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杂忆(精装珍藏版)
季羡林
98个笔记
做真实的自己(代序)
>> 在某一阶段上,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偏颇,甚至错误,绝不应加以掩饰,而应该堂堂正正地承认。
>>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不求闻达,
>> 事与愿违,尘根难断,自己已垂垂老矣,改弦更张,只有俟诸来生了。
缘起
>> 我孤独,是因为我感到,自己已届耄耋之年,在茫茫大地上,我一个人踽踽独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年老的像三秋的树叶,逐渐飘零。
>> 在悲哀、孤独、恐惧之余,我还有一个牢固的信念。
>> 谎言取宠是一个品质问题,非我所能为,亦非我所愿为。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信心的。经过了所谓“文化大革命”炼狱的洗礼,“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如果有人读了我写的东西感到不舒服,感到好像是揭了自己的疮疤;如果有人想对号入座,那我在这里先说上一声:悉听尊便。尽管我不一定能写出什么好文章,但是这文章是用血和泪换来的,我写的不是小说。这一点想能得到读者的谅解与同情。
从社教运动谈起
>> “山雨欲来风满楼”,
>> 宛如睡在甜甜蜜蜜的梦中,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走在悬崖边上,下临无地,只等有人从背后一推,立即能堕入深涧。
快活半年
>> 大家都知道,泰山上有一个快活三里。意思是在艰苦的攀登中,忽然有长达三里的山路,平平整整,走上去异常容易,也就异常快活,让爬山者疲惫的身体顿时轻松下来,因此名为“快活三里”。
>> 我记得,戴红臂章的人似乎只限于第一种人。臂章一戴,浑身红透,脸上更是红光满面,走起路来,高视阔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自己跳出来
>> 可以说是一个在朝,一个在野,有如英国的保守党和工党。两派当然要互相斗争,这斗争也多半利用大字报表现出来。英国的保守党和工党怎样斗争,我不大清楚。
>> 坐在台上的井冈山领导人中居然有一位老人。他是著名的流体力学专家,相对论专家,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在群众中有相当高的威信,是党中央明令要保护的少数几个人中之一。他是怎样参加群众性的革命组织井冈山的,我不十分清楚。
>> 在1967年的夏天到秋天,我都在走钢丝。我心里像揣着十五只小鹿,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 “暴风雨在我头上盘旋。”这暴风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压了下来,把我压垮、压碎
抄家
>> 我并没有想到什么人道主义,因为人道主义早已被批倒批臭,谁提人道主义,谁就是“修正主义分子”。
>> 原来是相信性善说的,我相信,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的。从被抄家的一刻起,我改变了信仰,改宗性恶说。“人性本恶,其善者人为也。”
在社会对你残忍之前,你从不会觉得这世界残忍。
>> 来是相信性善说的,我相信,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的。从被抄家的一刻起,我改变了信仰,改宗性恶说。“人性本恶,其善者人为也
这大概就是社会的生存法则吧,不能太正义凛然,适当的虚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 。同禽兽打交道是不能讲人话谈人情的。
>> 。同禽兽打交道是不能讲人话谈人情的。
人性的丑陋吧,就想前几年的抵抗日货一样吧,中国人是拿着器皿去街上打砸日产车,那是中国人拿血汗钱买的。其实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爱国,义愤填膺呢,大都是打着爱国的旗号,任性而为之,发泄内心的不满罢了,大概都是自己得不到的,别人有的,嫉妒心理在作怪吧,难得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冠冕堂皇的借着爱国的旗号,毁了别人的心头好的快感吧。
>> 他们所向无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愿意砸烂什么,就砸烂什么;他们愿意踢碎什么,就踢碎什么。
>> 他们所向无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愿意砸烂什么,就砸烂什么;他们愿意踢碎什么,就踢碎什么。
如果说前面的小摆件是心头好,那么这些书籍便是精神食粮。无论艰难困苦都会陪伴左右,也不觉得生活苦了。
>> 车库里我心爱的书籍遭殃的情况,我既看不见,也听不到。然而此时我既得了天眼通,又得了天耳通。库里一切破坏情况,朗朗如在眼前。我的心在流血。
>> 车库里我心爱的书籍遭殃的情况,我既看不见,也听不到。然而此时我既得了天眼通,又得了天耳通。库里一切破坏情况,朗朗如在眼前。我的心在流血。
>> 是又清楚,又糊涂;又清醒,又迷离。
>> 。我不知道,我们是置身于人的世界,还是鬼的世界,抑或是牲畜的世界。
>> 暗夜在窗外流逝。大自然根本不管人间有喜剧,还是有悲剧,或是既喜且悲的剧。
>> 。我辛辛苦苦几十年积累起来的科研资料,一半被掳走,一半散落在地上。睡觉的床被彻底翻过,被子里非常结实的暖水袋,被什么人踏破,水流了一床。看着这样被洗劫的情况,我们三个人谁都不说话——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人生到此,天道宁论!我们哪里还能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呢?我们都变成了木雕泥塑,我们变成了失去语言,失去情感的人,我们都变成了植物人!
>>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 的曹孟德。
>> 但是,大部分人恐怕都是乘人之危,借此发泄兽性的迫害狂,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 “长夜漫漫何时旦?”这一夜是我毕生最长的一夜,也是最难忘的一夜,用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的一夜
>> 原来我认为天地是又宽又大的。现在才觉得,天地是极小极小的,小得容不下我这一身单薄的躯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十年浩劫”过了以后,有人告诉我:当时公社视我如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但是,他们也感到,“罪证”尚嫌不足。于是便采用了先打倒,后取证的战略,希望从抄家抄出的材料中取得“可靠的”证据,证明打倒是正确的。结果他们“胜利”了。他们用诬陷罗织的手段,深文周纳,移花接木,加重了我的罪名。
>> “十年浩劫”过了以后,有人告诉我:当时公社视我如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但是,他们也感到,“罪证”尚嫌不足。于是便采用了先打倒,后取证的战略,希望从抄家抄出的材料中取得“可靠的”证据,证明打倒是正确的。结果他们“胜利”了。他们用诬陷罗织的手段,深文周纳,移花接木,加重了我的罪名。
>> 可怜我在外文楼当了二十多年的系主任,晨晨昏昏,风风雨雨,呕心沥血,努力工作,今天竟落到这般地步。世事真如白云苍狗了!
在“自绝于人民”的边缘
>> 我茶不思,饭不想,眼前一片漆黑,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才会过去。能不能过去?我也完全失掉了信心。我白天好像都在做梦。夜里,在乱梦迷离中,
>> 服安眠药自杀最保险,最无痛苦。这可以说是资本主义优越性表现之一吧。
>> 立即实行,越快越好。至于地点问题则颇费周折。
>> 西山山深林密,风光秀丽。倘我能来到此处,猎猎松涛,淙淙泉声,头枕松针,仰视碧空,自己亲手消灭掉一生最可宝贵的生命,多么惬意,又是多么有诗意呀!简直是我一生中最后的一首最美妙的诗。
>> 我倘能走到芦苇深处,只须往地上一躺,把安眠药一服,自己的目的立即达到。何等干净,又何等利索!想到这里,我对自己非常满意,我高兴得简直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我认为,这简直是我的天才的火花的最后而又最光辉的一次闪烁。过此则广陵散矣。
>> 自古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我一没有饮恨,二没有吞声。我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异样,感到不可解。
千钧一发
>> 我只是一头被赶赴屠宰场的牲畜,任人宰割,任人驱使
>> 当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杀大权操在别人手中的时刻。
>> 我想到鲁迅的小说《示众》。我现在就是那个被示众者。我周围必然有一大群像小说中所说的观众。
>> 我意识到,这一声是发生在自己脸上了。我心里有点紧张了。可是我的背上又是重重的一拳,腿上重重的一脚。
>> 有的人确实是从折磨别人中得到快感享受的。中国古代的哲人强调人禽之辨。他们的意见当然是,人高于禽兽。可
>> 鲁迅的意见的。他说,动物在吃人或其他动物时,张嘴就吃,绝不会像人这样,先讲上一通大道理,反复解释你为什么必须被吃,而吃人者又有多少伟大的道理,必须吃人。人禽之辨,也就是禽兽与人的区别,
>> 我现在像一只颠簸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像一只四周被猎犬包围住的兔子或狐狸,像随风飘动的柳絮,像无家可归的飞鸟。
>> 我还得到了一个结论,一条人生经验:对待坏人有时候还是态度坏一点好。我因为态度坏,才拣了一条命。这次批斗又仿佛是做了一次实验,确定一个人在残酷的折磨下能够忍受程度的最低线。
>> 大概“文化大革命”所有的帽子都给我戴遍了。我成了北京大学集戴帽子之大成的显赫人物!
>> 我又经过了一场血的洗礼。
劳改的初级阶段
>> 从1967年冬天到1968年春天,隔上几天,总有一次批斗。对此我已经颇能习以为常,“曾经沧海难为水”,我是在批斗方面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又珍惜我这一条像骆驼钻针眼似的拣来的性命,我再不想到圆明园了。
>>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有时候真的觉得世界那么大,大得容不下自己。
>> 那么逃到哪里去呢?
>> 那么逃到哪里去呢?
>> 人世沧桑,风云变幻,往往有出人意料者,可不警惕哉
好一句祖国的花朵,清明假期的出去玩耍,遇到了好厉害的祖国花朵,弄坏的公共财物,工作人员说的时候,还叫嚣着信不信老子打你,还有理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她爸妈就在边上看着,可见家庭教育真的很是一般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要如何相信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破坏了公共财物还叫嚣信不信老子打你。别说仁义礼智信了,起码的尊重都不懂。有些时候我会想,一个人会不会做人真的和你读多少书没有多大关系的。
>> 祖国的花朵
>> 祖国的花朵
大批斗
>> 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不会说话的牲畜,一言不发,一句不问,乖乖地被押解着走。
>> 审讯我的人,不是东语系原来的学生,就是我亲手请进来的教员。我此时根本没有什么“忘恩负义”的想法。这想法太陈腐了。我能原谅他们中的大部分。他们同我一样,也是受了派性的毒害,以致失去评断是非的理智。
>> ,比如一位朝鲜语教员,是公社的铁杆,对审讯我表现出反常的积极性,难道是想用别人的血染红自己的顶子,期望他的“女皇”对他格外垂青,飞黄腾达吗?
>> 文化大革命’七八年一次,一次七八年。”我写这些信,等于瞎子点灯,白费一支蜡。我却一厢情愿,痴心妄想,妄想有一天一睁眼,“文化大革命”结束,我这个鬼再转变成人。
>> 陈寅恪先生有诗曰“看花愁近最高楼”)
>> 上看到流出来的一线光明。然而最终证明,这只是一片海市蜃楼,转瞬即逝。我每天仍然是劳改、批斗、审讯。
>> 大自然根本不理会什么“文化大革命”,依旧繁花似锦,姹紫嫣红,燕园成了一片花海。人人都喜欢春天,而我又爱花如命。但是,到了此时,我却变成了一个色盲,红红绿绿,在我眼睛里统统都成了灰色。
太平庄
>> “你们这一群王八蛋,你们的罪恶,铁证如山,谁也别梦想翻案!”
>> 我们都变成了失掉笑容不会表情的木雕泥塑。我们都从“人”变成了“非人”。这也算是一种“异化”
>> 所以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他们都是手持长矛。他们内心是胆怯的。
>> 此地风光真是秀美。当时是初夏,桃花、杏花早已零落;但是周围全是树林,绿树成荫,地上开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如锦绣一般。再往上看,是高耸入云的山峰。
>> 人类忍受灾难和痛苦的能力,简直是没有底儿的,简直是神秘莫测的
牛棚生活(一)
>> 一无经可引,二无典可据,完全是我自己通过亲身体验,亲眼观察,又经过深思熟虑,从众多的事实中抽绎出来的
>> 。我觉得,“革命小将”在“文化大革命”中自始至终所搞的一切活动,不管他们表面上怎样表白,忠于什么什么人呀,维护什么什么路线呀,这些都是鬼话。要提纲挈领的话,纲只有一条,那就是:折磨人。
>> 从“打倒”抄家开始,一直到劳改,花样繁多,令人目迷五色,但是其精华所在则是折磨人
>> 实际上是无法住人的。但是我们此时已经被剥夺了“人”籍,我们是“罪犯”
>> 牛棚里有了“劳改罪犯守则”,就等于有了宪法。以后虽然也时常有所补充,但大都是口头的,没有形诸文字。这里没有“劳改罪犯”大会,用不着什么人通过。好在监改人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官方的称呼?——“出口成法”,说什么都是真理。
>>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我发现的“折磨论”。早晨跑步也是折磨“罪犯”的一种办法。让我们在整天体力劳动之前,先把体力消耗净尽。
>> 根据口头法律,谁也不许抬头走路,谁也不敢抬头走路。有违反者,背上立刻就是一拳,或者踹上一脚。到了食堂,只许买窝头和咸菜,油饼一类的“奢侈品”,是绝对禁止买的
>> 他低声对我说:“我们的命运看来已经定了。我们将来的出路,不外是到什么边远地区劳改终生了。”
>> 这些学生平常学习成绩怎样,我说不清楚。但在管理劳改大院时的表现,我作为一个老师,却不能不给他们打很高的分数。过去我们的教学颇多脱离实际的地方。这主要由教学制度负责,我们当教员的也不能辞其咎。在劳改大院里,他们是完全联系实际的,他们表现出来的才能是多方面的:组织的才能,管理的才能,训话的才能,说歪理诡辩的才能,株连罗织的才能,等等,简直说也说不完。再加上他们表现出来的果断和勇气,说打人伸手就打,抬脚就踢,丝毫也不游移迟疑,我辈老师实在是望尘莫及。
大学的早训
>> 什么叫“晚间训话”呢?每天晚上,吃过晚饭,照例要全体“罪犯”集合,地点在两排平房之间的小院子里。
>> 什么叫“晚间训话”呢?每天晚上,吃过晚饭,照例要全体“罪犯”集合,地点在两排平房之间的小院子里。
其实他们可能只是怕你记住了他的笑脸,有朝一日翻盘的时候复仇。
>> 在北京大学的劳改大院里,牢头禁子们却规定“罪犯”走路不许抬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出这个极为离奇的规定来的。难道说他们读到过什么祖传的秘典?或者他们得到了像《水浒传》中说的那种石碣文?抑
>> 在北京大学的劳改大院里,牢头禁子们却规定“罪犯”走路不许抬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出这个极为离奇的规定来的。难道说他们读到过什么祖传的秘典?或者他们得到了像《水浒传》中说的那种石碣文?抑
经历了这么多非一般人能经历的十年文革,怎么笑得出来?
>> 我们“罪犯”们已经丢掉了笑的本领。笑本来是人的本能,怎么竟能丢掉了呢?这个“丢掉”,不是来自“劳改宪法”,也不是出自劳改监督人员的金口玉言,而是完全“自觉自愿”。
>> 我们“罪犯”们已经丢掉了笑的本领。笑本来是人的本能,怎么竟能丢掉了呢?这个“丢掉”,不是来自“劳改宪法”,也不是出自劳改监督人员的金口玉言,而是完全“自觉自愿”。
半解放
>> 。我不想发那些什么“世态炎凉,人情如纸”一类的牢骚。因为世态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这样的人与事,只能算是例外。因此这种事情已经不值得再发牢骚了
余思或反思
>> 文化大革命”整知识分子,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是怎样花言巧语也掩盖不了的。对广大的受过迫害的知识分子来说,“文化大革命”并没有过去。
>> ,在我现在“飞黄腾达”到处听到的都是赞誉溢美之词之余,我心里还偶尔闪过一个念头:我当时应该自杀;没有自杀,说明我的人格不过硬,我现在是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这
>> 多少爱国善良的人遭受了不白之冤!被迫害而死的不必说了,活着的也争先恐后地出走。前一个争先恐后地回国,后一个争先恐后地离开,对比何等地鲜明!我亲眼目睹的这种情况可谓多矣。这对我们祖国有多么大的危害,脑筋稍微清醒一点的人都会知道的。被迫出国的人,哪一个不是满腔悲愤,再加上满腔离愁,哪一个儿女愿意离开自己的父母!然而他们离开了。
>> 然而据我看,写作者多半是年轻人。他们并没有多少“伤痕”。真正有“伤痕”的人,由于种种原因,由于每个人都不同的原因,并没有把自己的愤懑舒发出来。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而是其中蕴含着一些危险的东西,不利于我们祖国的胜利前进
>>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后记
>> 写的时候不要带刺儿,也不要带气儿,只是实事求是地完全客观地加以叙述。但是,我是一个有感情的活人,写着写着,不禁怒从心上起,泪自眼中流,刺儿也来了,气儿也来了。
>> 实际上是不愿意这样干的,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尔。
>> 不提姓名,只提姓不提名,姓名皆提。前两种目的是为当事人讳,后一种只有一两个人,我认为这种人对社会主义社会危害极大,全名提出,让他永垂不朽,以警来者。
>> 无论对哪一种人我都没有进行报复,事实俱在,此心可质天日!“文化大革命”后,我恢复了系主任,后来又“升了官”,在国家权力机构中也“飞黄腾达”过。我并不缺少报复的能力。
>> 我们“文化大革命”前的友谊,以及“文化大革命”后的友谊,我们都要加以爱护。
跋
>> 学问不问有用无用,只问精不精。
点评
推荐
十年文化大革命,有多少知识分子泯灭了,不清楚。但对于每一个活下来的人来说都是一段不可磨灭的回忆,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的事。当岁月磨平了棱角,可以把这一段当往事谈起的时候,说到动情处还是黯然神伤。