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为爱情占卜(图片来自网络)

认识爱玲时,我刚刚参加工作,在单位附近租了个单间。爱玲住在我隔壁,同我一样的租住。不爱言语的我以为我会和爱玲陌生的相遇再陌生的分离,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我竟会坐在电脑前,静静的通过键盘敲出爱玲的故事。

第一次,和爱玲交谈,是一个雨天。

那天,站在办公室的我看着窗外大雨如倾,懊恼的恨不得自己是枚火箭,因为中午我刚好洗了两晾衣杆的衣服。下班后,做好了重新清洗的打算,结果却是爱玲笑着说她替我收进去了。看着爱玲已经替我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我当时真恨不得抱着她亲一口。

就这样,我们开始有了交谈

爱玲经常会把她包的水饺,蒸的红薯,还有从朋友家带来的水果拿给我吃。我要做的就是,高高兴兴的吃掉爱玲拿给我的所有食物,然后静静的听爱玲唠叨:或者欣赏她刚买的新衣服,或者看她读大学的女儿发回来的照片,或者听她讲女儿小时候的故事。爱玲每次讲起她女儿时,我都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就是她女儿。其实,我也就比她姑娘大四岁。偶尔,我也会陪爱玲出去逛街,逛街时她买的东西多是中年男士的衣服和小孩的玩具、衣服。

某一个周末,我看见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和爱玲共同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称呼男子为“爷爷”,叫爱玲“奶奶”。

接下来的一周,爱玲没有出去工作,整天都逗着那个叫乐乐的小男孩玩耍,还不停的变着花样给乐乐做各种美味的食物,我也为此沾了乐乐的光,好好的饱了口福。爱玲极其宠爱乐乐,几乎搬出了多年不用的缝纫机,亲手给乐乐做起了衣服,乐乐更是每天换洗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一直以为那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是爱玲的丈夫,乐乐是爱玲的孙子。但生活总是很戏剧化。

一个炎热的中午,我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了女人的吵闹声,混杂着孩子的哭闹声。

“你这个骚货,你怎么不去死, 勾引了老的勾引小的,现在连三岁小孩你也不放过......."

挤进围观的人群,我看到爱玲沉默的坐在床边,她的脸上平静的我解读不出任何表情。她对面背对着我站着一个趾高气扬的中年女人,女人一手扯着坐在地上哭泣的乐乐,一手指着爱玲破口大骂。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走过去将乐乐拉起来,对那位中年女人说道:“阿姨,你别激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和你说,难不成和这老婊子一样也是小三。”

我瞬间石化,从来没被骂过这么难听的话,一时间举手无措,任我平时再怎么牙尖嘴利,此时也哑口无言。

“你简直就是一只疯狗,见谁都乱咬,你走。”爱玲站起来,将那女人向门外推去。结果,推拉中,那女人动手和爱玲打了起来。

“妈,你干什么,放手。”我在这样的喊声中,看到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快速的将爱玲和那个女人拉开,又强行抱着那个女人下楼去了,那女人一边走还一边骂不停。

围观的人群也在窃窃私语中逐渐散去。

第二天,爱玲又端给我 一些西瓜。我想问她情绪有没有好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爱玲却失落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也看不起我吗?”我知道她误会了,笑着一边吃她端来的西瓜一边说:“怎么会呢,你还是我喜欢的爱玲阿姨。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好点。“

爱玲高兴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干净,干净的让我有点心疼。

  “爱玲阿姨,书上说所有因为爱情犯的错误都可以原谅的。”我笑着说道。

爱玲却失落了起来,她的思想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后来,爱玲告诉我,她认识老王时才三十岁,距今已经十五年了。

那时,她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没有正式工作,真正的是风餐露宿,直到她遇到老王。爱玲说老王和她是一个村子的,她和老王的老婆甚至可以说关系很不错,老王是来市里开饭店的,见她们孤儿寡母太可怜就让她在饭店打工。后来,饭店倒闭了,他和老王又合资开了服装店、旅馆、花店、衣服店等等,总之是不停的折腾,却又总是在一块。再后来,他们谁也不舍不得离不开,一晃就是八年。

有一年,过年时,老王从老家回来,看着整个大院,就她们母女两,冷冷清清的,突然眼睛就红了,抱着她说:"我离婚吧,我不想你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受罪。"

爱玲说她也哭了,她本打算过完年就和老王彻底了断的,不曾想因为这句话又挪不动了脚步。可她没有让老王离婚,在潜意识中她还是觉得有愧于老王的老婆,况且老王的老婆替老王抚养了一双儿女,还赡养了老王的父母。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又是四年,其实这个时候老王和她的事情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老王的孩子也大了,老王说他的大儿子工作一年后对他说:“爸,你和妈离婚吧,我知道你们早就没感情了,也都别再自我折磨了。”

老王第一次正式在家人面前提出了离婚。

结果老王的姑娘说:“你们休想,要离婚除非我死掉。”

从此,老王读初中的姑娘开始逃学、打架、抽烟、喝酒,高中时更是不停的更换男朋友,一度被学校开除。爱玲说她永远都记得,老王的姑娘看她的那种眼神,仅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心惊胆颤,那种眼神让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更可怕的是她说:“乔爱玲,我这辈子的目标就是以你为榜样,做一个千古小三,不为爱只为毁灭。”

爱玲说,从此,她总是日日做恶梦,梦到的永远是那可怕的声音.......

看着泪流满面的爱玲,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价这份感情 。我想说:“爱玲阿姨,离开吧,解脱吧,不要再沉沦。”但我又很清楚,爱玲如何舍得离开这个与她纠缠了十五年的男人。于是,我能做的就只有沉默的听爱玲讲述,然后无助的递一张纸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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