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带给我们的“创伤”

2019 年末,我决定带着苏哥去长春见一个12年没见的发小 - 静。她就是从小我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1年级下学期转学第一节课就看到了积极发言的她, 同桌当时默默的告诉我“她就是学习委员”。 后来的几年我们的友谊在彼此的生活中构建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也同时从偶尔的争吵中学到了成长的真谛。这次再见,我们都成家了, 30多岁的我们倾诉起了当年的那些“三岁看到老”的故事。


我早上学了一年, 她晚上学了一年, 或许两年的差距在儿童时代有着生物本质性的差异, 不说理解能力, 单从记忆就很明显她能想起更具体更深层面的一些事。

正义感

小学的班主任刘老师在品质上来说可以说是那个年代教育产业的耻辱,我们针对她的评价一致,对家长们给到她金钱上的好处有着无限的贪婪。苏哥问静:“Y说她小时候很安静, 你怎么看?”

静回答说:“给你讲个小故事, 刘老师知道Y的妈妈经常出差, 所以会让她妈买各种东西, 有一天早上, 我就记得她上学带了个女士包, 路过讲台的时候猛的一摔,那动作和声音轰动了整个班级, 如果说她安静, 那只能说是压抑式的暴躁吧”

解释这样的一个行为或许有点复杂, 也许归纳成一种正义感,而这种分辨好人坏人对与错的能力, 可能天生我们就具备。

那么对这种“正义感”的威胁和影响, 又会促成长大后怎样的我们? 有些人学会了如何用更合适的方式放大这种正义, 有些人学会了沉默。

嬉戏玩乐

苏哥:“你知道摩地皮*是什么吗?”

静:“这个我们小时候经常玩, 还会比较谁摩的更润滑, 现在想起来还挺不卫生的”

苏哥:“天啊, 这种游戏真的存在, 哈哈”

孩子们每天通过接触这个世界做很多模拟, 尝试。 Evie(朋友的孩子)前几天陪妈妈去看牙,当天回家就开始玩牙医, 摩地皮显然不像玻璃球一样是全球各地孩子们都接触过的游戏, 但它的起源可能就是因为大家没玩具, 某个小孩儿突然有一天摩出了一个滑润“地皮”由此大家参与竞争比赛探讨, 把这个游戏进行下去。我们可能天生性的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 找各种方式让我们自己某方面有所提高大脑有所探讨, 同时和周边其他的人进行互动。

小的时候我们可以创建各式各样的游戏, 长大后一样,我们创造了开公司赚钱的游戏, 我用五个鸭梨还你一筐鸡蛋的贸易游戏。

小的时候我们知道为了让别人跟自己玩, 不能什么游戏我们都要赢, 和别人玩也要有方法介入比如说:“哇你们在玩什么呢, 好酷,可以教我玩吗?我可以加入吗?”,长大后我们一样从生活从工作中理解到和别人相处的这些技巧。小时候有被小伙伴拒绝,说坏话,长大了这不就是真实的世界!

市面上现在天天说的寓教于乐, 并不是新的理念, 无非就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经历过的“如何把游戏玩好”。

*摩地皮:一种儿时游戏, 找到有弧度的玻璃碎片在水泥地上利用土和唾液作为原料进行摩擦, 久而久之便会变成更坚固的水泥层,通过速度和摩擦技巧对其润滑度改造。

父母们的“失误”

静:“印象当中阿姨就是很厉害, 管Y也不给面子, 家里怎么说同学面前照样”

我:“是的是的, 你还记得我“偷钱”*那件事吗?揍了我好几个月, 还去学校找同学要钱, 气的咬我的脸,一块完美的圆形青色烙印害的我去学校还要编造一个晚上不小心摔倒撞上了水管烙的印子哈哈”

我:“不过后来,很多年过去后,我妈跟我道歉,说那时的自己有种落魄感,觉得自己教育失败了,但想起来我那时候那么小,哪懂得钱”

静:“不愧是做教育的,阿姨连道歉都这么有技巧”

苏哥:“关于Y还有什么你印象比较深的事情吗?”

静:“她小时候经常自己呆在家里,一呆就是好几天,阿姨经常出差”

我们这个年代的的人小时候可能多少都挨过揍, 但在西方国家长大, 任何打孩子的行为都会被认为虐童多少会给孩子留下一些创伤, 关于这点, 我倒觉得没有那么绝对。

1) 孩子们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作为单亲母亲, 很现实的一点就是你就是一个人, 周边如果没有很强大的支持网络, 很多时候都只能面对两个比较极端的选择, 赚钱给孩子更好的未来还是放弃晋升机会陪伴孩子,一个人时间有限精力有限, 几乎很难平衡, 所以那个时候的母亲选择了打拼事业, 不到10岁我很多时候自己一个人,然而我并没有经常哭(哭一会儿后也会累), 面对现实, 只要面对, 总会过去。 别人眼里那时候的孤单, 在现在的我看来, 是现在生活的地基。 而作为辛苦打拼的她, 在信息没有那么发达的时代, 面对孩子的“偷窃”行为更多是恐惧她不能好好生活被世界接纳和对自己教育的失望。 那个孩子长大后, 如何看待那段回忆, 其实她是有选择的。

2)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不会把孩子“弄坏”了的父母。

刘老师小的时候经常会公然的侮辱班级里, 那些家长们不买账她那套“充钱就对你孩子好”的孩子, 静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当时有可能因为实际家境,或许因为他们想传递给孩子一种正面价值观, 但在静的眼里, 他们当时的不配合给她留下了焦虑, 而今天的她虽然没有抱怨, 但内心是有纠结的。还记得和朋友James父亲的某一次谈话, 作为英国一所出色公立学校的校长, 喝了几杯酒后会默默的懊悔:“小的时候James很喜欢足球, 可因为我喜欢柔术, 以至于后来他放弃了足球” 而现今有了柔术黑带的James有介意这件事吗?他说他几乎不记得。

每个人所选择的记忆和我们认知这个世界的角度都太多元, 所以我们并不能非常精准的去判断, 孩子们可能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留下了人生阴影, 父母可能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自责, 可是人生轮流转一代又一代, 我们都在努力的去选择, 努力的去生活,所以到底儿时的事与父母的行为留给我们多少创伤, 我相信成人后的我们是有选择的。

我和母亲的关系其实到我28岁左右的时候才得到显然的和解, 因为多了很多对她的理解, 她表面的强大下面的那些无奈,脆弱和坚强。她付出了最大的努力给我现在的人生添加了垫脚石, 除了感恩给予我生命,也会感激她这么多年榜样式的陪伴。 28岁才真正“成人”,或许有些人觉得还挺晚的,但有句话, “迟到总比抱歉好”

“It’s better to be late than sorry”

*偷窃事件:妈妈出差几天, 我自己上学, 书柜上放了很大一沓子钱告诉我有需要抽一张就够用了, 结果自己看那么多张钱, 多抽几张应该不会发现, 所以就带着小伙伴们嗨起来了, 带他们去游泳没有衣服用具我通通买给他们, 8岁的我应该几天内花了将近10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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