮,一次次的铺开,一次次的卷起,往来循环,直到面皮变成一掌宽的长带,最后再把面皮切成女儿肠胃容易消化的0.5CM的宽度。

妈妈切面的动作特别潇洒,那个表情,那不紧不慢的节奏,一起一落的菜刀,感觉就是一出美妙的音乐剧,一气呵成,特别的流畅。

配合这份菠菜面,妈妈还会为小外孙女烧制一份番茄鸡蛋作为浇头,再煮几根鲜嫩的莴笋叶子,这一小碗绿油油、热腾腾,香、味、色全都有的手擀菠菜面大大地满足了女儿挑剔的味蕾。

直到今天,每次带女儿回老家探望妈妈,妈妈问我们娘俩想吃点啥,我和女儿都会一口同声地说菠菜面。而每到一地旅行,我和女儿最先品尝的也是当地的面食,女儿说,她与面食间这种天生的情感,是外婆给她的。

03

今年疫情,春节不能回家了,女儿说她格外想念外婆和外婆做的手擀菠菜面,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我决定自己要尝试制作一次手擀菠菜面,重温儿时的味道。

待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老公和女儿都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老公就去菜市场买了两斤新鲜的菠菜,洗干净切成小段后,我找出家里一个搁置很久不用的榨汁机,加少许水,15分钟的时间里就制作出一碗颜色鲜艳没有任何添加剂的菠菜汁,我掠去汁水上面的浮沫,只留下最纯净的菠菜汁。

我小心翼翼地、缓慢地把它们分多次倒入提前准备好的面粉中,一边倒汁一边不停地搅拌面粉,白白的面粉因为有了菠菜汁的加入,瞬间就变成了清爽的浅绿色。

我把揉好的绿色的小面团,盖上保鲜膜,放在室内醒了20分钟。

面团醒好后,发现可能是水加的有点少,导致整个面团有点硬,以致我没有力气将这个面团擀成一张又薄又圆的面皮,只好找老公来帮忙。

老公一看这么硬的面团,根本没有办法擀薄,于是我们就像做饺子皮那样,把这个大面团切成了4个小剂子,再将每个小剂子,分别擀成薄片,折叠后切条。期间女儿还在旁边负责烧水和切面,厨房间一幅热闹而祥和的景象,甚是温馨。

经过近2小时的折腾,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菠菜面首秀,这是我第1次尝试自己做手擀面,虽然中间的过程并不是特别的顺利,面条也没有妈妈做的那么Q弹,但老公和女儿都吃的特别香,这让我很是欣慰和感动。

这一碗无法言说而又极其美好的菠菜面,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我想这是童年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是爱的传承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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