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魁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的存在必定是有其中的意义,不管大与小,既来之则安之。

古人有云:天有不测风云。

我就被命运无情的安排了过来。

我叫黄三,很普通的一个名字,没有什么新颖之处,我也问过我父母,为什么我叫黄三呢,他们说当时正好是八三年三月三号,下午三点三十三,所以就干脆取名黄三。

我也不知道这么凑巧的出生有什么特定的意义。跟三有缘,那就把三当做了我的幸运数字,

那一年我还在上学,在上初中,在离家还是有十几公里的镇上上学,十几公里虽然感觉不远,但是我家是在四川以南的山区里。

因为我爸是当时村上跑车的,跑车主要就是一些附近村上的人要去镇上,我爸就负责把他们拉过去,收个车费。

所以每天都是我爸来接我上下学。

就是在那一年的暑假,因为暑假村上的孩子大多数都在家待着,所以我爸跑车也就没那么多活儿了,三天两头才出去跑一趟。

当时村上走了很多老人,在暑假的那段时间里,我爸时常的忙于这些事上。

从我记事起,只要村里办丧事必定会有我爸的身影,小的时候不知道,在我逐渐长大之后,一些事就很自然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村上的人都说我爸是阴阳先生。

听说在我爸还没来之前,村上一到晚上十点就没人在外面瞎晃了,都在家待着。

据说有一天晚上隔壁家的大伯从城里回来,当时已经过了十点了,因为村子离城里比较远,要做两个小时的班车才能到镇上。

因为出发的比较晚,所以回来的时间也会晚。

到镇上还要搭车回来,差不多十点多左右镇上就没有回来的车了。

隔壁家大伯的妈妈,我管她叫大婆,大婆看时间都要十二点了还没到家,就以为在镇上住下了。

结果第二天正午的时候,有个村上的大妈慌了神的跑到大婆家,说在山上的田里看见大伯了,跪他爸坟前。

过去叫他也没反应,上去轻碰了一下,整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吓的大妈丢下了手头上的农活儿,直接从山上跑到大婆家叫她去看看。

大婆也慌了神,叫上了几个壮年,到山上抬了回来。

回到家,叫了村上的神婆过来,当时村上的神婆说,幸好是自己家人,没害命,只是借了大伯的脚回来而已,没有附身。

神婆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黄纸,黄纸上画着一些图案,叫大婆拿过来一碗清水,烧成纸灰,捻了一些放入碗里,又放了几片生姜进去,叫大婆让大伯喝下去,把身上的阴气去掉就没事了。

在喝下去后,当天晚上大伯就醒了。

据大伯说,当时到了镇上,本来就想着找镇上朋友家借住一晚,第二天才回来的,可是在去朋友家的路上,越走越晕,醒来就已经在家里了。

还说梦见爸了,在梦里散着步,聊着天,说了很多。

听着村上人说着,听的我也是汗毛倒竖,打了个冷颤。

又听他们说,后来在我爸来的第二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爸一个人拿着一叠黄纸就往山上去了。

在我们村四周基本上都是山,而自家的田地也自然在山上,我们住在山下。

不过离田地也不是很远,而且村上去世的人没有火化之说的,都是买一口棺材,然后找个风水先生选一处风水好的位置,把去世的人埋在里面。

在我爸上山不久,在当天晚上听见了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一些轻碎的爆炸声,当时村上阴风四起,大家都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去,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

当时村上的神婆说,阴云环山,大邪。

神婆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山上埋的都是自家的亲人们,不应该会出现阴邪之物。

在我爸没来之前,听说有几次在路上发现了尸体,身体干枯,面门大张,瞳孔放大,表情极度恐慌。

惊吓过度,吓散了魂,浑身精血尽失,如果被风干的干尸一般,死法极度残忍,而且脖颈处,有两个漆黑的血洞,被活生生吸干了全身精血。

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件,事发的多了,一到夜里家家户户就窗门紧闭,夜不出户,害怕这不清楚的东西跑到家里来。毕竟人对未知的东西,都是有恐惧感的。

哪天夜里我爸拿着几张黄纸从山上回来,卧床一个礼拜,生了一场大病。

说起我爸呢,我爸不是本土人,是外乡的,好像是云南地带,不过具体是哪我也不知道。

听外婆说我爸是她在山上务农的时候,在一处田里发现的,见我爸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什么野兽硬生生撕碎的,脸色死白,以为是个死人。

毕竟是白天,外婆提起了勇气上去看看,到面前发现躺在地上的人胸膛一起一落,还有呼吸,还活着,刚好附近也有几个人在山上,几个人就一块把我爸抬回了家。

很奇怪的是,我爸在家里躺了两天没醒。

醒来后外婆问他是哪里人,他说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躺在田里,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在醒了之后外婆也很苦恼,本来当时我外婆是想让我爸走的,但是被我妈留了下来,也算是我妈好心吧,留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失忆的人在家。

当时外公跟着村上人出去云南打工去了,家里就只有外婆和我妈,后来打工回来的人说外公在外面出了事故,人走了。

外婆和我妈两人去云南处理了外公的后事,拿着一盒骨灰回来,埋在了山上。

我爸的出现是在外公去世不久后,当时家里没男丁了,就把我爸留了下来。

之后我爸就在家里住下了,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我爸他们当时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我爸也算长的不错,人也老实,时间久了,外婆也觉得这男的不错,看着也不像是坏人,于是我爸和我妈就结了婚,后来生下了我。

我也回去问过我爸,问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爸说迷迷糊糊记得好像是云南那边,具体什么地方也记不起来,其间也去过云南,也记不起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这件事也就抛之闹后了。

暑假就愉快的过了一个月,大概八月初的时候,村头有一家老人走了,我叫他三爷,跟我们家关系还不错。

我也时常去他家里玩,跟他的孙子玩的很好,所以两家关系也很好。

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爸和一些村上的人早早就赶过去了,我到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正午了,听说人是昨天半夜走的。

村上的房子都是土做的,连着两边的三间房,还有一个大院子,房顶放着整整齐齐的瓦片,下雨的时候,雨水顺着瓦片的缝隙流下来,形成屋檐水,村上房屋样式基本如一。

我走进院子,看见院子里已经布满了花圈,一些大人都在忙着布置现场,其中也见到了我爸的身影。

我到正门口,见正里面放着两把横着的长椅,长椅上面摆放着一口黑棕色的棺材,刚好一人大小。

在踏进门口的瞬间感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我心想,大夏天的还是正午,怎么会有冷风,打了个寒颤,不敢多想,见院子里这么多人,也没心生惧意。

突然眼睛传来一股刺痛感,眼前逐渐的变的模糊起来,直到眼前一片黑。

心头一紧,慌了神,我站在原地,使劲的揉着眼睛,没过一会儿视力逐渐的恢复了。

提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我快步的往里面走去。

在棺材正前方跪着一头戴白布,身穿麻衣的男生,男生面前放着一黑漆漆的铁盆,铁盆里的火焰争先恐后的燃烧着,就像要爬出来一样。

男生手上拿着厚厚一叠黄色纸张,机械般的往面前铁盆里送。

跪在棺材面前的男生叫黄大柱,就是三爷的孙子,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轻声的说道:“大柱,别太难过了,三爷肯定不想看见你太伤心的。”

黄大柱也没看我一眼,轻声应了一声。

见他的样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和他并排跪了下来,我顺手从他手上拿了一半黄纸过来,跟他一样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在烧纸的时候,明明火盆就在面前,可是却感觉不到太多的热气,只有微微的热气飘到脸上来,头顶还时不时的吹过来一股股凉风。

这让我很疑惑,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瞄了一下前面的棺材。

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睁大了双眼,看见棺材上一老头儿爬在上面,鼓起腮帮子在使劲的吹着下前的火盆。

不想让火苗碰到棺材板,我愣在原地,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是三爷!

三爷见我盯着他看,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我一眼,于是爬了起来,坐直身子,冲我咧嘴一笑,一脸惨白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就像是用手电从下颚往上照射出的惨白色,比那一幕还要恐怖万倍。

我惊恐的大叫了一声“啊!”

我本来想站起来跑,可是发现我的腿已经吓软了,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旁边的黄大柱注意到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两眼通红的看着我,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棺材。

见黄大柱一脸木然的眼神看着我,我一脸惊恐的手指着上面,颤抖着声音说道:“三……三……三爷在上面!!”

说完我害怕的哭了出来,哭的很大声,还不间断的抽搐,因为我说完又回头瞄了一眼。

看见老头儿,脖子申的老长,趴在棺材上,就像脸贴脸一样,出现在我眼前。

也许是我喊了一声,或者我哭的声音太大,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听见有人来了,也少了几分恐惧,不过还是不敢睁开眼睛,不停地抽搐着,也没了哭声。

也有几分爱面子,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一个大男生,哭的跟个大姑娘一样。

先到的是黄大柱的父母,黄大柱的父母见我坐在地上紧闭着眼睛,身体还不停的抽搐着。

小心的问道:“三儿,你哭什么,什么鬼啊神啊的,大白天的,别自己吓自己。”

“是啊!”

黄大柱的父母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音:“黄三,怎么了?”

听见这个声音出现,我心安了一半,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我爸的声音也不算好听,但是却略带一点磁性。

如果去做配音演员的话,大概就是给一些中年黑势力BOOS配音了。

我颤抖着嘴喊了一声爸。

我爸好像知道些什么,叫黄大柱的父母拉上黄大柱先出去。

见三人出去后,我爸走到门前关上了大门,转过身面对着棺材。

这时我看向棺材,棺材上的三爷已经消失了,就好像刚才一切就是幻觉。

我爸这时站在棺材面前,用手轻拍了一下棺材,然后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突然开口说道:“三叔,您老人家出来吧。”

说完,一颗头慢慢的从棺材板上冒了出来,环视着周围,发现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于是整个人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我一直瘫坐在地上,此时我毛骨悚然,后背直发凉,头上冒着虚汗,我直勾勾的盯着棺材旁边半透明的三爷。

这时我爸开口说道:“三叔,三儿过来送您,您大白天的也不能吓人啊。”

三爷用及其苍老的声音说道:“不是我吓三儿,这孩子竟然能看见我。”

说完,我爸转过头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三爷疑惑的说道:“三叔,你不在棺材里待着,此时正是正午,人又那么多,阳气这么浓,你不怕魂散吗?”

三爷皱着眉头说道:“我也奇怪呢,昨天晚上我魂魄离体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本来想去山上找那些个老家伙说说话,可是我到了山上一个鬼影子都没发现,我就四处去找,在找到山后的时候,竟然在山后发现了一个洞,里面有一口棺材,在棺材旁边有一飘在空中的光团,我不受控制的上去把它给吞了,随后发现我的魂魄凝实了许多,然后发现这棺材被黄纸铺满了,上面还画满了图案,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很危险,我就跑了回来,就刚才出来的时候发现,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我爸听完,脸色阴的低声说道:“尸魁,我封印在后山的尸魁,没想到竟然破开了我的镇尸符,在凝练精魄。”

“三叔,过完头七才会有引魂灯过来带你去冥府,你这七天千万不要出去,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都已经被尸魁凝练成了精魄,就是你吞下的那团东西,可惜他们魂期未至,引魂灯不会出现,也去不了冥府。”

听完我爸说的话,我隐隐猜到了一点,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又接受了新时代的思想教育,但是发生在我眼前的我不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想不到世上真的有鬼,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爸似乎非同寻常啊,毕竟当时是我第一次见鬼,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我爸在跟三爷说完之后,很严肃的看了我一眼,而且说了一句改变我人生走向的一句话。

“纯阴入体,阴眼阳开,天生的阴阳体。”

我不知道我爸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爸也没细说。

随后我跟着我爸出来,与黄大柱一家打了声招呼,我们就匆匆的赶回了家。到家之后,我爸从房间拿了一包东西出来,背在身上,走了出去,在走出去之前交待我,下午不要上山玩儿。

我还是很不清楚我爸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阴阳体,按我的理解就是,我有阴阳眼,我能见鬼。我心想,等爸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心里有太多问题了。不过好奇心还是没能打破内心的恐惧感。

在太阳要落山之前,我爸回来了,回来之后我妈刚好做好了饭。

在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我爸。

我以为我妈会非常震惊,不敢相信,嘴巴长的老大。

可惜我妈一点反应都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早就坦白了一切,只是没让我知道而已,在我妈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的时候。

突然屋外狂风四起,一股不属于夏天的寒风刮了进来。

正当我回头看的时,一虚幻的影子从我眼前一晃而过,速度极快,瞬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三爷紧张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妈似乎有什么感应,但是我妈看不见三爷来了,她很平静的收起碗筷,转身走向了厨房。

三爷见我妈离开了,神情慌张的说了起来。

因为三爷昨天晚上吞了山洞哪位凝练的精魄,三爷似乎有感应,感觉到了山洞哪位正在往这边过来。

三爷害怕极了,他害怕被那尸魁吸收掉,如果被吸收掉了,就不能去冥府转世投胎。

三爷说完,我爸眉头一紧,走到门外,看着漆黑的天空,太阳早已落下,留下了无边的黑夜,我爸轻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走了回来,我感觉我爸这个时候想通了什么,我看着我爸,我爸也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我不知道这笑容代表着什么,难道我爸要去找那尸魁打架去,我心头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反应,村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不好,尸魁已经闯进了村子。

没想到尸魁速度极快,从门外面传来一股激烈的强风,我坐在桌前,直接被这一股强风吹倒在地。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起来后见我爸已经冲到了院子里,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紧紧的握在手上。

三爷无声的飘道了我爸身后,与他一块看着前方的院门。

突然“轰”的一声,院门像豆腐一样的被撞的四分五裂,见一浑身长满绿毛,面孔狰狞,嘴上露出阴森的獠牙,獠牙上还挂着猩红的血迹,足有六尺高的怪物,快速的冲了进来。

院门并没有阻挡住怪物的冲击。我爸见怪物冲进院内,眼神一凝,眉头一紧,弓身一个健步,手上的剑直刺过去。

就在剑将要刺中怪物腹部时,怪物突然站在原地,一只硕大的手掌快速的向下拍去,我心里一紧,手掌怕去的方向正好就是我爸要冲过去的方位。

手掌离我爸越来越近,就在要拍在我爸身上的时候,我爸突然身子一矮,正好躲过了怪物的攻击。

就在我爸蹲下去的一瞬间,一个翻身,直接躺在地上,头对着怪物那,双腿使劲一用力,我爸双手握剑,并将剑身垂直而上,快速的从怪物的两腿之间划过。

“噗”的一声,锋利的剑刃,划过怪物的下体,在划过怪物下体的同时,我爸双腿一弯,一只手快速按在地上,双腿与手掌同时发力,整个人直接弹身而起,在弹起一瞬间,双手合十紧握剑柄,狠狠往怪物后背刺去。

这一幕就在一瞬间发生,我爸反应极快的与怪物争斗起来。

突然一个人跑到了我身边:“三儿,快跑。”说完直接拉着我往后门跑去。这人不是别人,是我妈,看着我妈惊恐的表情,使劲的拉着我往后门跑去。

在跑开的一瞬间,见我爸在要把剑刺入怪物后背的一瞬间,怪物突然一个转身,手臂快速的向后背挥去。

“嘭”的一声,我爸被怪物一下拍飞,向旁边的泥墙飞起。

“轰”的一声,泥墙被我爸撞的开,黄泥做的院墙承受不住这么强的冲击力,直接被砸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来不及反应,我也就被我妈拉着跑出了院子,在我家后面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

从旁边的村路上一群人拿锄头的拿锄头,拿镰刀的拿着镰刀,皆是村上的男人们。

在家的后面看不见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怪物嘶吼的声音。

“啊啊啊,日你仙人,那个龟儿子。”几个血腥方刚的男人忍不住了,提着菜刀就往我家院里冲去。一边跑一边吼着。

村里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被方才的惨叫声引了过来。还以为谁吵架打人了。

就在几个人要冲到院子时,院里穿来了我爸的声音。

我爸大声的吼道:“不要过来,快点,喊上所有人去祠堂,今天晚上都不要出来。”

好像方才冲过去的几人看见了院里的怪物,几人丢下了手上的菜刀,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脸色吓得清白。

“有...有...个长绿毛的怪物啊!,快..快...去祠堂,妈呀!”先跑回来的指着院子惊恐的说着,吓得说话都已经结巴了。

“二娃子,你莫乱说啊,大晚上的,你莫吓人啊!”

“大孃啊,那个拿这个说假嘛,海哥跟那个怪物打滴浑身都是血,吓人滴很啊!”

二娃子说完,拔腿就往祠堂的方向跑去,大家也都知道我爸不一般。一个年长的长辈叫了几个跑的快的孩子去通知其他人。

这时人心惶惶,一群人着急的往祠堂跑去。

这年头谁都没见过这种的东西,更别说过去打了,见着就已经下破了胆。

我跟着我妈,还有村上的人一块往祠堂快步的方向跑去,虽然我心里也很惊慌,害怕,但是我爸现在还在跟那个怪物纠缠。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难道去祠堂就有用吗?

为什么大家不一块过去帮一下我爸,毕竟我们人多。

我恶狠狠的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一个个面露惧意,平时厉害的不得了,到了关键时刻,跑的比谁都快。

我想跑回去帮我爸,打那个怪物,我本想挣脱我妈的收跑回去,我妈好像知道我的想法。

我妈双眼通红的看着我,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看着我妈伤心的样子,突然一股伤感涌上心头,我握紧了我妈的手,默默地跟在旁边。

突然三爷出现在我旁边,:“你爸把尸魁引到山上去了,哪里有他布置的符阵,应该能镇压住它,都怪我这个老家伙,把那玩意儿吃了,才招惹了这么个玩意儿,真的是死了也不带来好的,还要让全村人跟着招罪,要不是你爸,我已经被那玩意儿吃了。”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能见着三爷,心里还是有种怪异的感觉,因为经常去三爷家,其实看着三爷的魂体,也不是很害怕。

我瞪了三爷一眼,三爷露出了一副对不起的表情,我转过头不理他,继续跟着群人走着。

三爷见我不说话,也没多说,跟着我们一块往祠堂去,不过我们是走去的,他是飘着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祠堂。一般祠堂里是没有人的,不过今天晚上祠堂堆满了人,村上基数都到期了,也有不明情况的人。

不过住在离山近的哪一家人没有一个过来的,过去喊人的那几个孩子,哭着跑回来的,明显是吓的,现在已经哭的睡着过去了。

离山最近的哪一家人,没有一个活口,一家五口全死了,全身血液吸干而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间,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祠堂大门关的死死的,能堵门的全部拿去堵门了。不敢开灯,害怕被浑身长满绿毛的怪物发现。

时间过的很慢,天迟迟不亮,我看着坐在堵着祠堂门桌子上的三爷,一连忧愁的样子,身上还散发出谈谈的荧光。

在半夜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祠堂外灯光四起,红蓝色灯光交替闪烁着。

“咚!咚!咚!”祠堂里传来敲门声。有一些睡着的直接被这敲门声吓醒,身上还冒着虚汗,惊恐的看着门口。

“警察,开门吧。”听见是警察大家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几个人把堵着门的桌子板凳移开,打开门,见外面站着十几个警察,而且还是全副武装的,都配备着枪。

奇怪的是在警察后面站着一位和尚,和尚看着飘在门口的三爷,和尚从后面走了过来。

和尚走到三爷的面前:“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见你魂体凝实,不要在人间作乱了,早日投胎去吧。”

看着和尚对三爷说着,三爷一脸疑惑的看着这和尚。:“你能看见我。”

“施主还是早日投胎去吧。”

我想坏了,这和尚肯定是误会了,把三爷当成这怪物了。

我大喊了一声:“不是他,听我爸说,是叫什么尸魁,是它。”

和尚见我说的话,惊讶的看着我说道:“小施主,双目清明,冥眼已开,非同寻常啊。”

这时三爷开口了:“阿弥陀佛,大师,那东西现在在对面的山上,黄海正在跟他纠缠,你再不去,我怕会出事啊。”

此时和尚开的原因肯定是为了尸魁来的,三爷不是笨人,简单说了几句,三爷带着和尚和一群警察离开了。

其他人是看不见三爷的,可能是以为是去帮忙去了。

在过了许久,我们并没有在祠堂里待着,而是在外面注视着对面的山腰,祠堂的位置在怪物所在山对面的山腰下方。

站在祠堂外面正好可以看见对面山腰处有微弱的灯光,在向前缓慢的行走着。

我站在我妈背后,我双手环保着我妈,发现两只手并不能相遇,我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山。

我心里也非常的害怕,害怕他们解决不到那个绿毛的怪物。

心里想着,人多应该可以打过吧,况且他们还带着强,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见枪,真枪,记得非常清楚。

突然对面山腰处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金光,不过金光只占据了山腰处极小的地方,隐隐能对听见对面山腰处绿毛怪物发出的惨叫声。

“哒哒哒”对面山腰传来急促的枪声,枪声从对面传到了祠堂这里。

对面山腰处金光突然变得很刺眼,瞬间金光突然收缩,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到极小的光点。

直到极小的光点消失在视野中,惨叫声也在光点消失的同时,变得悄无声息。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能听见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还有附近传来“吱吱吱,”的蝉叫。

正是入夏,暑气正旺的时候,但是我却没感觉到炎热,身上只有一片的阴凉。

我能听见母亲激烈跳动的心跳声。感觉时间过的很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还是漆黑一片,没看到点点光亮出现。

我此时已经紧张,害怕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三叔的魂影,正在慢慢的飘过来,而三爷脸上挂着的笑容这时给我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一片惨相,而是那么的慈祥.

慢慢黑夜中一身警服的两人走了出来,紧跟着的是黄衣光头和尚。

我看见我爸了,我爸被两个人扛着走了过来。

看着我爸身上的衣服已变成了一块勉强挂在脖子处的一块布,满脸的血迹,在胸膛处有一道可怕的伤口,血肉外翻,奇怪的是血并没有流下来。

我抱着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无声的眼泪从我妈眼里流了下来。

我也压不住心里的情绪抱着我妈哭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如此可怕的事情。

如果这次没有我爸,我想我们全村的人都会死在尸魁的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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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天晚上,我爸被送进了县医院,当然我们也跟着去了,我爸伤的很严重,足足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

我爸受伤极其严重的胸躺在一个月里竟然回复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后面发现退腿部也有受到严重的伤,也不至于在床上躺一个月。

在后面我爸告诉了这个怪物的可怕之处,尸魁不怕刀剑,更别提枪支弹药了。

尸魁并没有被杀掉,听我爸说,哪天晚上来的和尚将怪物制服并带回了寺里。

在出院之后,我们回道了家里,还是那座大山,期间三爷等到了引魂灯,去冥府报道了。

到家我才知道,我妈早就知道了我爸身上的秘密,不过也是在外婆过世之后才知道的。

我爸确实是云南那边过来的,可是他却不是云南人,是湖南人,是一位阴阳师,不过也没师傅,而是家族传承,但是却不是很有名气的家族传承。

我爸说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就断了阴阳师的路,因为爷爷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也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我爸告诉了他爸,说自己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爷爷就把家里藏差不多一辈子的修炼方法,以及符道的卷轴交给了我爸。

我爸修炼了几年,符道也提示的很快,在当时烟阴阳界也有了一定的名气。

之后无意中寻到了一本练体录,可以提升人体器官强度,最主要的可以提升阴阳术,对于符道也有很多的益处。

可是最主要的一位主药始终得不到,因为所需要的是云南苗族蛊师的蛊母虫精血。

云南的蛊毒在各种门派中还有阴阳界是出了名的狠,毒。

我爸觉得这是肯定没希望的,而且蛊母虫对于蛊师是相当重要的,没有蛊母就无法培育出强大的蛊虫,每一个蛊虫都是蛊母虫产下的。

需要蛊母虫的精血就相当于要杀掉它。

想要拿到蛊母虫的精血比登天还难,不可能实现的。

可是就在二十多年前,就是我爸被我外婆发现的那一年,苗族内部发生内斗,苗族分裂,自称白苗与黑苗两派发生大战,内部混乱。

得知苗族内部纷争,我爸觉得这是次机会,于是来到了云南,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内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偷走了蛊母虫。

在撤退时被苗族发现,导致了族内放弃的内战,变成的对我爸的单方面追杀。

不巧逃到了一处建筑工地的居住地,建筑工人的居住地都是由可拼接的组合板组成,一片蓝色两层式组合班,整整齐齐罗列在工地的不远处。

估算里面有上千号人,一片蓝色的海洋,在我爸逃到里面的时候已经体力不支了,在民间就算是在厉害的蛊师或者阴阳师都不敢在民间放肆,否则会面临各大门派的统一剿灭。

逃到里面的我爸,不敢多做停留,但是身体已经受了严重的伤,随处可见的伤口,还有体力不支的身体。

没过多久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因为自没已经被抓住了,但是为什么不杀他,摸了一下放在腰间处理极好的蛊母虫,还在里面。

一个满脸胡茬,嘴上吊着一根不知道牌子的香烟,赤裸着上身,还有凌乱看不出章程的头发,正盯着自己看。

这人不是别人,是黄祥生,就是我的外公,就是我外公就来我爸。

我外公看见在门口对面躺着一浑身破烂,身上还有许多伤口,伤口处还不停地益处血液,痛苦的躺着哪里,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

将我爸放在床上刚要起身,我爸就睁开了眼睛,警戒的看着他。

我爸编造了身份,得知了我外公的姓名与一些客观的信息,于是外公给我我爸一点吃的水,就在刚补充完体力,七个蛊师就找了这里。

心狠手辣的一道蛊毒放入了外公的体内,在与几人交战中顺利的跳了出来。我爸敢去偷蛊母虫,自然有相当的实力,可惜对方人多,在加上稀奇古怪的蛊毒。

在逃到云南边缘处,在一处山洞中发现了一棺材,藏在了尸体下面,当时已是深夜,在我把藏在尸体下面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一处吸阴地,在吸阴地待久了的尸体会发生尸变,变成僵尸,要是在沾染人血的话,会瞬间尸变。

巧合的是,尸体已经沾染到了我爸的血液,而且蛊师也已经找到了这里,我爸干脆将蛊母虫拿出,塞到了尸体嘴里。

我爸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了,因为尸体发生尸变,在加上蛊母虫体内的蛊毒,那么尸体就会发生变化,变成是尸魁,蛊母虫的蛊毒可以刺激尸体无意识的寻找新鲜血液,而且尸魁体内也带有了毒素。

追到山洞里只有四个人了,在路上杀了三个。

在起激烈的打斗中,四人加上旁边神出鬼没的我爸,硬生生的被尸魁吸干了血。

我把见状不对,本想杀掉尸魁,可惜受伤的他,在加上体力不支,竟有些打不过刚形成的尸魁,在拖着最后一口力气,将尸魁封印在了棺材里,拖出重伤的身体走出山洞,倒在了一出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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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要自己面对已经成熟的尸魁,要不是和尚及时出现,恐怕我爸和全村人都要被它吸干精血而死了。

在后来我拿到了我爸的两本卷轴,踏入了阴阳界。

我叫黄三,一个普通在也不能普通的普通人。

也可以叫我秦三,秦后三百三十三代阴阳师。

————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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