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2020年马上就要结束了,2020这组数字注定不平凡,它将载入史册,这个史册不光是中国史册,也包括全球所有国家的记年史里,2020年全世界多了一份意外的增量生活内容,我想尽量地用一种不带情绪的方式,来描述这个意外,因为它从意外已经变成日常,这个意外不用我多说,所有人都知道,它就是新冠疫情,入冬以来全球多数地区和国家又遭遇了它的二次爆发,2020这组数字里就有暗示,这组重复的数字可能人们不认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但是不期而遇的疫情就这么巧在2020年让人们兑现它的真面目,一场世界级的防疫现实让人类可以乏善可陈的是什么,到现在反思了多少。

前面的记年历是西洋历,如果按照华夏历,今年就更诡异了,它是庚子年,庚子年在历史上尽是大事情,我们中国人对于庚子年的记忆多是伤感的情绪,逢庚子祖先们总是小心翼翼,却还是避免不了意外的伤感,从心里上说庚子年己经成为一个心结,过多的事例只要在百度上搜索就可以看到,这里就不用拿出来了,不管是西历,还是华历,都有隐形的预示在呈现神秘,注定今年不平凡的这个结论,应该成立了,但是很奇怪,玛雅预言,章鱼预言,达芬奇密码,以及八卦推演都没有事先推演出什么异样,是不是2012年的预言让人们对神秘失去了什么,我觉得当年该有的敬畏人们并没有遗忘,那一年整年,都是那些笃信者的情绪,而且它感染了全世界,当年底临近时,一如既往的日常却让人类把这一年过成了游戏。

2020遭遇庚子年,本该戒意的人们大意了,而且大意的为所欲为,因为我们的意识里总有一个科学真理的逻辑,而且唯此可攻破神秘的领地。两者攻防是不是转换了,这些都是疑问。

科学被笃信的时间才多长,神秘感的元素伴随着我们走了多久啊,两者可作攻防的对手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到来了,或者说神秘已经败下阵来了,这点我不信,也没有把它们当成对手,科学难道不神秘吗,只有那些极少数人掌握着它的话语权,它正在走入神秘,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游戏真相外面的装扮的太迷彩了,迷糊了我们的眼睛,它也不是故作深沉,只是我们被惑盅了,难道现在不是这样,只要我们静下来想想,想得深刻深沉些,游戏本就如此。

我用游戏称谓今年意想之外的事件,只是想轻松地安抚一下自己,今年太不轻松了。

又一个庚子之变让今年留在历史,有人戏称今年可以称为新冠元年,人们太会游戏了,俗话说不怕贼偷了就怕赋惦着,连记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被惦记上了,这个苗头的逻辑是错的,耶蘇诞生日作为西洋的公元纪年开始,病毒难不成也有恩于人类,这不是太荒谬了,我想,把这当作一个幽默诙谐来看待,也有点离谱了。

这个庚变影响恐怕让所有人感慨,记得封城之初的那段时间,尤如一场战时状态,从封城之日算起,不到一周的时间整个氛围让我感觉透不过气,从杭州回到西安准备过春节的一家人,一下子陷入到了困境,现在回忆那个困境完全是来自外部的极限压迫,封城第三天,家里联系了在日本工作的亲戚,在父母的催促下,我们一家人到了日本东京,这一切的变化都很快,从杭州到西安再到东京,三地城市的碾转不到一周,我们还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儿,如同一次荒谬的行程,这个过程中,说句心里话,我们都没有好好地想过,在父母的建议,以及自身的压力和焦虑不安,被动地接受安排,我们一家人都有日本的三年在留资格签证,所以从技术层面上没有障碍,很流畅,三地转碾,如同一场竞赛,我们只是赛手,完成了一个运动计划,也可以这样去思维,在疫情下的一场逃离,我的工作地点在杭州,马上过春节年假,故乡在西安,高高兴兴他回家过家,就在我们到西安的当天晚上,国家宣布疫情封城信息,紧接着就是一场压力山大的压力测试,应该是考验,电视,媒体各个频道如同美国911恐袭发生时的情况一样,都在播放疫情信息,有种铺天盖地之势,整个社会肌体层面似乎都在动作,当时记得最深的一个语汇,就是战时状态,有过非典时期防疫经历的父母和我们商量,这是回西安的第二天,建议我们一家去东京,当时东京还没有疫情,父母的建议是从我们的角度出发,因为我们的女儿还不到一岁,对于新疫毒初期的认知只有焦虑和恐惧,时间也不容多想,我们就接受了父母的建议。

这个时间窗口,中日国家层面的人员流动还是正常的,可以用幸运来形容,当晚询问航空公司紧急出票,订了第三天早上的机票,听购票处的工作人员介绍,这几天离境票快得象火箭一样,机票长了两倍,还有大量的询问和订票,开始还耽心订不上票,就是这么个订票过程。从封城那天开始我们几乎不接触,或者少接触外面的人,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其实也没准备什么,媒体专家的建议要求不要出门,西安繁忙的城市大街一下子冷清的让人可怕,人一下子没了,这一天我几乎都是站在阳台的玻璃窗旁看着外面,这一切变化来得这么得让人不可思议,恐怕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都没有时间思考病毒是什么,疫情怎么回事,由于要带上不到一岁的孩子,为她准备的东西考虑得多些,我们一切就简,好在孩子的所需所用,从杭州带回来的已经足够了,也无用出门买什么,当天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出门者大都开车,只有汽车在街道上行驶,父母叮咛,不缺什么,不要出门了,缺什么到东京去准备吧,晚上和父母在家共进晚餐,记忆中父母一直在叮咛,说了很多,我们一句话没说,也不知说什么,这一天我几乎无话,妻子在准备着行李,心里很乱,没有什儿主见和想法,只有一种空洞和无奈的感觉,晚上还失眠了。现在回想一下,除了烦躁和不安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但是我在剪什么也不知道,理得更无理由了。就这样来到了东京。

东京的生活刚安顿好,我找了份料理店的工作,不管怎样说,有了一点收入生活就可以继续,亲戚这方面没得说,一切都顺利地超乎于想象,这点如今我的内心很感恩。

写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因为我对自己的逃离过程想过好几次,每次我都做过一些假设的东西,来反思这个过程中自己,每次反思都有点恐惧,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阴影,那就是内心的恶心。整个三地逃离,现场的自己没有多想,也没有这个深度,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或者是趋利避害式自私行为,假设疫情如果不是数据统计,而是一场生命离别的话,父母怎么办,我们走了,父母留在了危险里,如果后面的结果,这样的假设预案,当然这是我的想多了,但是有段时间,我们就是这么往下想,自己不光有父母,还有其他亲属,当时都没有去告别,可能长辈们也能理解,但是我走了,那么自私地走了,走得那么得少思寡虑的,而且有点反感地恶心,这个恶心来自于内心的想法,而且它时不时地碰击着自己的某个地方,每次撞得都很疼,这个体验都真切的感觉到,一度怀疑是不是得病了。这种折磨的强度时强时弱,这些都是我内心的,别人不知道,妻还是在和女儿嬉闹,亲戚家一家人还是那么和颜悦色的,紧接着东京的疫情开始了,下来更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连三来了,航班取消,这期间给杭州的工作单位联系过,那里春节过后也己停产,国内的疫情的防控很严,正而八经的战时状态,人们也很自觉,传染的势头被控制住了,西安父母那里还让我心慰,重灾区在武汉,西安一天增就几例或十几例,就这么十几例,可以说动作大,让我想起那句,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漏掉一个,这句话用到这里有点不恰当,当时防疫的劲头就是这种精神。

东京的气氛开始紧张了,日本全国相继出现感染者,东京的新增病例不到一周就过百了,比西安严重多了,世界各地也出现了疫情,世卫喊话了,全球疫情不可避免了。

东京也开始了封城,封城对我们家的影响比较大,原先找得那份料理店工作没了,大部分行业都被要求在家远程办公,吃饭的客人没了,料理店门清冷落,饭口时间,只有老板和我大眼瞪小眼,老板坚持了一周,对我不好意思地说,下周不营业了,不行了就卖店,在这个店刚上班不到两月,又失业了。

我们一家三口的东京生活是以前从没有想过遇到的,这就是我们的新生活,面对巨变我们该何去何从?

不过也不要太悲观,年轻人对于未来的想象总是美好的,一定在想今天是底线了,明天会变化,而且在往好的方向变,没工作在家里防疫也是按照政府的自肃要求,现在就是没失业的人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同样是在家自肃,难道自己的明天比今天还差吗,妻也在安慰,亲戚家一家人也在家,大家都是这样的。

日本政府封城禁令实现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我也没有闲着,我读了几本书,想让自己沉淀一些东西,但是那个恶心的感觉时不时地出现上几次,读书的效果极差,读前面忘后面,这期间虽然书伴着我,对我的帮助不大,在这样的坎坷不安里时间过得飞快。

中国境内的疫情已经有效控制住了,父母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好消息让我震奋,这几年咱们中国了不起,尽是感动人的消息,从我的体验,杭州和东京,西安和东京,都是千万级人口大都市,城市硬件没有伯仲,在软实力方面东京可能要强点,不过,东京是日本的首都,门面,集国家之力辉煌到这座城市里,日本国力很强,长期在资本主义国家集团里当老二,仅次于美国,东京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城市发展要看潜力,从未来潜力的角度东京是廉颇老了,不可是尚能饭而己,杭州,西安应该有更好的未来机会。具体不说了,只看三地生活的人们的精气神,就可以看到其蓬勃的后劲。

东京政府的封城禁令的时间也快到了,朋友帮忙我也找到了一份送餐的工作,自备自行车,负责几条街道的送餐快递服务,有了工作,我和妻女就像有了生活的定海神针,也就不那么焦虑了。

虽然工作暂时解决了,但是我们的生活还是乱七八糟的,疫情前在杭州工作已经重新开工,这份工作已经保不住了,这是小事,在杭州租得房子还在那里,一直没办法退掉,房租该怎么付,该怎么退,房子里一大堆生活用品怎么办,都得有个后继安排,自己回不去,这几天我联系了杭州相好的同事,委托他们把这些事情办了,这么瞎折腾一番,又是一次割肉心疼的操作,妻子说起这些烂事,情绪就低落,我更是低头无语了。生活无常让我感觉到灵肉里了,对于我们来说,本就没多少积蓄的生活尤如雪上加霜。杭州的同事很热心,这一块已经顺利了结了,如同一口恶痰,吐了出去,我倒觉得一件事情了结了,劝劝妻子舍财保平安了。

疫情生活慢慢沉淀下来成为一种常态,我对自己的这段生活经验陷入了沉思,圣人说,一日三省五身,作为独生子女的一代人,我和妻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少年生活在家庭保护伞下成长,一切自己该办的事情自己没办都被父母替代了,面对社会,生活的弹性有多少,顺风顺水时没有什么,觉得自己应对还可以,可是碰到硬骨头,自己没有那种克硬的办法,回避或者站在父母的后面,等事情摆平了,一种巨婴的影子常常让自我不堪,少年时最要命的就是胆识,学生时代要建构自己知识,这点我们都上了个大学,似乎完全了作业,青年时期要用自己的知识去接触社会,让它成为自己的常识,壮年的时候形成自己的见识,中年以后,自己的胆识,知识,常识,见识这些努力都做到了,自然形成一种赚钱能力。这些思考很励志,可以作为一种努力指导,我在想这次的疫情自己的所做所为,所思所虑,面对疫情,没有那种遭遇困境胆识,下来就是知识准备,困境一直没有走出去,我这里说得是心境的困境,生活磨练,生活常识太乏缺了,现在还年轻,往后走余下来的生命旅程的作业如何答复,自己都茫然了。智者千虑,这句话经常在脑海里浮现,这四个字也是疫情生活中常常陪伴的信仰。

东京的天还是从前那么蓝,皇居广场前的银杏树叶在秋季还是那么的黄得迷人,只是少了一岭赏叶观天的人的风景,我和我的单车在东京站附近的几条街道穿棱,这一片是我的工作区域.。深秋的东京街头有点冷,这个冷并没有什么,更为让人恼火的是疫情生活方式人情的冷漠,当我拿着送餐盒,按响门铃时,那道门缝里多是一双奇诧的眼神,仅能递过餐盒的门缝一点多余的空间都不留,当然这些都是心里狐疑与猜测,这些已经足以使自己愤怒了。不管是谁都能感觉到这种歧视了,这就是生活,不管你的感受,它以它的方式示人,如同病毒,没人喜欢,但是它就要伴你左右,当然也不是不能接受,现在街道上快递小哥到处都是,我的境际,他们同样要面对,不是一样的昨天,一样的此刻,生活磨砺出的东西才有真价值了。脚下的车轮带着力道,这个力道的意义可以变现为生活,妻女的笑容。生活就是这样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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