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的杂事 240、真传一

        父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

        香妮的手像是一眨眼长出四五只，焯木耳、煎蛋、剁西红柿，拌馅儿速度奇快不说，擀皮更是一骨碌下去，瞬间四五张，父亲的手还没包好俩，香妮叽叽喳喳的话已经一箩筐。

        速比不匹配，香妮直摇头，“得，您歇着”，厨房地小，转不开身的香妮轰人了。

        父亲乐呵呵拍拍面灰起身，嘴角挂着露逑能的表情，“她妈，香妮可有你当年的风采”，父亲神秘兮兮凑近母亲跟前打小报告。

        母亲目溜一眼父亲，很不屑，“就那懒丫头？可能不？”

        “你去看看？”父亲怂恿。

        母亲装作倒水踢拉着凉拖往厨房挤，“包得差不多了？”潲一眼手指飞快的香妮，母亲看到盆底还有一小口馅，“老头子添锅坐水了”，母亲装腔作势的吆喝吓了父亲一跳，才十点，吃饭有点早吧。

        母亲满脸的笑意，端着水杯边移步边冲屋里的父亲抬下巴，那意思还凑合吧。

        父亲嘚瑟的抖着二郎腿，桃酥抬到头顶啃，“中午有口福了”。

        母亲撇个嘴，心里是偏向寻香的，“明天让寻香来，叫你看看谁才得我真传”。

        父亲抬手指表，“10：01啊”，仔细琢磨一下措辞，“从摘菜8：00开始到现在”，父亲竖着耳朵听到结束的刷锅响，又抬头看一眼表，“10：02啊”，说完走了。

        母亲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父亲悄悄凑近母亲，“一共48个”，母亲看一眼父亲没吭气。“两小时零二分”，父亲慎重地对母亲点点头，那意思，明白了？母亲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笑。

        “啊呀，爸呀”，香妮嬉皮笑脸的撒娇声戛然而止，一眼看看妈一眼看看爸，干巴巴顺嘴秃噜着尾语，“我饿了”。仿佛看到啥稀罕事，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呀，秀恩爱呢？”

        “滚边上”，母亲一脸的嫌弃。

        “别呀”，香妮咋可能错失良机，“妈，爸说啥了说啥了？”

        “啧”，父亲也假意训斥，“没大没小”。

        “爸”，香妮更是蹬鼻子上脸，“啥没大没小了啊。我最小不假，今个表现咋样”，香妮大拇指得意地晃给父亲看，“独自一人包全家饺子，够大吧”，突然香妮作秀地低下头委屈地装哭抹眼泪，“谁不讲理训我哩”。

        “装，再装”，父亲没好气端起一盘早洗好的葡萄，“装到我吃完啊”。

        “还是我来吧”，香妮叽叽喳喳，一把夺过盘子，“多酸呀，别到时候牙倒了，瞎掰了西红柿饺子喽”。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父亲母亲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