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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郭德纲三闯北京城,在大兴黄村租了一间砖房,房内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板凳用来写东西。
他日常吃的是面条。
把面条熬烂配上葱酱,很少的面就能吃饱,省粮食。
这他年应了一个活儿,给丰台一个小评戏团唱戏,唱了两个月,老板一分钱没给。
一天夜里,散戏已经是半夜,末班车早没了,郭德纲从北京南二环蒲黄榆,步行回大兴家,这段路有22公里多。
到玉泉营,他实在走不动了,拦了黑车和师傅商量:
您把我送到地儿我把手表给你行么?
黑车司机微微一笑,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很多年后,郭德纲在台上说:
我能不能走二环?我可以躲着车,撞死我活该~
台下小姑娘们被逗得前仰后合,没人知道当年郭德纲真的走过二环。
很多年后司机师傅接受采访,说怕郭德纲是坏人,所以才没有拉他。
后来郭德纲的生活条件得到了一些改善,娶了王慧后不再饥一顿饱一顿的了。
王慧卖了车,和他一起过苦日子。
那些年相声不挣钱,他坚持在娱乐圈混,找各种演出机会,挣钱养活着相声。
后来他终于从北京郊区各县走出来,走向了比较大的城市,去安徽卫视某综艺节目当了地第八个还是第九个主持人。
当年的主持形式流行主持群模式,一群主持人一字排开,两个主咖站在中间,类似于快乐家族那种,郭德纲的位置其实相当于吴昕的位置。
说话完全靠见缝插针的抢,有时候镜头跟不上,播出时只能听见画外音。
为了收视率,郭德纲还被关在橱窗里里48个小时,吃喝都在里面,外面观众看马戏一样穿梭来往,郭德纲还要表演节目给路人,身材壮硕的他,又唱又跳,到了晚上躺在橱窗里,他眼神复杂。
那时候这个节目的某个负责人听说他专业是说相声,下过一个断语:他红不了。
第二年郭德纲走红,那个负责人接到电话,愣了片刻说:是咱这儿那个郭德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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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秀大会》举办的如火如荼,大会结束后往往还有一个聊天节目叫《脱口秀小会》,最新一期《脱口秀小会》中李诞问被淘汰的赵晓卉,为什么不把淘汰感言的段子放到比赛来讲。因为赵晓卉被淘汰了,但是凭借着删减的800字淘汰感言,炸了场子。
晓卉回答到:我是想把作品和综艺效果分开啦。
已经晋级的杨笠嘴里还嚼着东西,这时候急忙插嘴:你现在作品失败了,但是综艺效果非常好。
杨笠以各种冒犯,获得了关注,但是不知道为啥,我觉得我更喜欢赵晓卉。
某位网友评价:
晓卉是爽朗里带着可爱,杨笠是女流氓气质里夹杂着无知。
如今的脱口秀,笑果文化一枝独秀,请来各路大咖当领笑员。
这有点像德云社在相声界的地位,一枝独秀,一往无前。
那么谁是脱口秀界的郭德纲呢?大约就是李诞了吧。
郭德纲经过各种打击磨难,终于成了一代大家。李诞的人生顺利的多,他对人生的顿悟好像在一瞬间。
刚毕业时李诞还叫李瑞超,他还有改变世界的梦想,在《南方人物周刊》工作时,春节回家刚刚排队买完票,回单位在电梯里听两位同事聊天,说起春节买票这事儿,一位同事不无骄傲的和另一个说:没事儿,我们跑春运口的有票,我给你留两张。
道德感最强的南方系也是如此,一瞬间,那个叫李瑞超的青年改变世界的梦想破灭了,他觉得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就是如此,没有他理想中道德洁净那些东西,好好挣钱才是王道。
后来他离开了南方报系,开始闯荡京城。
年纪轻轻想清楚这和世界相处的方式,对于李诞来说太重要了,后来他那句流传甚广的:人间不值得。就是在这种清晰逻辑下的产物。
他后来他混娱乐圈,为人做事就是遵循了一个原则,他认为:
人就是社会动物,人就是为了别人活着的,充分的自洽,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你就死了
表面上他屈从于现实,骨子里也许他还是那个喜欢读米兰昆德拉的文学青年,下意识里想做一些成就出来。
当他碰上脱口秀后,这两种矛盾的性格在他身上获得了统一。
他用功利的逻辑法则去和这个世界相处,把自己的野心藏在其中。
刚刚成名那会儿,郭德纲像一把锥子,刺伤每个他认为试图伤害他的人,因为他处在一个壁垒重重的行业,要想出头只能刺破眼前的障碍。
李诞则是一颗藏在布袋里的珠子,他把自己所有的光芒用一个叫佛系的东西包裹起来。李诞处在一个新兴的行业,算是是这个行业的标志标杆,他需要做好这个标杆就行,这就像佛珠,稍微露出一点光芒就会被众人朝拜。
文:薛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