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激战
御剑刺破了一只妖兽的心脏之后御剑的凨昀宗弟子深吸口气的他在体内用不完的灵力下御杀向另一只妖族。
不止是他所有处在凨昀宗大阵范围内的人都有着用不完的灵力，大阵启动下他们的体力、灵力都恢复得很快。唯独开始感觉到疲劳的精力无法恢复。
妖兽太多了，在妖族的指挥下它们象炮灰一样冲了上来，被杀光一波又来一波留下一地尸体也不后退。一时间退的竟是战力更强的人族，人族一步步后退拉开战线，妖兽则踩在尸山上继续前进。
有部分体形娇小隐藏在妖兽群中的妖族偷袭下一部分下玄之人失去了生命，随着一个个人倒在了被鲜血浸透的雪地上人族的防线慢慢地向后退去。
即便此地有着近万人的下玄境，有着阵法的坚持他们也不可能坚守住这道防线。只能边打边退，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每死一个下玄之人就会死上数十只妖兽，但妖兽不止十倍以人族。那黑色的海水中还有更多妖兽在等待入场，如果不是空间太小一拥而上的它们能在瞬间击溃人族的防线。
天空中灰色的妖云中突然飞出一大片妖兽，它们向着下面的人族攻去。
一口口飞剑飞向天空刺向了它们，一条条十米余长由雷电构成的雷龙在人族头顶现形紧随其后飞上了天空护卫着众人的头顶。
借凨昀宗阵法之助雷云门的人几乎可以一直维持着雷龙的存在，一时间与妖族的战势僵持了起来。部分强大的下玄之人甚至能够杀进妖族之中，杀上个一去一回。
“真是惨烈啊。”愈天子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的战场忍不住说道。这短短的一刻间已经死上一千多人，虽然妖族死得更多。
突然间在场上玄中人看向了天空，灰色的妖云深处出现了一道身影。它躺在白骨铸造的王座上，一双血色针瞳从战场看向了他们。
部分弱些的上玄境忍不住避开了它的视线，有些想要直视它的人从它的瞳孔中看到尸山血海。那恐怖的场景让一部分人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以愈天子为首的几人回敬着他的视线，其中北方青氏一族的上玄境青色的双瞳散发着诡异的青光。
瞳术尸海与瞳术青隅撞在了一起。
妖王啼荼不满地发出一声冷哼。瞳术青隅影响不到它，但它身后的大妖不行。妖的心智本就简单，即便是修成大妖也会被幻术克制。
这一声冷哼唤醒了那些被青隅影响的大妖，也让它散去了瞳术尸海。
在那声冷哼中青氏的上玄境嘴角流出了血，挥手擦去鲜血的他开口说道。
“无事。”被瞳术尸海影响的上玄之人有些惭愧。他们的心性远胜妖族却被一门瞳术吓到了。
“现在感受到差距了吗？”愈天子的话让他们更是难为情，真正见到妖王啼荼的力量后他们深深地明白只需要一个瞬间他们就会死去。那可不是他们可以交手的存在。
妖王啼荼的到场让妖族的士气强了三分，无数妖族疯狂地冲入人族的阵线造成了一阵混乱。这个混乱的瞬间不少妖族杀入了人群之中，虽然它们最终被杀死在雪地上，但外围的阵线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趋势。
随着几条雷龙在天空爆炸，蓝色的雷电照亮了这片天空。与些同时剩下的雷龙飞向了那些将要崩溃的防线处，冲入妖族之中扑咬着一只只妖兽，随着蚁群般的妖兽爬上龙躯雷龙身上挂满了妖兽。
它们宁愿被雷龙电死也要消耗雷龙一部分力量，虽然这部分力量在瞬间便被凨昀宗大阵给补充上了但终归是有尽头。它们就是要这样消耗凨昀宗大阵的力量。
随着雷龙全部炸开化作一波雷浪炸向四周，无数妖族被雷电震死，从天空看去妖兽成片地倒在雪地上。
在飞剑的掩护下人族向后撤去，随着青光升起如同城墙一样为他们争取到了一段休整的时间。
一只只妖兽撞在气墙上撞成一片血肉，看不清尽头的妖兽在用这样的方式消耗凨昀宗大阵的力量。
如果换一个理智些的妖会选择围攻凨昀宗，那样虽然时间久些可是能以最小的伤亡攻下凨昀宗。可妖王啼荼不会，它恨得天下的妖全部死光。
因为知道这一点那些大妖才会让它们的手下这样疯狂地进攻凨昀宗，不然就该它们撞上去了。
妖王啼荼的眉间有些不喜，它站了起来看着大阵内的愈天子等人再次表露出一个意思。交出天柱，它便离开。
一时间妖族的攻势停止了，它们在等对方的答案。
没有人回答它，回答它的是拨剑声。
明成子最先拨出身后的剑，他可以战死在这里但绝不会献出天柱。不止是他，人族是不会轻易向妖低头的，如同它一样。
妖王啼荼挥了挥手，它身后无数只大妖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冲向了凨昀宗的护山大阵。
以明成子为首的上玄境飞出护山大阵在空中与大妖们杀在一起。这些大妖若是攻击护山大阵只需要片刻便能攻破，下方的妖族大军再一次疯狂的撞击着护山大阵，气墙内眼可见得震动起来。
愈天子与妖王啼荼在空中对视着，天空中三十九位大妖和二十三位的上玄的战斗是这千年来人与妖最大的一场战争了。此战之后人族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如果还有那个机会的话。
相比起地面上下玄中人与妖兽的战斗，天空中的上玄与大妖的战斗如同神话中的故事一样。第一次攻击都能引起惊天巨响，轰隆的声音下飞剑、妖器碰撞在一起。地形在他们的交手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山体上出现一个人大洞，甚至有的山顶被人一剑削断。
大妖虽然在数量上远胜人族，但如同青氏上玄眨眼间便能控制一只大妖一样。部分大妖只是有着对抗上玄的力量，但交起手来远远不是上玄之人的对手，它们往往往要两只联手才能对抗明成子那样的上玄。
明成子单论力量和大妖相差不多，但有着飞剑这样的法宝护身配合着凨云剑决他能够轻松地对抗两位大妖。人族在飞剑、法宝方面投入的精力远胜妖族，和妖族用自己的骨头简单炼制的妖器不同。
妖王啼荼有些不高兴，知道这些跟随它的大妖不是上玄中人的对手。但没想到会被压制成这样，现在想要快速地打开僵局只有亲自下场了。它不想呆在这里继续看着人死了。
它化作黑雾越过大妖与上玄的战场飞向了愈天子，想要得到天柱必须越过他。它知道愈天子东州第一人的名号，也知道他出自天行宗。
一步跃起的愈天子向着它飞去，右掌心出现一团白色的天气。
随着两人撞在一起，愈天子的掌心撞在黑雾中出现的黑色大手手心中。
弥漫黑色妖气的手掌是愈天子三个手大，那样小巧的掌心落在那只黑手中间发出了雷鸣般的声音。
无形的冲击波向着四周散去，战场中交手的大妖与上玄第一时间用尽全力才能维持着自身不被吹走。
两人在空中一触即分，愈天子右手放于背后。手心中有一个棒球大小的洞，随着左手两指在伤口处施法血肉慢慢地长了出来。
妖王啼荼感觉自己的手骨全部碎掉了，不愧是凌驾于灵力与妖力之上的力量。它曾经见人使用过天气但却是第一次用身体感受。
“不怕是当代天人。”听到妖王啼荼的话愈天子皱起了眉头。
“你见到天人？”天人是一个称号，是当代天行宗人的称号。想起年幼时的情景如今依旧感觉是昨日。当年他与近百个资质上佳的孩子被上一任天人带回了芜飓山修炼了近百年。
那百年他们不修功法只修炼神念，锻炼心性，服食灵药，强化体质，最后通过一道门去往了九天之上。九千米的高空即便是上玄境也不可能呆得太久，在那座浮空岛上他们要炼化空气中的天气入体，只有做到这一点才有可能成为天宗之人，最终成功了六人。可最后却选择了他。
“九天之上炼化天气所得的力量让我见识一下。”知道天气缘由的妖王啼荼伸手请到。
“请。”伤势恢复的愈天子双瞳泛白，一头黑发也瞬间化为白发。天气在体内沸腾起来，皮肤上的毛孔中都有白雾出现。
背后飞剑出鞘带着天气射向了妖王啼荼。
它轻摆着头一剑擦着脸腮而过，伤口上残留天气的力量被它运使妖力吞下在腹中消化。
这一剑射中一只与上玄之人交手的大妖，被一剑刺中的它瞬间被天气吞噬消失。飞剑回返，遗留在空中的白雾散去再也见不到那只大妖的身影。它就这样消失了。
天气与地气是这世间许多的人与妖都想掌握的力量，他们通常会选择地气。比起天气引导地气改变山川地形，甚至引导成一座山脉都不是问题。但想要掌握地气而被地气反噬化为山体的人与妖不在少数。天行宗能够掌握天气也是在牺牲了无人的基础上才成功的。
“很好。”感受着身后被那愈天子一剑杀死的大妖它忍不住赞赏到。黑色的气在它两指间凝聚，一个瞬间上千道可怕的妖气射向了愈天子。
感受到这妖气之强愈天子挥手间化一面云盾于身前，可它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凨昀宗大阵。
知道无法阻挡的愈天子立刻带着云盾撞向了妖王啼荼。
这一撞让愈天子将妖王啼荼撞入了云层之中，需要全力抵抗天气的妖王啼荼暂时没有力量挣脱出来。只不过这样就够了。
它那一击近乎打穿了凨昀宗的护山大阵，现在大阵能为下玄境提供的力量已经少了很多。这样它们很快就能击穿防线杀入凨昀宗。
两人的身影刺穿了云海出现在太阳的照耀下，久违阳光的直射让妖王啼荼的眼睛感觉到了不适。闭上眼睛的它爆发黑色的妖气震开了愈成子。
将战场选在对自己有利的环境，呼吸着寒冰一样的空气妖王啼荼想道愈天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修炼出天气的。
随着方圆一公里的白云凝聚成圆形的结界将他们困在里面，妖王啼荼想要走出去必须击败愈天子。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赤红色的妖力从妖王啼荼背后出现形成一对六米长的飞鞭，同时圆形红色飞轮出现在它身体左侧。
看着妖王啼荼右侧出现的一块蓝色晶石愈天子感觉到一阵棘手，那是三种不同妖力炼制而成的妖器，从气息上看那些妖生前都不是弱者。
彻底失去了大阵力量支持的下玄中人开始向着凨昀宗退去。现在他们只能借助凨昀宗的地形抵御妖族，寄望上玄和大妖，愈天子和妖王啼荼早点分开胜负。
叹了口气的恒烨飞回到了密室中，此时夏天体内的灵珑玉心已经快要将天柱灵晶的力量吸收完了。夏梓寒与其说修炼不如说在那岛上睡了三年，他的身体虽然比当时强了许多但远远没有达到能轻易吸收天柱灵晶力量的强度。只是没想到灵珑玉心可以，想到这个恒烨就一直火大不愧是愈天子的狐朋狗友。江启风真是个混蛋。
当年流云子和江启风联手诛杀妖王啼荼的时候就能感觉出来，如果牺牲流云子可以诛杀妖王啼荼的话他一定会去做。他是那种为了目的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的人，那一年江攸薇出生时它就知道这女孩对他来说只是个工具。一件为了完成目的而制造出来的工具。
随着吸入最后一口灵气的夏梓寒缓缓地睁开了眼，恒烨也松了口气。这一刻它更希望夏梓寒不要醒来，它不想让这个孩子见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恒烨。”夏梓寒有些高兴，他感受到了心跳声。之前灵珑玉心跳得非常慢、非常轻，根本没有一点声音。现在如同是吃饱了一样，每次强有力的跳动都让夏梓寒感觉身体充满力量。似乎挥手间就可以移山填海一样。
“走吧。”恒烨的表情不是很好，随着石门缓缓升起它继续说道。
“你先做个准备，出去见到妖拨剑斩就对了。”这个时间凨昀宗已经失陷大半了吧，没有大阵力量支持的下玄中人顶不住这样的攻势。
“妖？”夏梓寒有些疑惑，妖怎么会出现在凨昀宗？
石门还未完全升起夏梓寒就闻到血腥味，非常浓烈的血腥味，其中有一部分血的味道非常难闻。他甚至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出现在眼前的第一幕是一位满身是血的凨昀宗弟子正在后退，一只黑色的狼首妖物扑在他的身上撕咬着。
看着它嘴中血肉落在尸体上的夏梓寒本能地唤出命歽剑斩了出去。
一剑斩了出，狼首落地。
看着天空中飞行的妖与御剑的人，周围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看着一具具散落在四周的尸体夏梓寒的大脑一片空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好了，走吧，去天柱那里。”恒烨不想夏梓寒这么早接触这样的场景，但没办法。
“...”近乎本能地跟着恒烨一路向着天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夏梓寒记不得自己斩了多少只妖，只知道妖血浸湿了他的衣服，剑身上沾满了血。
此时的天柱前方由剩余的人组成了最后的防线，这些人和夏梓寒一样满身是血，他们的眼神很凌厉。能活到这个时间的都不是弱者。
“你是哪一宗的弟子？算了，快点进去。”有人问道夏梓寒，他随后语气一变让夏梓寒快点进入防线后方。很多来援的宗门已经全数战死了，个别活下来的人已经找不到同宗之人了。有些人受了很重的伤在后方等死这种情况找不到人救他们。更多的人已经绝望得不想再去拿剑了，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了。
听着伤者的哀嚎，看着在死者尸体上痛哭的身影夏梓寒忍不住问道。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恒烨看着前方那根天柱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它。”当年巊龙君炼制的九根天柱之一，相比以往围绕天柱发生的事如今的只是小场面。
看着那根十米长的白色天柱夏梓寒沉默了下来。为了这样一件东西到底死了多少人与妖？这只是今日发生的事，之前呢？
“它们来了！”守在前面的人开口说道，他想让更多人拿起剑帮他们分担压力。
此时妖族大军终于彻底占领了凨昀宗，只剩下天柱那里的人了。那里的抵抗将会是最强的，因为那些人已经无路可退了。
夏梓寒拨剑走向前方的防线，那里的人已经持剑和妖杀在了一起。
加入防线的夏梓寒只感觉自己身处于海浪之中，和上次坠海不同的是这次他手中有剑。他只知道挥剑、挥剑、不停过挥剑，他心中生出这样的疑问，我为什么要挥剑杀死它们？仅仅因为它们样要杀我？
身体近乎本能地挥剑杀死了一只只妖物，渐渐得夏梓寒杀出了防线。一时防线中的感觉压力小了不少，因为许多妖都去围攻夏梓寒了。
在人群震撼的视线中夏梓寒的剑如同有神了一般，简单地挥、刺、格挡就杀死了一只只妖，有些妖与其说夏梓寒刺死的不如说是它们撞到剑尖上。随着夏梓寒踩在第一具尸体上继续与妖战斗，回过神的他再也找不到了对手，不知不觉他已经踩在了三米高的尸堆上。那些妖畏惧地看着他，再也不敢上前。
“那是剑心通明？”有人见过类似的场景忍不住说道。
“那口剑是命歽剑？”有人更在意夏梓寒所持的剑。
“就是他带着命歽剑回来的。”这人的心情有些复杂，和他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不是夏梓寒带着命歽剑回来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即便他们知道夏梓寒此时是为了救他们。有些人还是忍不住恨起了他，如果不是他回来那些人就不会死了。
“感受到了吗？”恒烨出现在夏梓寒的头顶问道。
“嗯。”夏梓寒点了点头，后面有人在恨他，虽然不多但确实有人想要他死。无形的恶意通过眼神射在了他的身上。这感觉让他很难受。
“你说后面那些人和眼面这些想要杀你的妖有什么不同呢？他们都想你死。”恒烨忍不住说道。想到曾经发生的那场辩论，人与妖有什么不同？
“...”夏天没有时间多想这个问题，前方一只长着翅膀的大妖从天而降。它压死了无数只妖后出现在夏梓寒前方，幸运的是它身上有伤。
“小心点。”虽然这只大妖受了伤，但也不是好对付的。它和现在的夏梓寒半斤八两。
黑色的妖风在翅膀的扑腾下吹得夏梓寒睁不开眼，闭目松手的夏梓寒御剑飞向天空刺向它的头颅。
停止妖风的它收拢翅膀保护着自己，可是命歽剑非是它能抵挡的。
一剑划过它的身体，看着它被斩成两段的尸体恒烨忍不住说道。
“弱鸡。”恒烨示意夏梓寒退回防线调整一下。这位大妖可以说是比较弱的，只不过是胜了比它弱一点的上玄。独自一人来这里和寻死没什么区别，后面来的大妖才是硬茬子。
夏梓寒退入人群后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走到了天柱脚下，抬头望着天柱的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向了天柱。
感受着冰冷的柱身夏梓寒想不懂为什么会因为它而死这么多人，突然间夏天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色的空间，抬头望去一条巨大的黑龙在天空注视着他。
“小子。”恒烨的声音出现将他呼唤了回来。
“我...刚才看见一条龙。”恒烨刚想说些什么破空声响起的同时三道妖气飞了过来，扑腾三声巨响三只大妖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支鹰首双翅，一只狼首利爪，最后一只有着青色鳞片的妩媚海妖。
上玄们输了！恒烨知道这一次来到的大妖意味着天空的上玄境已经没有人手阻止他们了。他们可以说自身难保，至于愈天子恒烨不认为他能打得过妖王啼荼。他可是曾经的...
此刻手中的剑让夏梓寒心神坚定了起来，只要有剑他就无惧任何人。剑能让他在此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